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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门里,门外才是真实的世界……”
温孤让蹙眉:“此人现在何处?”
“三十年前他被关进了禁法司总部。”聂老手指发颤:“你,你当真来自门外?”
温孤让点头。
聂老茫然晃动着眸子,表情呈现出无助和茫然:“门外是什么?”
温孤让有些不忍心,张了张嘴:“另一个世界。”
聂老浑浊的目光望向屋顶:“孩子,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必须提醒你,九幽门三个字在大幽是禁忌,散播它的传说是比忤逆还要严重的大罪,你千万别想去找那位真人,好好活着要紧,赶快走吧……”
聂老说完这些,片刻后便咽了气。
温孤让默然看着他死去的面容,抬手将他双眼合上。
“找到了!”
元克在追魂手身上搜出一方黑石印章,图案是梅花样式,元克对准手腕的印记按下,停顿稍许,封印法术的花纹消失踪迹,皮肤变得干干净净,一丝痕迹也不留。
“就是这个!”他们兴奋欢呼,忙不迭抢夺印章:“我先来,快给我!”
俩追魂手嘴唇颤抖,就那么紧盯住他们,怀孕的那个面如死灰生无可恋,趁众人转开注意力,他挪啊挪,脑袋蹭着同伴的身体,往下从他腰间找到一枚小炮仗,用嘴含住,咬在齿间,同伴冷汗淋淋,用惊愕的目光看着他,像是在问:真要这么做吗?
他的眼里只有死灰般的漠然。两人心知肚明,怀上虫卵后只剩七日寿命,而且下场非常恐怖。与其窝囊等死,不如此刻同归于尽。
追魂手挪啊挪,弯下腰去,用嘴里的炮仗用力剐蹭地面,刮了两三下,火花“蹭”地冒起,他急促喘息,得意地笑出声,仰头朝天。
温孤让闻到依稀火药味,猛地转过身,发现追魂手嘴里飞快燃烧的炮仗,心下一跳:“他在干什么?!”
元克等人闻言瞥过去。
追魂手垂眼看着他们,咧开的嘴越笑越变态,紧接着“嘣”一声巨响,拇指大小的炮仗飞射上天,竟然冲破屋顶,仿佛会认路似的直冲向屹立在山坡的门。
“不好,他要通风报信!”刘玉惊呼。
众人收回目光,却见那个追魂手整个口腔都炸烂了,下巴挂着一滩血淋淋的碎肉,人很快咽气。
“总部马上就会知道,我们得立刻离开!”元克说着将印章丢给温孤让。
“快走快走!”其他人忙不迭往外跑。
温孤让解开梅花封印,两步上前扒下追魂手的外衣,并且拿走他们的佩刀,犹豫片刻,将装着母虫的琉璃瓶塞入虚怀。
刘玉原本提脚往外跑,忽然想起什么,眯眼回过身,迅猛的掌风拍向追魂手面门,剩下的那个也顷刻间毙命。
温孤让略微一愣,不由皱眉:“你干什么?”
刘玉歪头挑了挑眉:“永绝后患。”
看来恢复法力的同时本性也跟着复苏。
温孤让扫向追魂手的尸身,又扫了眼角落的聂老,不做停留,随即出门逃亡。
……
荒原之大,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花墙外是更加荒凉未知的塞外,护卫队沦为通缉犯,以后都得隐姓埋名,过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要不咱们去塞外躲一阵子再回吧?”钟威提议。
“穿过这片花墙万一遇上尸婴虫怎么办?”元克说。
大伙儿沉默下来,勒紧手中的缰绳。
“宋,你有何打算?”
温孤让道:“大家分开走,否则目标太大。”
“你去哪儿?”
他不语。
元克冷冷道:“淳王做下如此丧天良的事,应该拆穿他的面目,让天下人都知晓,以免日后还有新的护卫队出现。”
刘玉闻言轻嗤:“这话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天下人凭什么信你?我们现在是逃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能不能活过今晚尚未可知,你还想对付淳王?”
元克瞪他:“难道聂老白死了?过去那些护卫队成员通通冤死,让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刘玉不以为然:“想做英雄你自个儿上,我只想保命,能逃出来就算烧高香了。”
崔穆拍了拍元克的肩膀:“算了,人各有志。”
他们一边断断续续说话,一边策马狂奔,朝着城郭的方向逼近。
边陲小镇宁静安稳,时近黄昏,袅袅炊烟从低矮的房屋升起,街上闲逛的人都回家吃饭了。
护卫队那身行头太过显眼,他们打算先去偷几件百姓的衣物换上。
“趁通缉令还没发出来,赶紧改头换面吧。”刘玉说。
元克闻言轻笑一声:“就你那气质,穿上金缕衣都像杀人犯。”
刘玉翻个白眼,转而望向温孤让,似笑非笑道:“还是小宋哥有先见之明,追魂手这身皮能保你一路顺遂。”
温孤让没有搭腔。
他们经过一户人家,只见院子里晒着衣裳,刘玉当即翻墙进去,从长长的竹竿上薅下衣物,比划打量,正好合适他的身形。
“你是谁?!”一个妇女端着簸箕从灶房出来,发现陌生人闯入,霎时惊恐万状:“你想干啥?!”
刘玉自顾脱下外衫更衣。
妇女见状放声大喊:“有贼!快来捉贼啊!”
刘玉皱眉,冷着脸大步上前,双手抱住女子的脑袋,准备拧断她的脖子。
这时一颗小石子突然射来,正中刘玉额头,他不由松开手,捂住脑门,吃痛地瞪向元克。
“你什么意思?”
元克面无表情看着他:“打晕便是,没必要杀人。”
刘玉讥讽:“还当自己是官家人呢,装模作样。”
这么说着,他一个手刀将妇女劈晕。
“媳妇儿!”听见呼声从后院赶来的丈夫拎着铁锹,眼看妻子倒在地上,登时红了眼,咬牙冲向歹徒。
刘玉轻而易举把他也放倒了。
元克见状带领其他人翻进院子,各屋里看了看,只有一个三岁大的男童,他们也不理会,径自打开木柜,拿出里面男人的衣裳开始换装。
“喂,灶房有烧鹅,要不咱们吃过晚饭再走吧。”阿宽提议。
“行啊,你留下慢慢吃,最好住上一夜,等着追兵搜查上门,把你抓回去剥一层皮。”刘玉嘲讽。
众人匆忙换了衣裳准备离开,从屋里出来,刘玉觉得哪里不对劲,四下飞快扫视一圈,惊愕道:“宋建国呢?!”
大家这才发现少了个人。
“他走了?趁我们不留意自己偷偷溜了?!”
“好个宋建国,跑得比马还快,怕大家缠着他不成?”
元克趁机道:“既然如此,不如分道扬镳的好。”
薛穆问:“你有何打算?”
“投靠怀王,他是淳王的死对头,唯有向他寻求庇护才能保命,以求来日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