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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写,也赶不上王老太爷讲学的速度,甚至因为大半心神用于记录,导致学到的内容更少了。

听了数次,程颉就想要放弃。

“如今我的学识还差得远,山长讲的那些我本就不甚明白,便是勉强懂了些,这一下学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压根想不起山长讲了些什么。”

纪温鼓励道:“以我们如今的学问,山长讲的很多内容都需要我们反复推敲才能明白,仅凭讲学之时那短短时间,很难将其琢磨透。”

听了这话,程颉更是不愿再坚持了。

“既然如此,何必在此浪费时间?山长所讲的内容并不适合现在的我们,还是待日后我们有所长进了再来听山长讲学吧!”

纪温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有些人得到的太多太过容易,便不知珍惜。殊不知天底下还有多少贫寒学子苦于求学无门!

如今能得大儒当面授课的机会,竟还畏难而退,日后你若再想有这样的机会,可不定会有了!即便那是我外祖父,这样的机会也是难得!”

被纪温训斥一通,程颉顿时讪讪。他摸摸鼻尖,小声嘀咕:“听你这一番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贫寒学子呢。”

纪温一眼横了过来,程颉苦了脸。

“我想听,可实在难以明悟啊……不对,为什么你能懂?”

纪温想到了曾经的潘子睿,以往在县学时,潘子睿也曾因听不懂夫子讲学而苦恼,而程颉天赋更甚于潘兄,却比潘兄少了几分勤学苦思的精神。

他将曾经教授于潘子睿的“重点记忆法”拿了出来,告诉程颉:“以这种方法记录,往往能事半功倍。”

听纪温讲述且演练过一遍后,程颉眼睛亮了起来。

“此法甚好!纪兄果真大才!”

有了新的学习方法,眼前的问题迎刃而解,程颉头一回如此积极的投入到读书当中。

程颉的变化,同样也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赵怀予身为天字壹号班的举子,自然不会错过王老太爷每日的讲学。

原本见纪温与程颉两人在一侧旁听,他以为两人或许用不了多久便会知难而退。

毕竟山长讲的内容大多是针对于会试,两位秀才即便勤奋好学,可也难以逾越学识上的鸿沟,从秀才到举人,其中可有着不小的差距。

然而几日之后,两人不仅不曾知难而退,甚至瞧着越发得心应手了。

他不由有些好奇,仗着自己与纪温有过一次交谈,又兼之自己与对方那拐着几道弯的关系,一日王老太爷讲学之前,他便直接坐在了纪温身侧。

纪温见到来人,只礼貌的点头示意,因为王老太爷很快便开始了今日的讲学。

赵怀予就见身旁这两人一齐拿出一本书本大小的小册子,山长每说一句,他们便要记录些什么,一整堂课下来,他们几乎头也未抬,从始至终都在做记录。

赵怀予看的直皱眉,这样做记录如何能行?

写字始终快不过山长讲学的速度,即便一直埋头做记录,很多东西也不可能记全,与其这样因小失大,不如趁着山长讲学之时多听一听,只记住自己最需要的那部分。

看在两家的关系上,赵怀予觉得自己有必要对纪温指点一番。

于是,下学后,赵怀予便对纪温问道:“纪师弟的记录可做全了?”

纪温不明白赵师兄为何突然关心起了自己,礼貌微笑道:“或许还有些遗漏,大体上应当全了。”

赵怀予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有些意外:“山长讲的那些,你都记下来了?”

纪温点点头:“只是记下来了,却没来得及推敲,许多内容都不理解,还得花些时间再仔细琢磨琢磨才行。”

“纪师弟可否将记录借我一观?”赵怀予有些不敢置信。

每当这种时候,纪温都会有些赧然。

毕竟自己做的记录只有自己能懂,在旁人看来,或许全然不知所云。

他递过自己的“记录本”,担心赵怀予看不懂,还主动举例为他介绍了自己的记录方法。

第一眼看到纪温记录的内容时,赵怀予第一反应是: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然而经纪温一解释,再看那些简要的文字,仿佛又一个个变得通俗易懂了。

赵怀予一点点仔细看去,根据纪温提供的记忆方法,将那些仿佛没有丝毫关系的文字一一串联,他发现纪师弟竟然真的将山长所授的内容全部记录下来了。

他面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讶异:“纪师弟,这个法子可是你自创?”

这个方法在后世几乎人人都会,纪温不敢居功,便道:“非也,此法乃是我无意中在一本书上得见,一试过后,果真有用,便一直拿来用了。”

赵怀予连忙问道:“纪师弟可还记得是哪本书?”

纪温摇摇头:“幼时在我祖父书房中见到的,如今早已不记得书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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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予微微有些失望。

此时,日新书屋中有与赵怀予颇为熟悉的,凑近来问道:“赵师兄,什么法子这样吸引你?”

赵怀予有些犹豫,毕竟这个法子是纪师弟的,若是纪师弟不愿广而告之——

谁知,纪温竟主动说了出来。

听了纪温的介绍,再看看纪温做下的记录,几位举子均眼中一亮。

“是个好法子!”

“如此一来,再也不用担心漏掉山长所讲的内容了!”

有人便想到,法子是个好法子,可这小秀才愿不愿意别人用他的法子?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终于有人问了出来:“这位师弟,你这法子,可允旁人使用?”

担心纪温为难,赵怀予连忙在一旁解围:“若不允也无事,纪师弟原本无需告诉我们这些。”

纪温笑了笑:“师兄若也觉得此方法好,自拿去用便是,本就非我独创,我又岂能敝帚自珍?”

几位举子面露喜色,赵怀予不禁赞道:“纪师弟实乃豁达通透之人!”

那几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道谢:“多谢师弟无私相授!”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

学子们相交,多有藏私,毕竟大周朝能录取的举人、进士皆有定额,谁也不愿旁人比自己多学了去。

可这位纪师弟竟然毫不犹豫拿出了自己的方法,可见其心胸之广。

纪温当真不在意这些,他诚恳道:“若是有好的学习方法,自当大家一同受用,在下怎能因一己之私而自专。”

这一番话更令几人心悦诚服,都道纪师弟小小年轻,却有不输于大家的气度。

也因纪温这样无私的态度,“重点记忆法”逐渐在这日新书屋中流传开来。

这里大多是天字壹号班的备考举子,临春闱之时能得到这样方法,众人均喜出望外。以往听山长、讲书的讲授,拼的是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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