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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今日所来为何?”她的声音比刀子更冷,嗖嗖的往齐王身上飞。

“小王今日已说过了。”他道:“小王要向皇上讨一个人。”

季横戈端端正正坐在案后,面上浮出了些温润笑意,瞧着也是个人,但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条狗在汪汪叫,让烟令颐听的直皱眉。

这时候,季横戈叹了口气,道:“娇娘,我当真想不到,你竟然是皇后,怪不得你一直不愿与我相见。”

烟令颐到了喉咙口的话一下子哽回去了,满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娇娘是谁?

季横戈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烟令颐倒了一杯茶,道:“坐吧,你不愿意暴露身份,我自然也不愿意为难你,你若愿意,我们还如过去一般就是了——左右,我那侄子也并不知晓。”

纵然是烟令颐,听见这话的时候也呆了一息。她琢磨着她自己干的事儿已经很匪夷所思了,没想到这儿还有高手。

听听,这是人话吗?

烟令颐压着心头的不安,一点一点走过去,慢慢坐到了季横戈的面前。

她走过来才发现,季横戈的桌案上摆着很多信,新旧都有,每一封信都摊开来,烟令颐一眼扫过去,看见了一手簪花小楷。

“你写给我的信,我一直都留着。”季横戈的眉眼中流淌出几分潋滟金光,灼灼的望着她道:“娇娘,若非那一日你隐忍不住、出手救我,说不准我真要死在林中——但既然你救了我,又为何不愿出来与我相认?我早便说过,不管你是谁的人,我都愿意与你在一起。”

这一番剖白听的烟令颐惊心动魄,她低头将书信上的字一一扫过,终于整理完了一整个“故事”。

季横戈跟宫里的某个女人因一首挂在树上的诗相识,两人在宫中树下埋信、互相交换,暗生情愫,但是这个女人一直不肯来见季横戈,据说是身份有疑。

这宫里的女人,不是先帝的女人就是文康帝的女人,或者宫女——宫女的话,估计都巴不得攀上齐王,不肯出现的,估摸着也就只有文康帝的女人。

而那一日,烟令颐出面救了齐王,又与齐王那般,叫齐王认为她是“娇娘”。

好么,怪不得她宣布怀孕之后,齐王一路跑过来,在御书房中阴阳怪气,还用那种挑衅的目光一直在看文康帝,原来齐王把她当成暗地里的小情人儿了。

烟令颐脑子里飞快转了几个念头。

她要否认吗?

如果否认了,那她跟季横戈立刻反目成仇,如果承认——对她有什么好处?

好处可太多了。

能拉拢齐王,能填平一个坑,这皇宫里一共就几个人,等太后死了,不全都听她的话了?

烟令颐思索那些的时候,季横戈正看着她的脸。

烟令颐的脸算不得绝世美艳、十分动人,但她站在这里,整个人身上就散出来一股子寻常人没有的劲儿,她永远蓬勃向上,永远充满生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找出来最有利于自己的事儿,谁都不能压垮她,如同一只聪明又狡诈的小豹子,眼眸灼灼的盯着她的猎物与对手。

这股劲儿太招人喜欢,一下又一下的勾着他的眼。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头小豹子啊,有好处也有坏处,冲劲儿有余但细思不足,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底气,好像纵知天下事一般,总觉得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得按着她的想法走,好像永远只有她耍别人的份儿似得。

她太莽撞,太轻敌,太好骗,那就别怪他坑她,谁让她笨呢?

——

“我只是——”烟令颐一点点往季横戈的面前走,一张圆面上难得的浮现出了几分生涩,她做出来一副小女儿的模样,慢慢的靠过去,道:“怕连累——季哥哥。”

在信上,那位娇娘都是唤季横戈“季哥哥”的,但烟令颐确实是第一回 这么叫人。

真难得,烟令颐以前都没这么哄过文康帝。

她当时正好走到矮案前,满肚子阴谋诡计和试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季横戈已经抬手,将她整个人打横拖过来了——得益与他多年锻炼,一双臂力依旧不容小觑。

烟令颐筋骨都僵在一起了,被他这么一抱,骨头发僵的塞在他怀里。

季横戈作势把脸埋在她的脖颈中,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季横戈慢慢的勾了勾唇角。

可千万别把季横戈当成什么好欺负的软包子啊,之前烟令颐给他下药,他都要琢磨着捅到太后那里去,把烟令颐吓得裹着衣服乱跑、报复烟令颐,更何况现在!

现在的他被烟令颐“无情抛弃”了,丢人现眼了,不洁之身了,这股火儿他都得奔着烟令颐发出去,之前烟令颐怎么戏耍他,他现在就要怎么戏耍回去。烟令颐玩儿的那些手段,他现在也要来玩儿个遍。

而他怀中的烟令颐一时有些紧绷。

她一来是没有设想过这种走向,二来是冒充别人有些生涩,她总算是体会到宁月初期的不自在了。

她满脑子浆糊,直到季横戈解开她的衣领,她才惊的打了个颤。

微凉的掌心贴上她,奇异的触感瞬间让她浑身发紧。

她整个人又木又呆,要僵成一块石头,季横戈模拟着那一夜在林子里她对他做的事儿,□□着她,瞧见她毫无反抗能力,不由得颇为痛快的想,被我骗到了吧,烟令颐?

你把整个建业皇城的人当狗耍,现在,也被别人耍了。

季横戈慢条斯理的摁着她,三两下便解开了衣裳。

雪色的肌理上流淌着奶色的光,厢房中铺着厚厚的草青绿色地毯,烟令颐倒在其上,白的像是一朵开在荷叶中的莲花,季横戈瞧着她,突然听见烟令颐紧绷着嗓子,挤出来一句:“季哥哥,我怀了你的孩儿。”

季横戈抬眸看她,像是要将她这张脸都深深烙印在眼眸中一般,过了两息,他才低声道:“我知道。”

这事儿还真是真的。

怎么说呢——这俩人过程全错,但结果正确。

烟令颐慢慢蹭过来,贴靠在他怀中,半是撒娇的说道:“你日后莫要去文康帝跟前闹了,若是闹大了,叫人知道,岂不是害了我与孩儿?”

“娇娘所言极是。”他的语调突然缓下来,听起来竟然有了几分夸赞的意味:“不管什么时候,娇娘都这么冷静。”

烟令颐抬眼看他。

这人悬撑在她上方,一张清艳的面笑盈盈的看着她,光看卖相是极好的,但他那张苍白的薄唇一抿,吐出来的话却让人脊背发寒。

“但可惜了,季某做不到。”季横戈的手捏着她重重的碾,一字一顿道:“娇娘若想让我白日里安生些,以后晚间就自己来寻我,否则,我定要继续出去闹。”

他看着她的脸,半真半假道:“娇娘,你要与我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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