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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有。朱晚筝看不穿的是,她并不屑于争夺商斯有的爱,遑论因此与她交恶。

她抬眸看向商斯有,“我有句话想单独跟朱小姐说,可以吗?”

“当然。”

见有热闹可看,董嘉月还想一步三回头,被乔瞒推攘着走了。他们进了里间,门扉开合中,笑声自狭窄的缝隙沁出来,透着纸醉金迷的气息,然而转瞬间又很快归于静谧。

没了旁人在场,郁雪非觉得她们之间的氛围反而没有那么紧绷,有商斯有在,朱小姐才提着一口气,他一走,那股子骄傲就泄了下来。

郁雪非思忖片刻,启唇,“如果我说从未向他告状,你信吗?”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跟我炫耀他如何宝贝你么?”朱晚筝懒懒答道,“不过有没有都不重要了,愿赌服输,我认栽。”

“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朱小姐,商先生的选择,从来不是我们之间非此即彼的事,你与我争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呢?”

“所以我不想冤冤相报。”她一撇手,将杯子里的酒尽数倒在郁郁葱葱的花丛里,“你放心,我不会介入在你们之间,这是我跟商先生的协定,如果真有一天他必须与你结婚,也一定会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

朱晚筝怔了一瞬,“你没想过嫁给他?”

“从未。”

哪怕是多停留一时一刻都不想。

郁雪非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太多了,朱晚筝没体验过这种失去自由的感觉,兴许不能理解她的无奈。

如她所料,朱晚筝眉心微拢,饶有几分不解,“川哥他对你很上心。”

“那是商先生自己的事情。”

“你呢?你就没有一点喜欢他?”

“没有。”

对方的话让朱晚筝有些讶异,不由重新打量了一遍郁雪非。不得不说人如其名,她跟这个名字一样清孤,不该堕入红尘里。

然而她好似被迫牵扯进一段感情,挣不脱、逃不掉,这反差不免叫人好奇其中缘由。

“如果是这样,你和他又是怎么……”

“商先生帮了我大忙,是很重的恩情,然而眼下我无以为报。”郁雪非吐字清晰而平静,“有朝一日有能力的话,我会一笔一笔跟他算清的。”

给江烈做手术的钱。

资助他出国的钱。

她粗略统计过,不至于到还不清的地步。然而物质层面的账平起来容易,最难的是雪中送炭的人情。

不知道她陪在他身边的青春能不能抵消。

繁星璀璨的仲夏夜并没有风,朱晚筝却觉得身上阵阵凉意,一种无以名状的悲戚涌来,让她徒然地动了动唇。

但是与生俱来的骄傲让她无法承认对郁雪非的同情,最后只好硬生生地回敬一句,“我凭什么相信你?”

“时间长了,您自然就知道了。”

暗暗浮动的荷香里,郁雪非走上台阶,扶着檀木隔扇,声音几乎听不清,“今晚的话是我和朱小姐的秘密,还请您不要说出去。”

*

后半夜的聚会乏善可陈,跟着商斯有见了一圈朋友后,他们坐上回家的车。

历经今日一遭,郁雪非只觉得身心俱疲,倚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商斯有虚虚握着她的手,问道,“你跟朱晚筝聊了什么?”

“没聊什么,把话说清楚而已。”

“我猜你没用上那杯酒。”他指腹无意识的摩挲着她的皮肤,“其实有时候根本不用这么善良,该以牙还牙的,就要让对方尝到苦头才行。”

提及此桩,本是闭目养神的郁雪非转过头看他,“我是觉得没那个必要。你们家中相识,关系网也很复杂,或许以后还有往来,实在不用因着我这一桩有龃龉。”

他扬唇笑了,“那有什么紧要?不能白白叫你受欺负。”

“那如果真是我无礼在先呢?”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商斯有语气平静,“更何况你不会——你和朱晚筝不一样,骨子里就是良善温驯的,永远不可能主动找茬滋事,更不可能去冒险得罪她。”

他停了一瞬,眸光幽幽萦系在她身上,“当然,对我除外。你好像并不怕得罪我。”

郁雪非被他说得脸热,往回抽了抽手,“……怎么可能,我最怕的就是你。”

“怕我还净做让我生气的事儿啊?”商斯有将她往回拽,这次力气很足,连带着郁雪非整个身形都往里靠,“但就算是这样,我拿你也没法子。上回说的话是吓唬你的,我真没那么下作,要用家人要挟你。”

“你想想,是不是?”

这是半个月来,他们第一次直面上次争吵的遗留问题。

她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缠上颈项,仿佛织成一条项链。如果它有形状,一定是一只成色极好的蓝宝石,压在她锁骨窝里,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平心而论,商斯有确实没有真的对她和她家里人做什么恶,要说唯一令她耿耿于怀的,就是他与江烈的矛盾。

但那又不是对她的威胁或者恐吓,而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角力。尤其她是风暴的漩涡中心,更不好在这件事上发表什么意见。

想到这,郁雪非默了默,稍稍转过身面向他,“可是我真的会害怕,爸爸和江烈是我最亲的人,如果他们有什么好歹,我……”

不用等她说完,商斯有也明白郁雪非的意思。他毫不怀疑,要真对她父亲做什么,郁雪非一定会找他拼命。

“不会的,我答应你。”他将眼前担惊受怕的女生揽入怀中,安抚般拍了拍她清瘦的背,“你都够讨厌我了,我哪里还敢这样做?那不是给自己判了无期徒刑么。”

她安静片刻才又启口,“商斯有,其实我是真的怕你,做错了事才会撒谎。”

商斯有定定地看她,像是想这样将她的心思看穿,才好知道现在讲的话有几分真假。好半天,他才回了句问,“那你怕我什么?我没有害过你,也答应了你不会伤害你的家人。”

“我……我也不知道。”

或许就是怕他这个人呢。

人们会害怕未知,害怕力量,害怕无常——这些特质商斯有兼具,害怕他也没什么丢人的。

“可能因为我看不透你,”郁雪非感受到他抚在背上的手顿了一下,恰好抵着脊骨,“我不知道你看中我什么,到底想要什么,又到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每一天我都在这样的担忧中度过。”

好像听他叹了口气,“这还不简单,就是想跟你在一起。难道我们不是在谈恋爱么?”

“为什么非我不可呢?”

她想,世间风月局最难解难分,落到谁头上都一样。就像朱晚筝,生来就拥有一切,却偏偏要在商斯有这么个人身上死磕。 网?址?f?a?布?Y?e??????????ē?n????????5?????o?M

商斯有依旧徐徐地梳她的长发,“你问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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