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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你们的命贵,你们的命运、前途比其他人都要重要。为了托举你们不倒,无名之辈说死就去死。可你们搭的是什么台?演的是什么戏,米糊泥巴的草台!傀儡木偶的烂戏!”

这一番话说完,忽听背后有人啐了一口。

啐得恰是时候,似一锤定音,把玉霖的话扎扎实实地定在了地上。

玉霖一怔,心说张药这么虎的吗?

然而待她回头看时,却见啐地的不是什么人,而是张药的透骨龙。

玉霖忽地笑出声,张药伸手一把捏住了透骨龙的马嘴,随即看向玉霖的衣衫。

玉霖笑道:“没啐到我身上。”

张药有些错愕地抬起头,却听玉霖道:“啐得好。”

玉霖身后,赵河明的喉中像哽着一块烧红的炭,无法吞吐。

那一句:“你们算什么。”彻底刺痛了他。

他终于明白,玉霖为什么要把自己送进刑部狱。

真狠啊,只有被他审判过的玉霖,才有立场,能在这个地方,赫然问出一句:“你们算什么?

所以他算什么呢?

草台,烂戏。

梁京城里轰轰烈烈,又是杀人,又是灭口,风云搅得漫天。为的不就是搭草台唱烂戏吗?

“你给我过来……”

赵河明一把拽住玉霖的袖子,“你给我过来!”

人在无言以对的时候,似乎只能被本能驱使。

玉霖被赵河明扯得一个踉跄,她忙握住赵河明的手腕,试图把自己的袖子扯出来,然而她早就没有力气,又如何对抗得了一个男子。

“张药!”

张药头顶炸响,人却愣在马上。

“张药!你瞎吗!”

玉霖拼命挣扎,“我身籍都还在你家里,我还是你的人!你倒是帮我啊!”

她在说什么?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到底知不知她点燃的东西是什么啊?

她怎么可以如此冷静地说出如此要张药性命的话。

“张药!我真是……张药!张药!”

一连三声直呼其名,一声盖过一声。终于把张药从天盖地压里喊了出来。

想什么不能再想了,再想他就废了,于是他只管受本能驱使,飞身下马,几步跨至玉霖身旁,人都晃出了虚影,接着反握刀鞘,就刀柄在赵河明手腕上一顶,其力之狠,顿时迫得赵河明松开了手。

脱身后的玉霖立即闪至张药身后,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

张药侧头看向她,只见她躲在他身后气焰比将才还要嚣张,“我以后的话还会更难听。”

见赵河明还欲上前,张药刚想举刀,却发现握刀的那只手被玉霖抱得死死的。

他无奈只得将刀换了一只手,一把抬起,抵在了赵河明的眼前,“她不想跟你走。”

“那是她糊涂!”

“她不糊涂。”

张药顿了顿,奈何脑子卡死,也想不出什么动听且文雅的话,只得一句,他犹豫了一瞬,还是说了出来。

“她很好。”

吴陇仪在赵河明身后听得心惊,唯恐再说下去,明日传成城中闲话,玉霖早就是个疯妇,她无所谓,可赵河明却再无法收场。想着忙唤跟来的毛蘅一道,带上家人上前劝说,“道理且不再此处论,如今庆阳高墙饿死人,明日朝上定有一番大论,且随我等回去相商,不可在此处失了仪啊。”

赵河明死死地看着张药身后的玉霖,她攀着张药的胳膊,只露出半个身子。

这一幕,令赵河明觉得割裂。改换女装后的玉霖多了一份难缠,难堪的处境让她承认她自己很弱,所以起手完全不讲武德,可最后又总会落向《梁律》。

没有底线,却好像有原则。

赵河明闭上眼睛,耳边尽是吴陇仪和毛蘅等人的劝说。

他终于得以强逼自己冷静,转身借众人之劝,缓缓地走出了人群。

玉霖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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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已经黑尽,很快,宵禁便要来了。

兵马司驱散围观的人群,汇同杜灵若和京卫营的人将尸体搬入了城中,送去兵马司衙门暂停。

李寒舟带着镇抚司的人将韩渐等人身上的械具一一解下,又将人带至一边,查记他们今日的言论。

城门上的众人各行其职,只有玉霖还抱着张药的胳膊,静静地看着赵河明远去的背影。

张药的胳膊有些发酸,但他不想动,只是发觉,自己的袖子被玉霖越拉跃低,很快,衣襟就被拉垮了,露出半截肩膀。

风一吹,冷冷的,真是要命啊。

杜灵若刚和京卫营交代完,回头恰见这一幕,不禁咳了一声,却被张药刀一般的目光给吓住,只得指了指张药的肩膀,只做口型道:“都看着呢……”

张药没有回应他,沉默地看向身后的玉霖。

“你要不要早点回去。”

“啊?”

玉霖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把张药的衣襟拉垮了,忙松开手,尴尬地帮他拽了一把肩头的衣料。

张药低头自己理整衣襟,一面道:“你不累吗?”

“我……不累。”

“你眼睛在看什么地方?”张药头也不抬的问道。

玉霖顿时愣住。

“我……我想到城墙上面去看看。对……我想去看看庆阳高墙。”

她的话越说越快,声音也开始有些乱,“ 那个……水关门的城墙上能看庆阳高墙吧到吧。”

“可以。”

张药理好衣襟,回身将透骨龙交给李寒舟。“给他喂草。”

“是。”

李寒舟应道:“那喂了草还给您牵来吗?”

“不用了。”

张药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伤,答非所问,“她走不动了,我自己抱她。”

李寒舟一脸被喂了满嘴吃食的样,下意识地看了玉霖一眼。

张药已经回过身,对玉霖道:“过来吧。”

玉霖站着没动。

张药走到她面前静静地看着她的额头。

被玉霖拉垮衣服后的张药,竟然莫名其妙地冷静了下来,浑身有一种破罐破摔,正经全抛再也不装的坦然。

“我带你上城楼。”

第74章 观世音 我今日已经快被你逼疯了。

说话间, 张药伸出了手,手掌上还带着前几日的刑伤。

细而密的伤口切开了手掌的皮肤,干涸后的血结成褐色的疤, 为了方便握刀, 他在掌间随手缠了一条白布, 此时已经松了,轻盈地挂在他的手腕上,随着晚来风, 微微摇动。

其实这早已不是张药第一次向玉霖伸手,可今日的张药有些不一样。虽仍言辞寡淡, 却好像有很多隐忍已久的话,囤于口中,就在此地, 要一股脑地灌给玉霖。

而玉霖尚不敢听。

毕竟人越无情才能活得越久,刑场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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