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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字。

“境……渊?”

“嗯。”温孤境渊,他不能忘记自己真实的名字,不能忘了门外的世界。

恭台看着他疏朗清俊的笔迹点点头:“我虽为你引荐,但之后在禁法司只能靠你自己,万事小心,自保为上。”

温孤让不紧不慢道:“明白。”

——

三日之后温孤让在恭台的安排下踏入禁法司总部报到。

坎部堂官姚子慎为人圆滑,见着恭台满面笑意,不似其他人那么拘谨肃穆。

“副使大人的眼光果然独到,这位兄弟样貌堂堂,一看就是才俊,前途无量啊。”

恭台避嫌,略微交代几句便走了,姚子慎笑意未减,带温孤让前往诏狱和刑室:“你的事情很简单,只需负责日常文书收发和审讯记录,不必舞刀弄枪。”

“多谢大人提点。”温孤让迅速入戏,恭恭敬敬地拱手,做好下属的本分:“日后若有不足之处还请大人不吝赐教,下官必定聆听教诲。”

姚子慎见他态度如此谦卑,并未仗着左副使这个靠山耀武扬威,心里舒悦不少。

“好说,只要你肯用心,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姚子慎笑眯眯看着他,随后想起什么,笑意微敛,声音也放低了些:“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禁法司八部的堂官各有背景,尤其是掌管震部的秦厉大人,年轻气盛,负责追捕缉拿,与咱们坎部来往密切,日后见着他当心些,他私下喊首尊大人姑父,你懂了吧?”

温孤让恍然大悟,立马感谢他的警示。

姚子慎早就想培养自己的亲信,奈何底下的人要么明哲保身,要么榆木脑袋不堪重用。倘若这个孟极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加上他和恭台那层关系,日后自己的根基就能更加稳固了。

“不知你与副使大人有何渊源,他一向秉公处事独来独往,倒是第一次带人进总部。”

温孤让垂眸道:“下官家贫,当年恭台大人外出公干,看我可怜,便施舍饭菜,并赠送笔墨纸砚,让我读书写字,将来出人头地。”

姚子慎点头:“哦,原来如此,也算一段佳话,好啊。”

接下来的几天,姚子慎留心观察温孤让的表现,发现他做事有条不紊,对公务上手极快,脑子十分灵活。更难得的是他在人情世故方面也颇为妥帖,虽然作为新人,才刚来不久,却与同僚都能和善相处,也没有因为左副使的关系自高一等,这些都让姚子慎非常满意。

这日清晨点卯,首尊高贤特意将他留下,拿出一份审讯笔录。

姚子慎心里不由紧张起来,担心出了什么差错。

高贤低沉的嗓音平淡无波:“子慎啊,这份笔录是谁写的?”

“咱们坎部新来的书吏。”

高贤眼皮子也没抬:“叫什么名字?”

“孟极,字复安。”姚子慎小心翼翼应对:“莫非他的笔录有错漏?”

高贤用手点了点:“不,我只是感到意外,禁法司衙门里竟然还有如此赏心悦目的笔迹。”

姚子慎纳闷:“笔迹?咋了?”

高贤略微扫兴地抿嘴,随即笑道:“你们只晓得舞刀弄枪,案牍上的功夫也该用些心思,所谓字如其人,我想还是有些道理的。”

姚子慎根本不明白首尊这番话的意思,随口应着,习以为常地附和。

对牛弹琴,高贤彻底失去兴致,挥挥手:“你去忙吧。”

“是。”

——

温孤让来到禁法司半个月后,意外见到了淳王。

那日清早,八部正在各自忙碌,忽闻一阵嘈杂声响,淳王带着几个随从气势汹汹闯入禁法司衙门,并且厉声怒斥:“八部的人都给我滚出来!”

温孤让有些意外,因为无论恭台还是姚子慎都让他谨记,禁法司是一个法度严明,规矩森严的地方,绝不允许触犯规则,挑战权威。

这么一个地方,即便皇亲国戚也该有所忌惮,谁知淳王竟然如同回自家后院一般,呵斥禁法司官员如同呵斥自家奴才,实在匪夷所思。

他随众人赶往大堂,只见首尊之位坐着个虚胖的男子,玉冠华服,满脸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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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淳王?

温孤让隐在人群中,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首尊高贤立在堂下,似乎也不明白他突然大发雷霆所为何故。

“淳王殿下召集大家前来,有什么吩咐?”

“我的首尊大人,荒原一案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叛逃的逆贼至今下落不明,你们禁法司干什么吃的?”

高贤面色有些难堪,垂眸拱手:“通缉令已遍布两界十八省,逆贼十分狡猾,至今没有露出马脚,下官猜测他们很可能逃往塞外,并未返回大幽。”

淳王冷笑:“这就是你的答案?”

高贤自知这套说辞十分侥幸,霎时哑然无语。

秦厉见姑父难堪,趁机转开话头:“其实当日追魂手拼死发出信号,按理应该不会让逆贼逃脱才对。”他斜眼瞥向姚子慎的位置:“那天我不在总部,听大家说,当时姚大人就在三重门附近,可是并未立刻支援,反倒把精力放在排查上,让逆贼有了充足的时间逃跑,真是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机会,可惜啊。”

姚子慎眉头紧蹙,咬牙暗暗白了眼:“那是因为烟炮威力太大,把门上的牌子全都震了下来,散落一地,门也关上了,我们必须经过排查才知道信号来自荒原。”

秦厉冷哼:“凡使用三重门都得签字登记,但凡你们先查记录,或是询问主簿,都不至于耽误那么久。” w?a?n?g?址?f?a?b?u?页?ǐ????u???è?n????〇?????????????

姚子慎怒极反笑:“文书纸张早就烧成灰烬,主簿被烟炮击中,当场昏厥,至今没有痊愈,秦大人但凡仔细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都不至于说出这种愚蠢的话。”

秦厉表情稍显难看,没打算放过他:“那两位追魂手是淳王殿下的人,每次进门都是去荒原,用脑子稍微想想就知道了,还用得着排查?”

“当日进门的人那么多,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秦大人说这些话究竟有没有动脑子,未免太理所当然了吧?!”

二人唇枪舌战攻击对方,越骂越上瘾。高贤的脸色一点点变得严峻,心想这哪儿是解围啊,根本火上浇油。

淳王发出讥讽的冷笑,目光瞥着高贤:“首尊大人,这就是你调教的下属?”

高贤垂眸不语,其他人也噤声沉默,不敢再吭气。

淳王起身背着手闲逛一圈,扫视众人,目光落在大堂牌匾悬挂的宝剑上。

“赤心剑,呵呵。”淳王极尽轻蔑:“陛下将禁法司视作护国利剑,称赞你们赤胆忠诚,碧血丹心,而你们把事办砸了,却还在此相互推诿党同伐异,不觉得羞耻吗?”

鸦雀无声。

“把剑给我摘下来!”淳王发怒:“禁法司不配悬挂赤心剑,本王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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