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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比从前更加厉害了。”

姚子慎咬牙:“我绝不允许他如此逍遥。”

温孤让貌似无意地搭话:“其实秦厉和首尊之间也有矛盾,他在外面置办宅子,从首尊家中搬了出去,想来是不服管束的。”

姚子慎立马问:“他的宅子?在哪儿?”

“照照街,杏花巷。”温孤让将热茶杯窝在掌心暖手:“七日后小年,我听见他让随从提早安排,要请客暖居。”

姚子慎眼珠子飞快转动:“暖居,依他的性子,想必要喝个大醉了。”

温孤让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子:“这是饮血露,含有剧毒,涂在刀刃上,只要划破对方皮肉,毒素就会随着血液蔓延,必死无疑。你受刑后武力大不如前,用这个防身吧。”

姚子慎接过:“真是个稀罕物,我一定会好好使用它。”

——

小年夜,温孤让在恭台家中做客,吃完饭,两人在暖阁围炉下棋。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寒风低吟,温孤让盘腿坐在炕上,握一只小铜炉暖手。

“丹凤伤得很重,路上险些没撑下来。”恭台说:“秦厉动刑以见血为主,姚子慎比较阴狠,善于制造内伤。他还在丹凤脸上烙印,疤痕永远无法消除,今后她都得戴面纱出门了。”

温孤让垂眸看着棋盘没有接话。

恭台又说:“不过命算是保住,云川府的组织也没有暴露,幸亏你及时出手干预。”

“我可以帮你们做一些事情,但自认并非九幽死徒,我来禁法司的最终目的是见觉悟真人。”

恭台看着他:“那你得当上首尊才行。”

温孤让略笑道:“再过十年只怕也难。”

“永夜之门的牌子在高贤那儿收着,除非他自愿,否则外人不可能拿到。”

温孤让不语。

外头打更声传来。

“你说秦厉那边酒席散了吗?”

“还早,明天再听消息吧。”

一夜风雪,次日出门白茫茫一片,温孤让回到禁法司,点完卯,秦厉的噩耗就传了进来。

“首尊大人,首尊大人!秦大人昨夜在家被姚子慎刺杀,二人经过缠斗双双殒命,您快去看看吧!”

第74章

温孤让在坎部堂官的位子上干了两年, 秦厉死后他成了高贤最倚重的左右手,两年后晋升右副使,负责协助首尊处理内部事务, 以及对八部的考核与监督。

入冬后,淳王突然说要审核诏狱以及其他流放地的人员名单, 每个囚犯都需签字画押。八部忙得一团乱,高贤便将此事交给温孤让,他做事细心又有耐性,最不怕麻烦。

温孤让倒真没觉得麻烦, 主要干活的还是底下各州府郡县分部,他亲自处理的只是总部诏狱。一个月后各分部的名单都交上来,与总部备案核对无误便能交差。

高贤从不怀疑温孤让的能力, 因为他从来没有办砸过一件事。

“名单和备案都齐了,送去淳王府给他慢慢查吧。”

温孤让道:“下官看过,基本没什么错漏,只是还有一人尚未签字画押。”

高贤怪道:“是吗?谁?”

“觉悟真人。”

高贤一愣,随即摆摆手:“他关在永夜三十年,已经快十年无人提起,不必管他。”

温孤让:“万一淳王询问呢?”

“淳王不会问的, 你去吧。”

“是。”

温孤让来到王府交差, 淳王不过心血来潮做做样子,随口指挥:“放这儿吧。”

温孤让将案牍搁在书桌上:“回禀王爷, 这里面没有觉悟真人的手印, 首尊大人吩咐不必核实此人,所以下官并未将其档案一并带来。”

淳王原本心不在焉,听见这话眉头拧起:“他说不必核实?你听他吩咐还是听本王的命令?”

温孤让颔首:“下官失言。”

淳王打量端详:“我知道你是高贤的爱将,但禁法司不是他的私家衙门, 什么时候连本王交代的差事都敢敷衍了?”

温孤让立即请罪。

淳王挥挥手,肃穆道:“你即刻去永夜查看觉悟真人的情况,手印不用按了,确认人还在就行。查完立马回来复命。”

“是。”

——

永夜之门十年不曾开启,高贤心下埋怨淳王多事,又觉得奇怪:“他主动问及觉悟真人?”

温孤让面色沉静,点了点头。

“真是存心找麻烦。”高贤略微不耐,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前往三重门:“复安,你随我来。”

温孤让跟在他身后,禁法司的三重门他可以自由进出其中两扇,但封锁永夜的黑铁门仍是个谜,今日总算可以窥见真容。

高贤从虚怀里找出小巧的方牌,放入门上的凹槽,严丝合缝,厚重的铁门自行开启,那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高贤命主簿拿来一只长柄灯笼,正欲进去,脚步却犹豫下来,面对黑洞洞的空间产生恐惧与厌恶,于是转而将灯笼递给了温孤让。

“你去吧,我不想见那个疯老头。”

“这……”

高贤拍拍他的肩:“不用担心,他伤不了你,跟着月光走就是。”

温孤让迟疑片刻,轻叹一声,勉为其难听从命令。

永夜之门仿佛巨兽的嘴巴,可以将人吞噬。明瓦灯笼摇曳着烛火之光,被吞入漆黑与幽暗,蜡烛明明燃着,却照不亮任何东西,什么也看不见,像是走在永无止境的深渊,那感觉越来越令人悚然。

头顶乌云散开,月亮探出头,温孤让这才有了视野,原来这是一片荒凉平原,不毛之地寸草不生。

待月光慢慢铺开,照亮远处的风景,温孤让停住步伐,因为他已来到万丈悬崖,面前横着一条裂谷,看不见底,不知有多深,也不知有多长,好似龙脊般延伸。

而悬崖对面是一座嶙峋的高山,山顶有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果树,粗壮的枝干垂下银色铁链,锁着树下打坐的白发老人。

温孤让眯起双眼端详,见那人不仅头发苍白,胡须也那么长,垂落在盘坐的腿边。他枯瘦而宁静,仿佛已经坐化。

“真人。”温孤让尝试开口。

长须老头好一会儿才睁开眼,望着提灯而来的青年,略微笑道:“生面孔,你是禁法司新来的堂官?”

温孤让道:“我是从九幽门外进来的。”

觉悟真人并未觉得惊喜,只是平淡地问:“是么,进来多久了?”

“两年多,死徒将我安插在禁法司,我找到机会入永夜见你,一会儿就得离开。”

觉悟真人纹丝未动:“我没有离开九幽门的法子,你想出去,只能靠池修大发善心。”

温孤让垂眸淡淡道:“晚辈并非为此事而来。”

觉悟真人点头:“你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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