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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但她提心吊胆,一直惦记着后续,生怕她前脚走了,这后脚又闹出来什么事儿来,所以硬着头皮在一旁坐着,正好将全程都看过。

当时御书房成了选秀台,宫里的宫女一个一个往里面走,皇后皇上皇叔三个人各自坐着瞧,皇后瞧天瞧地瞧自己的绣花鞋,像是个局外人,皇叔一直瞧着门口来的宫女,见一个,便挑剔一句:“不是。”

“不是,太胖了。”

“不是,太黑了。”

“不是,那个人更高挑些。”

“不是,更瘦些。”

“圆面。”

“眼睛更亮。”

各个囫囵的条件挨个儿从齐王的嘴里冒出来,烟令颐最开始还在一旁气定神闲的听,听着听着,琢磨出不对劲儿了。

这些外貌,这些身形,笼统的拼出来,正好能拼出来一个烟令颐。

烟令颐坐在一旁的桌案后,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齐王。

她知道,她这是露了相,被人找上门来了。

这个时候懊恼已经来不及了,烟令颐也不是一个劲儿反思自己错误的人,她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捂住齐王这张嘴。

齐王特意跑来她这里似是而非的说上这么一些话,大概就是来告诉她:我拿捏住你的把柄了。

烟令颐想,他拿捏住了她的把柄,无外乎是认为有利可图,想从她身上刮下来一层厚厚的油脂来。

但她不明白,齐王当着她的面儿摆这么一出做什么?这也不是能拿到台面上说的话,若是齐王想以此威胁她做什么事,直接背地里寻她便是,她被这么个人捏着把柄,也不敢不承认。

可齐王偏偏闹这么大,反倒打草惊蛇。

——

季横戈被她看了一眼,随后慢慢抬起头,对她温和一笑,道:“皇后当日也在五台山,可曾见过此人?”

烟令颐当着文康帝的面儿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哪怕是心里面已经升起了几分杀意,她依旧含笑道:“本宫不知。”

“不瞒皇后,小王念此人念的厉害,日思夜想呢。”季横戈的话里阴阳怪气里又带着几分酸劲儿,一股脑全扑在烟令颐身上,让烟令颐面皮都跟着一紧。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季横戈讲话阴恻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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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一旁的文康帝好奇的紧,一个劲儿追问:“这女子到底如何救了皇叔?皇叔寻她出来要做什么?”

文康帝其实都想追问一句“怎么就日思夜想了”,但是没好意思问,只在背地里搓手手——哎呀,这听起来好像是个话本里的爱情故事呀。

貌美可爱的宫女无意间救了被刺客追杀的王爷,然后被王爷一见钟情——哎呀,哎呀,哎呀!

文康帝越想越兴奋,脸蛋都涨得通红。

皇叔孤身多年,一直都不曾有个知心人儿,想起来也让人觉得遗憾,眼下突然间冒出来了这么个神秘人,文康帝哪能不好奇呢?

这人到底是谁呀!

但无论文康帝怎么问,一旁的季横戈不肯说,只古古怪怪的笑了一声,突然间冒出来一句:“小王听闻皇后有了身孕,实在是可喜可贺。”

提到孩子,季横戈更生气。

烟令颐才刚跟他睡完就对外放消息,显然是拿了他的精血来当文康帝的种,他如何能按捺的下这恼怒?肯定要讨上门来的!

烟令颐暗暗咬牙,只觉得她被人架在火堆上烤。早之前在林子里的时候,她真不如直接把季横戈坐断气了,省的现在麻烦!

一旁的文康帝还在那儿乐呢,提到孩子她就高兴,拍着手道:“是,有了个孩儿,已一月啦。”

季横戈淡淡的瞥了一眼文康帝,仿佛瞧见这人脑袋顶上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戏谑十分。

烟令颐察觉到了季横戈的目光,恶狠狠地瞪了季横戈一眼。

季横戈收回目光,对烟令颐淡淡微笑——当然,在烟令颐眼中这是挑衅。

这俩人,一个皇后看着端庄大方,出身名门行得正坐得直,一个皇叔看着温和有礼,为国征战满身功绩,但实际上这俩人都快坏的冒水儿了啊!怎么就欺负宁月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过,季横戈的坏跟烟令颐的坏还不太一样。

烟令颐雷厉风行,浑身使不完的牛劲儿,她的坏是一把锐利的刀,必须立刻握在手里,恶狠狠地刺下去,烟令颐才痛快,但季横戈的坏是蔫儿坏,暗戳戳阴恻恻的在背地里给人下绊子,绵里藏针。

两个满肚子坏水儿的人面上都带着笑,彼此看上对方一眼,各自的算盘珠子都打出火星来了。

也就一个文康帝,从头到尾真没看出来,还在旁边一个劲儿的打探。

她也不想想,这俩人坏的要死,从他们俩身上打探出来的又能是什么好消息啊?

——

总之,这仨人在御书房坐了一个下午,宫里的宫女都看了个遍,也没看出满意的,齐王还不肯离去,又邀约文康帝去观星台饮酒。

文康帝下意识去看一旁坐着的皇后。

皇后含笑点头,文康帝欣然赴约。

三人同去观星台,如上次一般,饮酒过后,同宿观星台。

当夜,文康帝这个无能的丈夫如同上次一样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而烟令颐,在袖口间藏了一柄匕首、顺着窗户就翻了出去。

坚硬的匕首硌着她的手臂,带来微硬的触感,裙摆落地的时候,烟令颐感受了下身体——怀孕对她影响也不是很大。

她左右环顾,后趁着夜色往齐王所住厢房之中而去。

他们俩演了一整天,终于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

——

夜。

璧月初晴,黛云远淡。

地面上铺了一层清冷冷的月辉,烟令颐踩着月辉,鹰隼一样低空飞掠到屋檐之上,随后一个翻身,强有力的手臂搬抓住窗沿,珍珠履利索的踢开窗户,脊背弓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人像是绷紧的弦,“嗖”的一下便射/进了厢房。

烟令颐前脚一落地,一转身、正看见齐王坐在房中矮案后,手持一颗黑子在下棋。

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

厢房之中一片静谧,角落处的冰缸散着淡淡的荷草香,珠帘摇曳,屏风静立,周遭人皆被遣退。

烛火正盛,如流水般在整个房间流淌出一片暖色。

季横戈就这样坐在一片暖色中。

他着一身素衣,却并不寡淡,那张脸光华万千,在暖光流转间浮绕出几分清艳。

听到了动静,案后的清俊公子才慢慢抬起头,对着烟令颐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瞧瞧,不还是来了吗?

烟令颐还是如之前一样,说干就干说来就来,后背一直紧紧地绷着,身上那种尖刺刺的劲儿直直的往人的脸上冒,现下见了齐王,那双眼里都往外飞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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