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8


缩。

毅王碾死他,碾死徐家,就像碾死一只蝼蚁。

崔令瞻嘴角牵起一抹残忍的笑,起身信步朝门口走去,经过呆愣的徐峻茂,漠然扫视了一眼。

那一眼冰凉彻骨。

“王爷。”

尚带着青涩的少年突然喊住比自己高大且真的能要自己命的权贵。

“……”

崔令瞻背朝他,微微侧过脸,眉骨与高挺的鼻梁架起了深色的阴影,锋利又危险。

徐峻茂目不转睛地面对毅王,问道:“王爷,您是不是害怕了?”

崔令瞻:“……?”

“原来真的怕了。”徐峻茂笃定道,“没想到您是真的喜欢芙妹妹。”

毅王没有动,徐峻茂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狠狠摔在了地上,趴在了毅王的脚下,口吐鲜血。

他甚至不知摔他的人从哪里冒出的,待能看清时,一名锦衣侍卫抬脚踩住了他,怒斥:“王驾面前,岂容你放肆。”

膝盖钻心地痛,徐峻茂闷哼一声,额头鼓起了青筋。

崔令瞻面无表情。

徐峻茂咳嗽两声,缓过气,仰起头,忽然笑了:“您碾死我和芙妹妹确实不费吹灰之力,我也没傻到以为这样就能带她走,但我得让您知道,她不是孤苦无依的。要不您现在就杀了我吧,不然,我不会死心的。”

“有道理。”说得崔令瞻都意动了。

暗卫静等毅王示下。

意动的崔令瞻脑海陡然浮现出一张顽固的小脸,悲伤的眼,他便迟疑了,没再说什么,扭过头离开。

身后传来徐峻茂不甘的怒吼。

不消多会,愤怒的徐峻茂就被侍卫丢出了王府大门。

这一次不同的是,徐峻茂没有哭,自己爬了起来。

……

深厚的养气功夫维持着崔令瞻得体的仪态,仪态下是濒临碎裂的一层薄冰。

直到晚风拂面,微凉的花香钻进鼻腔,他眼尾薄红适才徐徐褪去,唯余咬得仿佛冷硬冰块的下颌线,残存着心底尖锐的滔天怒意。

他比谁都清楚,真实的情况多糟糕,已经五天四夜没有见到阿芙。

阿芙是否也会想他?有没有察觉他的郁结?

应是没有的,她根本没空考虑这些,她忙着呢,想要的目的皆已达到,后日便可离开他,长达数十日之久……

反正她不痛不痒的。

墨砚一路小跑追着毅王,没敢吭声。

直直走到了转弯口,毅王的脚步才顿住,墨砚觉得此时需要自己来铺梯子了,他温和着声气儿道:“今早芙小姐屋里领了上好的樱桃,颗颗饱满,犹若宝石,味道更是一等一的,您要不要过去尝尝?”

不说还好,一说崔令瞻的无名之火“噌”的一下又冒了上来。他何时喜欢吃樱桃了?想吃樱桃哪里不能吃,非得去她那里?

崔令瞻拔腿就朝相反的方向走,边走边冷脸道:“你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i?f?????é?n???0??????.????????则?为????寨?佔?点

墨砚揣着手,低头抿紧了嘴。

彼时,内侍知行正抄手站在书房门口,不紧不慢回道:“安少爷,王爷今儿不见客。您实在有要事的话,奴才一定会为您通禀王爷的。”

卓霄安低头用指背蹭了蹭鼻端,抬眸笑道:“成,那你别忘了告诉他我来过。”

“好嘞。”

转过身,卓霄安低低骂了一句,攥拳大步而去,或许运道该他了,对面那个面无表情走过来的人不正是崔令瞻?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卓霄安立时换了张笑脸迎上去。

“表哥!”

崔令瞻斜睨他一眼,“何事?”

“我能进去说话不?”卓霄安指了指数十步开外的书房。

崔令瞻没回答,脚步一刻也未停,卓霄安遂陪着笑跟上去。

他知道崔令瞻要是不同意定会说“滚”,既然未说,当作同意了。

门口的知行发现了卓霄安,愣了下,复又观觑王爷的神情,便不再说什么,欠身打开两扇门扉,卓霄安一溜烟钻进去。

崔令瞻径直落座,墨砚为他沏茶,他没有喝,撩眼一瞥卓霄安,“你只有半盏茶时间说话。”

“……”卓霄安噎了噎,当下也只好有事说事,几步走到崔令瞻对面,不请而坐,道,“凭良心说我以前对你不薄。后来的事我不也认罚,一千两白银啊,能在京师买多大多好的宅子,你信不信我把银子撂那里,甘愿为我侍枕席的姑娘能从燕阳排到京师?”

崔令瞻捏了捏骨节,卓霄安醍醐灌顶,忙忙闭紧嘴,往后坐了坐,直奔主题:“实话说了吧,我想问你要个人,真心诚意的,要回去我也好生养着,绝不亏待了,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但凡我出得起都答应。”

“没见过女人?”崔令瞻无波无澜道,“来一次便看上一个。”

卓霄安满脸晦气,“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怎么老是看上你的?我比你更难受。”

“切了吧。”

“啊?”卓霄安骇然色变,坐得离崔令瞻又远了一些。

“这回不一样,我发誓一定好生相待。”他梗着脖子分辨,“我知道她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若不肯相让,我也可以再等等,等个一年半载,就不信你还吃不腻。求求你就分给我吧,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眼睛越睁越大,因为崔令瞻的神情随着他说的每一个音节也在变化,肉眼可见地阴云密布,风雨欲摧。

啊——

表哥,表哥,我不说了还不行,救命啊——

这日戌正三刻,满身伤痕的卓霄安才一瘸一拐地回到了照雪居,把当值的婆子吓得魂不附体。

“来人呐,少爷出事了——”

安静祥和的院落相继发出了尖叫。

经过了一阵鸡飞狗跳,请医问药后,躺在床上的卓霄安才幽幽睁开双眼,入目是母亲和妹妹两张忧心如焚的脸。

他的眼皮红肿,耷拉着,没法完全睁开,牙也掉了一颗,侥幸不是门牙,尚算给他留了点颜面。

“你身边的人呢?怎么回事这是?”瑞康连珠炮似的追问,“谁打的啊?!”

王府重地,哪能就伤成这样?

卓霄安猛然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侍立的婢女从旁扶他坐起顺气,灌热水。

折腾好半晌,他才勉强止了咳,老大个爷们了,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畜生,畜生啊,我骑马摔的,把那匹马给我剁成臊子!”

他说自己骑马摔的,瑞康和卓婉茉对视一眼,满目狐疑。

此外那么大一匹上等卑然马,不可能听他的,说杀就杀了,最多牵走不叫他骑了。

瑞康咋舌道:“我怎么瞧着不像摔的。”

卓霄安:“不像摔的像什么?娘啊,儿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这里好晦气,儿想回京师。”

“那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