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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有难度,更何况米嫂子本身就有基础。
所以大家轻轻松松“整治”了一桌时令河鲜海鲜。
程芙几乎不用脑子就猜到是崔令瞻送的。
全都是她喜欢的。
葱油蛏子、炖鳝鱼,韭菜炒柔鱼(鱿鱼,俗称海兔)、糯米八宝鸭,海鲜粉丝煲鲍鱼……
尤其中间那盘体型肥美的鲥鱼,乃长江第一鲜,不知花费多少人力财力运输,才进贡到御膳房,以极致的鲜嫩出名,便是达官显贵也不一定有机会吃到,此刻却出现在了双槐胡同柳宅的餐桌……
鲥鱼非常稀有,崔令瞻有资格吃,但对他来说也绝对是稀罕物。
在燕阳时,程芙也只吃过三次。
“姨母,这一桌抵上咱俩一年的嚼用了。”程芙涩然道,“尤其这道清蒸鲥鱼,仅供皇室宗亲。”
普通的皇室宗亲也不一定有资格吃。
柳余琴骇然道:“怪道这么宝贝,好大一只水缸,两个人抬进来的,里面还有两条。毅王怕你吃不够,吩咐一天蒸一条。”
刚好南面的贡品进京,皇后赏了毅王不少珍稀食材,其中包括六条鲥鱼,被毅王分成两份,一份给程芙,一份给自己的妹妹。
“……”程芙嘴唇嚅了嚅。
柳余琴颤抖着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脂香浓郁,肥而不腻,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鲜美在舌尖暴击,感觉天灵盖都要掀起来了,好吃得差点流下眼泪。
那一刻,她在心里暗暗地想,有没有哪个不讲究的王爷把她娶回家,时不时吃顿鲥鱼就好……
程芙也是人,味觉不会比姨母差,吃下去时自然也知道好吃到流泪,所以晚上钻进被窝的时候,她真的流了眼泪,沿着太阳穴慢慢滑落。
他真的很讨厌,动不动就插手她的生活,可是没有他时,一切又会乱糟糟的。
此时那名把她平静生活搅和得乱糟糟的人正在家中养伤。
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不过北镇抚司如今不太平,每天两党相争,大小内讧不断,凌云干脆躲在家中避风头。
付氏来京也有三日,她没有着急拜访程芙,而是先照顾受伤的凌云,等一切稳定下来,包括自己站稳脚跟,至少出门不抓瞎,再以老朋友的身份上门叙一下旧,也好省去阿芙为她操心。
“喝完汤,早些休息吧。”付氏亲自熬了添加百年老参的乳鸽汤,端去凌云书房。
凌云:“以后叫下人去做,你只管歇息。”
“她们哪有我经验丰富,我好歹还是个医婆。”
“有劳。”凌云双手接过,领了她好意,“我喝完便休息,您老也注意身体。”
付氏觉得他挺见外,直到看见他舀了一勺咽下去,露出了百分百好喝的神色,才笑道:“煲汤我可是有一手的,连阿芙喝了都佩服。”
虽然那段时间她很懒,总是阿芙忙前忙后,但她也会小露一手,煲个汤,令阿芙惊艳不已。
凌云搅着汤盅的瓷勺一霎缓了下去,一圈一圈地划着,心不在焉,突然喊住正欲离开的付氏,“大娘。”
“何事?”
“莫在阿芙跟前乱说话了,咳咳,至少也不该说我把钱都花在花魁身上,终日厮混,穷得叮当响。”
啊?你都知道了!付氏老脸一红,抄着手,支支吾吾道:“嗐,谁知道你在京师还有大府邸,还突然升了官,藏这么深啊……当初我那不是着急嘛,我可急了,眼睁睁看你在万春阁鬼混,一打听,好家伙,那一晚的价钱,光靠你那点俸禄哪里够!”
“那也不能在她跟前说这些,她都当了真。”
“此事确实怪我。”付氏赔笑道,“莫慌哈,待我找个合适的时机,绝对帮你圆回来。” 她眼珠子一转,“我就跟她说你阔气着呢,一个花魁算什么,再养十个都是手拿把掐。好叫她知道,咱们仨,你是这个,老大。” w?a?n?g?址?f?a?b?u?页?????????è?n???????2???????o?м
她竖着大拇指。
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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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老要实在不会说话就别说了吧。”他觉得将将恢复元气的身子又虚了,眼前一道道黑线。
但是他又难以启齿自己老大年纪还是个雏儿,可不说出来似乎更严重,至少阿芙很嫌弃的,唯恐他有什么不干净的病症。
想到这里,他多少有些委屈,当初可是她先强夺他的初吻,他不仅没有大喊大叫,更没有咬她,还殷勤地帮她跑前跑后,她呢,是怎么待他的?一点亏也吃不得,又抓又咬,还要阉了他……
委实坏透了。
没有良心的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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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好多营养液,谢谢谢谢,呜呜呜[爆哭]
第83章
“话说你是怎么惹了一身伤?”付氏疑惑多日, 话赶话,顺便问了一嘴。
不问还好,这一问, 凌云的脸色竟肉眼可见黑压压堆满了乌云。
沉默了许久, 久到付氏的表情尴尬地僵在了嘴角, 才听他淡淡启音:“争女人, 没抢过,对方人多势众。”
倒也不必如此实诚吧……付氏干笑一声, 讷讷道:“傻孩子,怎么越活越倒退, 愿意跟你的女人多了去, 退一万步说,单靠一张脸尚公主都配的,何必去抢呢?”
“我有这么好?”
废话。
付氏:“你这样的都不算好谁还敢说好?要权有权, 要钱有钱,相貌更是顶尖儿,而且你还这般年轻,关键谁嫁给你,进门直接就是当家主母……”
最后一句不等说完她就把自己嘴巴捂住,令别人心动的优点于凌云来说可能是痛点。
“您老的安慰我心领了,我没那么好, 否则人家姑娘也不会没看上我。”
“哪个?我不信。”
付氏所言虽是安慰, 可说的也是事实,再现实不过的事实,十分符合当下的世情。
凌云苦笑摇了摇头,道:“那姑娘从不缺裙下之臣,当狗我都要排队, 主要我在她心里还是个眠花宿柳的脏男人。”
说完一口气干了乳鸽汤,径直越过呆若木鸡的付氏,道:“确实好喝,我回去睡觉了。”
“阿云……”
付氏感觉天都塌了。
怎么会?
不可能!
阿云居然看上了阿芙!
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她做梦也没想到会有瓜葛。思及此,毅王陡然浮出了水面,想到毅王也在京师,付氏一个激灵,几乎可以肯定阿云口中的情敌是谁……
也只有这样的情敌才能将他揍这么惨啊!
折寿嘞,这还真抢不过。
怀着愧疚和不安,付氏也回去休息,她没敢想有的没的,专心思考阿云的伤势,最好再调养一个月,怎么也得把失去的精气神补充足,免得落下病根。
未料次日一大早凌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