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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放学生的视频,“逛累了,就不想去了。反正去了也是陪笑,不如做点我自己的事。”

他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嗯”,就没再说什么。房间骤然静了下来,只有自她手机传出的琵琶声。

学生的水平明显还没到能完全驾驭这支曲子的程度,弹得磕磕巴巴。郁雪非觉得有点尴尬,把视频关了,手机放到一旁。

商斯有嚼着她的蝴蝶酥,“不看了?”

“晚点再看吧。”她抿了口温水,“晚上吃的什么?怎么感觉你也没饱。”

“没怎么吃,喝了点酒,气饱了。”

郁雪非疑惑地转了转眼珠。什么时候又惹到他了?

是刚刚说陪笑那句话吗?但那有什么不对?

她一把收走蝴蝶酥,不让他再碰。利利落落地装好,和其他东西一起打包放进行李箱里,“既然这样,那就别吃我的伴手礼。”

他好笑地问,“你自己拆的,我才吃了一块而已。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那你气什么?”

“气你说话难听,什么叫陪笑?”

她眼皮轻垂,浓密的睫毛扫下一爿阴翳,“可是我又不喜欢这类场合,也无法为你提供助力,还走不掉,站在旁边看热闹,不是陪笑是什么?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的。”

商斯有一把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好了,这两天太忙,没顾得上你。现在工作都处理完了,接下来就带着你好好玩,行不行?”

“那商先生本来打算带我玩什么?”

他掰着指头数道,“逛街,迪士尼,或者去趟澳门?凭你乐意。”

逛街,她今天已经逛够了,对于并不热衷购物的人而言,这种活动无疑是一种折磨。

迪士尼,她也过了对主题乐园感兴趣的年纪。

至于澳门,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无非博.彩,她也不喜欢。

这一刻,郁雪非发现自己真是个很无聊的人。

思来想去,为了不太扫他兴致,她考虑起关观的提议,“……实在不行,我们去趟黄大仙祠吧。”

闻此,商斯有颇为讶异,“你还对这个感兴趣?”

“之前听关观讲过,她说问姻缘很灵。”她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你信么?”

“好的信,坏的不信。”

郁雪非笑了,“原来商先生也是这样的俗人。”

“嗯,俗不可耐,没有任何信仰。”他的唇贴在她侧脸,说话时柔软的触感隐约生痒,“所以可以让我这个俗人吃点东西吗?真饿了。”

“吃什……”

还不等她说完,他却吻了上来,把话堵在唇齿间,食物本人才后知后觉。

他们去拜黄大仙祠,是个雨天。

即便如此,来请签的人也不在少数。形色各异的行人,也许平日里也算不得什么善男信女,不约而同地在今天,揣着满心的叩问,在此虔诚地奉上一束香。

郁雪非随人流拜诵、敬香,然后在祠堂旁求签。

来之前做过攻略,要在求签时默念姓名、住址、问题,缺一不可,颇有几分读书时考验功课的意思。

她紧盯着彩漆斑驳的塑像,心中几分动摇,最后在阖目的一刻,问的还是能否离开他。

签筒里掉出一支签,编号为一,百签之首,姜公封相。

是一支上上签。

后来商斯有问她拿到的是什么,她说大吉。她反问他求的时,他满不在意,“不是什么好签,我连签文都没有要。”

郁雪非才意识到自己弄丢了那张签纸。

不知是丢在车上,还是辗转走出祠堂时落下的。商斯有要去找,她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说算了。

离港前她收拾行李,发现失而复得的签文。粉色的签纸,有一点被水泡开又烘干的痕迹,被塑封着,用信封装好,不知不觉放入她的行李箱里。

郁雪非心头泛着酸,顺着喉管向上,一直连到鼻泪管。到底是在眼泪流出来前忍住了,把那张签纸默默放入最里层。

她不禁想,如果商斯有知道自己所求并非圆满,还会寻回这张上上签吗?

第33章

从香港回来以后没多久就立了秋, 然后到了国庆,整个北京人山人海。

不知谁发现了一个好机位,在网络一路走红, 鸦儿胡同里全是打卡同款照片的游客, 就连郁雪非出入时, 都被拦下来请求帮忙拍过照。

之前有个段子很出圈, 短视频平台上,投稿者架着手机与鼓楼合影, 路过的本地人吐槽,“有什么可照的?这破tm鼓楼。”

当时郁雪非也这么想, 鸦儿胡同灰扑扑的胡同街道有什么好拍呢?想完才察觉自己的傲慢。

跟着商斯有和他的朋友们相处久了, 哪怕耳濡目染,都学了三分子弟习性。这种改变如同不经意间被纸张边缘割破的伤口,一般情况很难看得出, 但是会留下细密的疤痕。

一个过于高高在上的圈子,注定了会无法触地。

他们只学过向上爬,而没试过向下看。

因此再遇到有人麻烦她拍照,郁雪非都欣然应允,看他们叽叽喳喳地找角度找光影也不着急。做了摄影师,总不能连这点耐心都欠奉。

那天也是因为拍照,跟江烈的视频时间迟了点, 接通信号时, 看他眼底已经盈满了倦意。

郁雪非瞥了眼时间,那边已经快晚上十一点。她赶快戴好耳机,试了试声音,向他致歉。

江烈打了个哈欠,“没事, 反正我也在写作业,不耽误。最近很忙?”

“还好。国庆嘛,家长都想弯道超车,上课的人多了点,再加上前阵子好多工作没弄完呢……”她说着,意识到近来是有些疏忽了江烈,“不好意思啊小烈,视频时间总是改期。”

他笑了,嘴角上扬的弧度恣意又无奈,“真是不熟了,跟我讲两句话道两次歉?家里都好吧?”

“嗯,我爸和何阿姨打算明年办个酒席。”

原本听闻江烈要出国,郁友明打算晚点再跟何丽芬结婚的,把钱留着给他用。可是后来商斯有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郁雪非就没好意思要爸爸的养老钱,跟他说有人资助江烈,不必担心。

郁友明闻言连连说好,叮嘱她记得答谢资助人,如果需要的话,他从老家带点烟酒茶过来。

郁雪非说不用,人家不抽烟也不喝酒,茶倒是可以,她下回回家再拿。郁友明腿脚不好,她舍不得爸爸舟车劳顿。

那天就这么自然而然聊到了再婚的事。他们不打算打结婚证,摆个酒昭告亲朋,就这么搭伙过日子。

郁友明还是觉得亏欠了她,再三强调,“我没有忘了你妈妈。”

郁雪非笑,“我知道。别亏待何阿姨。”

哪怕是那么冷心冷情的江烈,提及此桩还有几分沉默,半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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