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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记忆与理解能力,记忆好些的,能记住大半,差些的,可就不好说了。

如今有了这个法子,即便是记忆差些的举子,也能有机会凭着一股子勤奋劲儿追赶上来。

第42章

天气逐渐转凉, 天字壹号班不少举子准备启程前往上京城赶考。

就在此时,众人也得知了斋长王元彦将不会参加本次会试的消息。

这一出人意料的消息迅速在诸位举子间传开来,众人对斋长心存敬畏, 不敢直面之,便纷纷寻了与其交好的赵怀予。

这日,日新书屋内, 王老太爷刚结束今日的讲学, 起身离开书屋,便有不少人围到了赵怀予身边, 问道:

“赵师兄,你可知斋长为何不参加此次会试?”

“斋长的学问,早已胜过我等, 若是他都没有信心, 我等前去岂不是自取其辱?”

“莫非斋长是想厚积薄发,等待日后高中一甲?”

赵怀予温声安抚道:“各位师弟稍安勿躁,王兄不参加此次会试,自有他的道理, 与其在此猜测, 不如多读些书。”

有熟悉世家背景的举子回忆道:“山长一身学问已是登峰造极,王讲书也是才高八斗,他们却都不愿入仕, 甘愿留在这书院里,如今斋长也不参加会试, 王氏这是当真不准备出山了?”

有人尚且还震惊于“山长、王讲书与斋长三人同出一族”这件事中, 赵怀予已沉了脸色。

“此乃王家家事,岂容你我妄议?”他不悦的看向此前出声的举子:“吴师弟,你这番话若是被旁人得知, 只怕不好,日后还是应当谨言慎行。”

吴姓举子自觉被当众落了脸,面色有些难看。

“不过是说了些人尽皆知的大实话,赵师兄未免也太过小题大做!”

赵怀予冷声道:“吴师弟若当真感兴趣,不如亲自去问问斋长?”

吴姓举子立时哽住。

然而,虽然他被堵得没了言语,在场举子却无一人敢当面笑话。

只因他姓吴。

金陵三大世家,王家、赵家与吴家。

此三家均以诗书传家,传承至今已有数百年历史,家族底蕴甚至比之大周朝更为深厚。

这一代的三大家族中,王家的璋南先生,赵家的华阳先生与吴家的吴祭酒均为当世大儒,为天下学子之表率。

其中璋南先生与华阳先生联合江左大儒一手创办了南淮书院,为天下举子提供钻研庇护之所。

而吴祭酒则掌国子监,专儒学训导之政。 网?阯?f?a?布?页?????ù???é?n???????????????????

南淮书院与国子监一南一北,雄踞大周两地,长期分庭抗礼。

在文人士子心中,更是已将这两地当作文人圣地,不仅是自己的师门之地,也是一众士子的精神领袖。

只是,吴家虽祖籍在金陵,可自吴祭酒掌管国子监以来,吴家一家便陆续迁往上京城,家中子弟多入国子监,极少有入南淮书院的。

这位吴姓举子却是个例外。

身为吴家子弟,却在南淮书院中求学,整个吴家,唯有这一人。

然而,即便南淮书院常与国子监斗得火热,可真遇见了吴家人,却也无人敢当面得罪。

直至那吴姓举子离开,才有人幸灾乐祸道:“赵师兄就该好好教训教训他,吴家人,来我们南淮书院作甚!合该去国子监才是!”

“有赵师兄与斋长在,此人定难成气候!”

赵怀予轻轻皱了皱眉,随即与众人告辞离去。

直到举子们均已离开,纪温与程颉还在书屋中整理方才讲学时的记录。

程颉见四周无人,侧头轻笑:“我原以为商人们重利相争,是因浅薄无知,胸无点墨。没想到这些士子们竟也是如此,瞧着与商人并无二致。”

纪温始终埋头于自己的“记录本”中,看也不看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与身份地位关系不大。”

“说得好!”

这不是程颉的声音。

纪温与程颉同时朝门外看去,发现来人竟是去而复返的赵怀予。

赵怀予径直走向纪温,歉然看了眼程颉,道:“程师弟,我有些话,想与纪师弟谈一谈。”

程颉与纪温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学舍。”

赵怀予拱了拱手:“多谢程师弟。”

见赵怀予一副严肃模样,纪温暂时停下了手中的笔,好奇问道:“赵师兄有何事?”

赵怀予不答反问:“想必纪师弟应当也听见了方才他人所言?”

纪温迟疑着点头,事实上方才他也一直埋头于整理记录,并不曾仔细听过几人的对话,但通过偶尔入耳的那一两句,也能大致猜到内容。

“旁人不知王氏过往,纪师弟应当有所耳闻。昔年山长辞官归隐,不久后王伯父也辞去了官职,来到书院成为一名讲书,这么多年以来,王氏不曾有任何一人入朝为官。其中缘由,纪师弟心中应当比旁人清楚。”

纪温还是头一回听说此事,可赵怀予定定看着他,一副他定然知晓内情的模样。

想到某种可能,他不由问道:“山长……他是什么时候辞官归隐的?”

“十一年前。”

纪温心中一惊,这个时间,与纪家出事的时间一致。

莫非是在那个时候,王家也出了什么事?

赵怀予忽然道:“纪师弟当是想起了什么,还请纪师弟勿怪,在下只是想知道,既然纪师弟千里迢迢来了南淮书院,定然也是打算入仕的吧?”

纪温不知他的意图,心下却隐隐有了察觉,赵师兄只怕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果然,赵怀予接着道:“既然纪师弟已有入仕之心,且家中长辈也并未阻止,为何璋南先生还要阻止元彦呢?”

纪温小心试探着:“赵师兄何出此言?我入仕与否,与我表哥入仕与否,二者之间并无关联。”

赵怀予看着纪温,目光幽深:“纪师弟不必瞒我,我赵氏与王氏数代结为通家之好,对王氏再清楚不过,自十三年前王家将嫡长女嫁入纪家,明面上两家一文一武,互相不和,实际上早已同进退,若不然,当年纪家出事之后,王氏又怎会父子两人接连辞官。”

三大世家互通多年,彼此间已十分了解,尽管事情过去了十数年,可赵怀予身为赵家嫡长孙,自小被当做未来家族继承人培养,对各大家族隐秘均有所了解。

纪温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些往事,他诚恳道:“赵师兄,你所说的这些,我的确不知,家中长辈从未告诉我家族往事,至于外祖父为何阻止表哥参加会试,我想,应可猜测一二。”

赵怀予听了前面几句,本有些失望,也对,纪师弟如今才十一岁,还没有到能参与家族事务的年龄,又怎会知晓这些?

可听到最后一句,他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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