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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先后来了两拨人,第一拨带来天大的好消息,找到阿窈了,就在范阳县!

不等付氏说声恭喜,就见凌云疾步跨出门槛,衣着整齐,吩咐下人备马,可见是打算亲自前往范阳县。

付氏追过去道:“离京师也不远,不如把我带上。”

凌云顿了顿,点头道:“好,还请大娘帮我仔细瞧瞧阿窈。”

付氏明白他的未尽之意,点头应声。

就在这当口,第二拨人出现,一看来人是北镇抚司的指挥使吴鸩便知准没好事儿。

吴鸩一身常服,皮笑肉不笑闯进了门。

不是门子失职,实在是拦不住,一个不好说不定还要被他一刀斩下脑袋,无须怀疑,常人无法理解的行为,吴鸩都能做出来,且真的敢做。

门子跟在他身后诚惶诚恐,汗如雨下,白着脸觑向凌云,“大人……”

凌云微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门子千恩万谢,弓着腰退出了角门。

“多日不见,凌佥事的气色好得很呐。”吴鸩斜眼打量凌云,随意拱了拱手,敷衍一礼。

凌云:“外伤勉强愈合,内伤还差得远。不知吴指挥今日直闯寒舍有何要事指教?”

“指教不敢当,实在是日前投入了大量缇骑抓捕逆贼,而今公署仅靠吴某与夏佥事益发捉襟见肘,不得不郑重请凌佥事提前出山。”说完,又意味深长补了一句,“当然,这也是肖阁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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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挑眉道:“此言差矣,不是还有蔡公公和葛公公。大家同僚为官何必要分得如此清楚?难怪外面和南镇抚司一直拿咱们北镇抚司当茶余饭后的笑料。”

吴鸩阴沉沉冷笑几声,“同僚为官?谁跟阉-狗是同僚?它们也配?凌榆白,你莫不是也要加入东厂?”

他在北镇抚司狂傲惯了,而凌云作为新人,上来就抢他风头,再加上积年旧怨,早已被其视为眼中钉,所以吴鸩说话也是一句一呛。

万没想到凌云竟没有动怒,平静的表情可以说从头到尾就没有波动过,连声音都没有起伏,“既然公署需要,那凌某后日赴任便是。”

吴鸩一拳砸到了棉花上,自讨没趣,又不敢一味生事,便冷哼了声摔袖离开了凌府。

付氏躲在假山后心想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杀气腾腾的。

“大娘,我们去接阿窈。”凌云忽然道。

“嗯嗯,现在就去。”付氏不放心道,“你们兄妹久别重逢不多说两句话就去当值吗?”

她听见他说后日便去上衙。

“皇宫这段时间可能不太平,我走不开。”凌云表情渐渐凝重,忽然道,“此行无论发生什么,都拜托大娘帮我照顾阿窈一段时日,阿云必永生不忘。”

“说什么见外的话,我当然把阿窈当自己家孩子,快些出发。”

“好。”

时年三月十五,范阳县一户普通农家,一家四口正在吃中饭,猝不及防被六名官兵破门而入。

各个锦衣皂靴,腰佩宝刀,标准的官老爷打扮,可看上去又不似寻常的官爷。

这家人瞪着不速之客骇然色变,僵在原地。

凌云扫了一眼简陋的屋子,目之所及仅有四人:四旬左右的夫妇和一名年轻人,还有个襁褓小儿躺在妇人怀中。

他双目霎时像被什么蛰了一下,疼痛烧红了眼,连嘴角也克制不住地抽了抽。

妇人回过神,尖叫一声,抱着孩子往丈夫身后躲,丈夫和儿子则不停往后退,无一不被目露凶光的陌生青年深深震慑,那阴戾冷峻的气势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们完全冰冻。

凌云抽出刀,这家的长子便被一名缇骑掐着脖子拎了他跟前,长刀的刀刃随之贴在这个吓懵了的男人颈侧,随着男人的颤抖,刀刃和皮肤不断接触,每接触一下便是一道血痕。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年轻人双股颤颤,当场便溺,“草民不知犯了什么忌讳,还请大人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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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你的妻子叫什么?”

年轻人紧闭双眼,“温……温窈。”

“何时成的亲?”

“去年。”

“几月?”

“二月。”

“她还差一个月才及笄,你就如此急不可耐?”

年轻人猛然睁大眼,张了张嘴,显然有无数疑问,但生存的本能使得他必须一句也不能停顿地回答凌云的问题。他颤声道:“一个月在乡下不算差的,而且草民通过三媒六聘,从她养父母手中八抬大轿娶回家,里正还为我们主持了婚礼,并非拐骗买卖。”

“可她还差一个月才及笄,今年才满十六岁,你就让她生了孩子。”

“女人生子本就是天经地……”

后面的话,年轻人再也没有机会说出,他的头颅被那柄削铁如泥的绣春刀削成了两截,血柱直冲房梁以及他倒下的方向——身后发出撕心裂肺惨叫的中年夫妇。

与此同时,尽管凌云提前扭过头,洁白的脸颊也未能幸免红色液体的喷溅。

他提着同样沾满液体的长刀,踩过年轻人的尸体,一步步走了过去,而后以刀直指夫妇问:“阿窈在哪儿?”

妇人翻个白眼晕倒,汉子尚还有一丝神魂,崩溃大哭道:“在后院。”

“在后院做什么?”

“洗……洗衣裳。”

“为何你们坐在这里用饭,却叫她去后院洗衣?”

汉子痛哭流涕,一个劲忏悔,直到凌云把刀抵在他的嘴角,他才顶着涕泪横流的脸大声道:“因为她总想逃,就被我儿子教训了一顿,罚她去后院干活思过,都是我儿子的错,他已经把命赔给了你,不关我们的事!”

“哥哥。”

一声轻轻的呼唤惊动杀红眼的凌云。

原来凌窈一发觉不对劲,就离开了后院,偷偷藏在帘子后听动静。

走散那年她九岁,哥哥十六,即便七年的时光流淌而过,二十三岁的哥哥,气质与声音的变化其实并不大,依然是她熟悉的,只不过更成熟了些,从少年变成了青年。

灵台一闪,她就认出了凌云。

“哥哥,真的是你吗?”凌窈喃喃道,以为自己在做梦。

“阿窈!”

凌云拧着眉凝视陌生的少女,她有种不符合年纪的沧桑和粗糙,但美人的底子尚在,只是看起来弱不禁风,气虚羸弱,相当干枯可怜。

她伸出手踉踉跄跄往前跑,不等凌云靠近,她就晕了过去。

凌云箭步上前接住了她。

他将她送给门外马车上的付氏,然后提着刀重新回到了那间简陋的屋子,手起刀落,了结了高呼救命的中年夫妇。

襁褓里的小儿顿时发出刺耳的啼哭,凌云冷漠的目光在小儿脸上定了定,抽刀,血雾喷洒,继而恢复了宁静。

被强迫生下的孩子不算孩子,只是孽种罢了。

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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