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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

“此话当真?”杨秀才有些惊喜。

“自然为真!”吴举人傲然道:“若不是我父亲需要留守应天守住祖产,我早已进了国子监,又怎会入南淮书院?”

杨秀才不疑有他,这一代吴家家主乃国子监祭酒,有吴师兄的担保,自己说不定真能入国子监!

第49章

人群散去后, 纪温走到黄字壹号班讲堂,程颉紧随其后,一眼便看见榜上第三位的名字。

“纪兄, 你是第三名!”他惊喜道。

纪温也十分意外,虽然感觉自己考的不错,可也没想到竟然这样好。

这可是黄字壹号班, 是南淮书院顶尖秀才集中的地方。

以纪温的年龄与入学时间, 能在这样的人群里夺得第三名,实在难以不令人侧目。

更何况, 他并非通过正常招生考进来的学子。

程颉佯作唏嘘:“纪兄入学不过一年,名次竟如此之高,怪道有人看不过眼, 若换了我, 说不得也要怀疑一二。”

纪温瞥他一眼:“你的处境可不比我好多少,如今黄字贰号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你呢!”

“任他们盯去!我可不亏心!”

“程兄如此豁达,我便放心了。”

程颉扬起头,一脸意气风发:“纪兄, 等着我去壹号班寻你!”

纪温笑容和煦:“我等着。”

到了讲学的时辰, 纪温走进黄字壹号班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瞩目。

他脚下没有丝毫停顿,目光全然不曾回避, 大大方方的走进了讲堂。

很快,王讲书也走了进来, 使得不少想要开口的人被迫闭上了嘴巴。

王讲书一一喊了名字, 让众人领取各自小考的考卷,轮到纪温时,王讲书却直接将他的考卷给了众人传阅。

“此卷, 算不得最佳。令诸君一阅,只因其有独到之处,诸君可慢慢品味。”

已有先看了考卷的人惊呼出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我想起来了,讲书曾提到过!若要解释“道之以德,齐之以礼”,必要先提前一句!”

“我还以为这道经义题不难,没想到竟也在此失了手!”

杨秀才脸色沉了沉,这道经义题,他也答错了。

然而黄字壹号班中的学子毕竟都是秀才中的拔尖人才,经义一题虽有陷阱,却没有难倒大多数人,众人更在乎的是那道时策。

纪温能得第三名,时策答的定差不了,他们很想知道纪温究竟是怎么答的。

考卷还在一个接一个的传阅,每一位拿到考卷的学子都会仔细观摩许久,只怕下了学也无法传遍所有人。

王讲书干脆点了纪温,当众道:“此次小考,你于时策一题的见解与众不同,其中未尽之处不妨在此与众探讨。其余诸生若有异议,自可陈述。”

想必大舅舅听到了些风声,特意给了机会让自己自证实力。

纪温站起身来,拱手谢过讲书,才道:“此次时策题为“论粮长制”,我以为,此举可取缔豪右包揽,便于民户就地交纳,实乃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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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字壹号班里藏龙卧虎,几乎都是备考乡试的秀才,不少人也对朝廷政令有所了解,并不像黄字贰号班那样,知道“粮长制”的学子寥寥无几。

能入黄字壹号班的,都不会是蠢的。即便不赞同这劳什子“粮长制”,可太后娘娘已明令施行,且一年以来,不仅从未出过岔子,甚至实实在在的增长了税收,谁能说这“粮长制”不是一道良策?

但,虽是良策,却也不是全无破绽。

于是便有一名学子起身问道:“纪师弟,此计的确利于民生,可在下以为,由商户取代县衙,此举不妥。商人重利,怎知其不会中饱私囊?”

这位学子名为陶诸,此前曾以一语惊醒纪温,若是单论学问,纪温自知不及眼前之人。

可即便如此,陶诸依然对商户有着深深地偏见。

不仅是陶诸,在场的所有学子,乃至大周所有子民,均以商户为低贱之人。

士农工商,此类思想早已根深蒂固。

“陶师兄的顾虑极有道理,商人重利,却不是金银之利,而是名利。能成为一方粮长的,无一不是江南一带大有名气的商号,金银于他们而言,远不如名利重要。”

陶诸思索一番,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见陶诸不说话,杨秀才站起来反驳道:“商人是否从中中饱私囊,我等如何得知?”

纪温微微一笑:“以江宁县为例,此前经江宁县衙收取的税粮每年约一万二千石。

施行粮长制后,这一年里江宁县仅雨花村、程家村两地便收取税粮九千石,若再加上其他四个村落,整个江宁县上缴税粮几乎翻了一番。”

有这样的成绩,足可见往年县衙从中昧下多少,也不怪乎朝廷宁愿让商户取代县衙收粮了。

即便是杨秀才,也再说不出商人中饱私囊的话来。

陶诸有些诧异,没想到纪师弟竟然真的对此有过调查,还真能说出一二来,当下便有些改观。

“纪师弟对此政令着实了解颇多,在下自愧不如。”

杨秀才却不愿就此放过。

“即便商人不曾假公济私,可商人地位低贱,怎能由得如此低贱的商户向农户收取税粮?如此一来,岂不是太过轻视农户!”

在粮食产量低下,生产力不足的时代,为保证粮食出产,许多朝政抑制商业发展,鼓励子民耕地,更是在各方面打压商人,再三降低商人地位。

若是让商人行使官衙权力,商人地位节节攀升,农户们难道不会心动吗?届时大量农户弃农转商,那才是恶性循环的开始。

这个问题,纪温自然考虑过。

“杨师兄,此事还真非商人不可。”

不待杨秀才反驳,他紧接着道:“此中缘由主要在于两点:

其一,商人深耕本地,对当地民生十分了解;

其二,可能很多人并不知晓,朝廷对于粮长并没有拨给银钱,这意味着,无论是收粮,或是运粮上京,都需各位粮长自己贴钱,这可是一笔庞大的费用,换了旁人,谁能承担得起如此巨大的花费?”

杨秀才正要说些什么,纪温抢先替他说了出口。

“或许杨师兄想说县内还有不少豪绅士族可担此重任,可完成这一重任能为他们带来什么呢?朝廷唯一能给的,唯有名声罢了,那些豪绅士族缺名声吗?”

他们不仅不缺名声,小官小吏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杨秀才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了。

纪温却还没停。

“只有商户,无需朝廷动用国库,也不看重那三瓜两枣的所谓“油水”,当为最适合的人选。”

杨秀才几乎要被纪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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