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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开始说教了。”
青年松一口气:“师兄在哪一流?”
“中九流,第一劫。”荒胥挑眉。
青年眼睛发亮:“师兄,我的结界快撑不住了。”
“这个好说。”
荒胥凝聚真炁,双掌托天,那脆弱的琉璃结界被震碎,换作澄澈清明的金刚界。
青年笑道:“多谢师兄。”
荒胥挑了把圈椅落座,翘起二郎腿,薛氏夫妇在对面惊恐地看着他。
“说说看,你给薛家设的什么劫?”
那青年气沉丹田,两手置于双膝,稍稍放松下来。
“我乃下九流第二劫,戏子怜霜。薛老爷大寿,请戏班子献唱,我便混迹其中,那日宾客云集,来了许多有头有脸的贵人,好不热闹。我登台唱了出《雪月风花》,在场那些老爷太太、少爷小姐、丫鬟小厮,无不受妙音蛊惑,感应天人自然之法,纷纷褪去衣衫,沐浴清风与日光,回归原始天性,随歌起舞,美妙绝伦。”
他说完,荒胥和涂灵都愣住。
“你这……”荒胥转头看着薛老爷和薛夫人,噗嗤一下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哈!妙哉妙哉,如此美景我居然没有亲眼见到,可惜呀!”
怜霜十分自豪:“薛府大乱,我升入第一劫,如今还差一劫便能入中九流。”
涂灵听得心脏乱跳,他们修炼的功法竟然是给人设劫?
荒胥笑道:“所以你挟持这对夫妻留在府中,想尽快再渡一劫?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怜霜轻叹:“机会不易,这会儿确实有些骑虎难下了。”
荒胥琢磨道:“薛府如今人仰马翻,即便此刻杀了他们的老爷夫人,也不会引起更大的混乱。除非……把他们吓疯,才能让混乱更上一层楼。”
怜霜忙问:“师兄有法子?”
荒胥挑眉:“嵌花入玉,听过么?”
怜霜眼睛发亮:“听过!传说中的融合之术!可惜小弟功法尚浅,一时半刻也学不来啊!”
荒胥做出语重心长的样子:“临时抱佛脚自然不成,眼下情况紧急,只有让我的元神进入你的躯壳,完成此劫。”
怜霜道:“这样行吗?借用你的元神,也算我的劫?”
“那是自然,只要你亲手做下便算数。”
怜霜对他满是崇拜,还拱手作揖:“多谢师兄相助!”
荒胥眯起双眼:“你准备好了吗?”
“是,小弟即刻打开玄窍!”
怜霜凝神运炁,迫不及待迎接师兄的元神。
荒胥笑了笑,闭眼掐诀,身体定住,片刻后软趴趴一头栽倒。
涂灵立马上前搀扶,扛起温孤让的胳膊,把他挪到堂屋门边,离得远远的。
怜霜再睁眼时,举止神态大变,漫不经心地笑着,打量自己的手掌和衣着,然后瞥向涂灵:“怎么样,我说到做到吧?”
想来他并不在意成为瑶池阁的猎物,涂灵有点担心自己和温孤让的安危:“结界怎么破?你让我们先走吧。”
“哎哟哟,”荒胥又阴阳怪气起来:“好歹一起淌过碎尸雨,你怎么光惦记自己跑路?好戏还没开始呢,想上哪儿去?”
涂灵皱眉盯住,手指摸向温孤让的脉搏。
那边荒胥似笑非笑地打量薛氏夫妇:“别怕,夫妻本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此水乳交融才算恩爱,不是吗?”
在对方惊恐万状的目光下,荒胥掐诀念咒,使出嵌花入玉的功法。
帐幔翻飞,香炉缥缈的烟雾变成诡异妖冶的颜色,桌椅颤动,薛氏夫妇终于在极度的恐慌中放声大叫:“啊——”
涂灵以为他说的功法只是为了骗取怜霜的身体,没料到真会施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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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反教二十七劫以害人为乐,他有什么不敢做的!
涂灵欲制止,抬起右手:“乾剑金,坤顺轮,魁雷电,玄信星,轰披烈,罡行正,月星斗,唵,乾元亨利贞,剑开!”
真炁从指尖形成一把无形的薄剑,刺向荒胥。
没看清怎么回事,他只是抬了抬眉梢,那剑气竟然掉头反攻,涂灵闪身躲过。
薛氏夫妇的惨叫声刮耳锥心,香炉燃烧妖冶的烟雾将他们包围,涂灵直接冲向荒胥。
还没近身,她被掌风击中,身体腾飞,眼看要砸向墙壁,一只宽厚的手掌托住她的背心,将她稳稳接住。
涂灵回头一看,是温孤让醒了。
来不及说话,他开始朝荒胥发动攻击。
温孤让的剑指显然具备更强杀伤力,荒胥不得不打断功法来抵御。
“好啊,我还以为你是个病秧子呢!”荒胥饶有兴致调笑:“你们俩的真炁一脉相承,跟谁学的,出自哪门哪派?”
涂灵对温孤让说:“昆崖也算我们半个师父,这个荒胥便是反教二十七劫,当年那些打劫的设计陷害山神,今日又与我们为难,看来这梁子是结下了!”
荒胥闻言高高地挑眉,竟十分惊喜的模样:“本教秘辛,连许多弟子都不知道,你们如何知晓?!”
涂灵不予理会,自顾双手结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杀!”
《九字真言》是万金油,能破阵诛邪,捉鬼驱魔,随个人道行深浅展露威力。
荒胥以为她起了个大招,下意识分出真炁抵挡。
“……”
然而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他奇怪地望去,涂灵面无表情:“我根本就不会。”
上当了。
荒胥真炁分散,无力维持结界,瑶池阁的人提刀冲了进来。
“反教奸贼,还不束手就擒!”
荒胥冷笑:“一身蛆味,也不洗个澡再出来混。”
“恶贼,少废话,瑶池阁专杀穷凶极恶之徒,被我们盯上,你这辈子都跑不掉!”
“呸,你们那些变态的修炼功法当我不知道?装什么名门正派?”荒胥袖子一挥,香炉砸向众人,哐当落地,里面厚厚的香灰翻腾飞舞,像刮起沙尘暴。
荒胥趁机夺窗而去,大笑道:“涂灵,温孤让,后会有期!”
瑶池阁的人压根儿不理会薛氏夫妇,登时朝着荒胥离开的方向追去。
薛家的少爷少奶奶、叔伯婶娘等一众亲眷涌入院子,因惦记当家的安危,迫不及待跑进堂屋。
“爹,娘……”
“老爷!夫人!”
当他们看见堂屋里融为一体的两个人,霎时发出绝望而惊惧的喊叫。
“啊——啊——”
涂灵亦屏住呼吸钉在原地。
薛夫人的小半颗头嵌在薛老爷肩膀里,只剩左眼和下半张脸露在外面,艰难喘息。薛老爷的左臂融进薛夫人的身体,五根手指却从她腰侧伸出来,若有似无地颤动。
涂灵想起束悠城惊奇班子那些畸形人,都远不如眼前的怪物可怖。
旁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