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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朱小姐很喜欢你,跟你也相配……”

“我也很喜欢你,但你不也一样对我退避三舍么?”

他摁了下她的背,压低了,推进自己怀中。郁雪非的下巴刚好枕在男人的肩头,鼻息间充斥着他身上的气息,有点淡的檀香,像一座洁净的山寺,让颠沛流离的旅人觅得片刻安宁。

今晚她说话说得有些累了,先是应付乔瞒,然后是他的朋友,再是他。现在靠在商斯有肩上,她没了争论的力气,只想歇一歇。

商斯有哄小孩儿似的拍着她的背,拍了好半天,她几乎都快睡着了,听见他低声说:

“郁雪非,既然你心里也没装着什么人,能不能试试喜欢我。”

“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太想把我弄清楚所以才会害怕,但是世界上有很多事是不讲道理的。”

此情此景,她不敢作声。如果醒着就必须给他个答案,但偏偏这种问题,她给不了答案。

郁雪非闭着眼装睡,感受到似乎他调整了一下动作,将她的脸抬了起来,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擦过她鼻尖,“睡着了?”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好一会儿,又听他无可奈何地说,“倒是会挑时间。”

紧接着,一张柔软的薄毯盖了上来,“那就睡吧。”

今天的偏髻露出一侧耳朵,也成了她百密一疏的破绽。商斯有低头为她整理毯子时,唇正好贴在她的耳廓,呼出的热气迅速染红了它,烫得惊人。

郁雪非心跳得飞快,身子却僵着一动不敢动,后来竟然在这种慌乱中真的睡了过去,商斯有叫她下车时还有些迷糊。

夏夜的风有点凉,湃着她那颗还没能安静下来的心脏。

老槐树下,胡同里光影昏晦,商斯有的神情并不分明,只记得他看来的那一眼那么深长。

郁雪非问,“怎么了?”

他这才笑了下,“没什么,想到朱晚筝说的话。胡旭真碰了你?哪儿?”

她怕他真要去废了人家的手,忙解释道,“就是介绍的时候搭了下肩膀,没那么夸张。”

商斯有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

数日后她听潘显文聊起,胡旭在外头风流时被老婆抓了个正着。

他是赘婿起家,平时只敢小偷小摸揩油,哪知偶尔一次趁家里那口子不在偷腥就被逮,真是有够倒霉。

当时关观还在旁边调侃,“怎么听起来你很同情?老板,这可同情不了,纯纯活该。”

潘显文忙说,“哎哟喂,我哪敢啊,只是讲个八卦,你都能往我身上联系。夜路走多了撞鬼也寻常,只是胡旭也忒背了点不是?不过依我看,这事儿有幕后推手,不然按胡旭这身家,一般人犯不着得罪他……”

郁雪非听着,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不着痕迹地颤了一下。

*

一转眼,时间不紧不慢地来到初秋。

随着《十面埋伏》最后一个音节掷地,音乐厅内重归于寂,然而不过片刻,潮水般的掌声响起,毫不吝啬地馈赠给舞台正中的演奏者。

郁雪非抱着琴,躬身致谢。这是她作为琵琶首席的独奏环节,尽管只是一支曲子的时间,也足以尝到些许触及梦想的喜悦。

“郁仙儿,有人送花,给你放化妆间了啊。”

“好,谢谢您。”

她到后台放好琴后径直回了化妆间,一推门,果然看见一捧洁白的马蹄莲。

其实这在她收到的花里不算惹眼,但不知为什么,竟第一时间注意到它。

旁边弹箜篌的戴思君八卦道,“我看到送花的人了,好帅,看着又挺拔又贵气,那是郁仙儿男朋友吗?”

她还是央音的学生,大二,在乐团做点兼职。因为年纪小性子活泼,跟关观很合得来,老潘戏称她们为乐团两位活宝。

听到好友发问,关观迫不及待为其解答,“当然,他俩站在一块儿可般配了。”

“哇,跟电视剧里的cp一样,真养眼。”

郁雪非正在摘首饰,听两人一唱一和,忍俊不禁,“行了,你们俩不卸妆么?倒有时间在这八卦。关观,你不是每次都说男朋友来接,溜得最快了?”

上一秒还眉飞色舞的关观被她一句话说得愁眉苦脸,抬眼看向镜子,连拆头发的力气也没了,“甭提了,前几天吵了一架,冷战呢。”

“怎么回事呀?”戴思君凑上前来,“跟我们说说,他多大牌哪,敢让我们关观受气?”

关观叹口气,“说起来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他不爱给我报备行踪,我又没法在他身上装个摄像头,然后问他呢,他又嫌我管得太紧,那天没忍住就吵崩了。”

谁在恋爱里都有难念的经,那么乐天的关观也逃不过。

“我觉得挺莫名其妙,花一两分钟发个消息的事情,他为什么不愿意?更何况,要是他能给我足够的安全感,至于这么东猜西想的么?”

戴思君义愤填膺,“太过分了,要不是心里有鬼,谁会这么想?还敢这么晾着你,百分百有问题。”

她拍了拍关观的肩,“我建议你好好查一下他,是不是外头有情况没告诉你,所以才喜欢玩消失。不过就算没情况,这妥妥冷暴力男,分了算了。”

纵然关观是很气愤,然而提到分手,又有些于心不忍。大概是觉得戴思君不谈恋爱没有共鸣,她思忖片刻,转而求助郁雪非,“郁仙儿,你家商先生这么忙,平时会跟你报备吗?”

她摇摇头,“不会。但我不问他,他也不问我。”

“就不担心吗?他可不是一般人,多少女孩盯着呢。”

“腿长在他身上,真要有什么二心,我还能绑了不成?”

戴思君在一旁咯咯笑,“还是雪非姐通透,难怪叫郁仙儿呢。关观,当局者迷懂不懂?听我一句劝,回头看看他手机,说不定有惊喜。”

关观抓起桌上的纸团朝她扔过去,“看热闹不嫌事大,我要真分手了,做鬼也要缠着你!”

被埋怨的人倒是大度,撇着脸轻哼一声,套上外套,“那也不能是今天,今天还有约会呢。小关观,哪天我看个良辰吉日,指导你查手机啊。”

烦得关观捂着耳朵大叫,“快滚快滚!”

戴思君走后,休息间里才消停下来。关观一边摘假睫毛,一边问,“郁仙儿,你和商先生,看不看对方手机啊?”

问完她才又觉得多余,“忘了,你俩对彼此这么放心,怎么会看手机。”

郁雪非笑笑,“怎么,你还真被思君说动了?”

“不然我心里没底呀。爱一个人呢,就盼着他也能回馈同样的爱,但往往事情都不尽如人意,这时候就得开始找点证据安慰自己:不是不爱,只是他不会表达。至少他也没爱上别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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