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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三人走近,他对陶诸笑道:“许久不见陶师弟了。”

这位李荣生便是杏榜公布之时找到纪温,希望纪温能一举超越国子监的那位李举人。

如今他也高中二甲,有了进士出身。

“实不相瞒,当时找到纪师弟,实乃无奈之举,但没想到纪师弟竟真于殿试中晋升一甲之列!”

纪温对着众人拱拱手,谦虚道:“多亏皇恩眷顾。”

传胪大典之前,因着南淮书院在会试排名略显颓势,遭受到不少来自国子监贡士的嘲笑,绝大部分的人都以为书院此次必输无疑了,谁知殿试来个大反转,一甲三人中,国子监与南淮书院各占其一,险险打了个平手。

有人哼哼道:“纪师弟如今年仅十五,若是再有几年,谁人能与之争锋?”

此话被不远处的国子监众人听在耳中,只觉受到挑衅,也不甘示弱道:

“当初就该比名次才对,探花与榜眼虽同为一甲,却也有高低之分,若是比一甲名次,我们国子监赢定了!”

南淮书院立时有人开始呛声:“是谁在殿试前大放厥词,将状元视为囊中之物?如今状元之位花落别家,可真讽刺。”

国子监:“贵院所谓的天子骄子,如今也只得了个第五,不过如此!”

......

两派人等争论不休,一旁的中立派津津有味的看戏。纪温担忧的看向陶诸,却见他神色从容,似乎并不将旁人的诋毁放在眼里。

他轻轻一笑:“纪兄放心,那杜玉珩痛失状元之位,受到的非议比我更多,他都能淡然处之,我自然不可耿耿于怀。”

程颉刚替书院怼完国子监,转头对陶诸挤了挤眼:“我替你将他们骂了一顿!”

陶诸顿时哭笑不得。

随后,礼官到场,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没多久,皇帝仪仗鱼贯而入,身着明黄色衮服的崇治帝在诸多官员及宫人的簇拥下隆重出场。

殿试中的提调官、监试官、受卷官、弥封官、掌卷官等尽皆到场,与新科进士们齐齐向着皇帝行礼。

在此肃穆环境之中,年轻的皇帝也比往日多了几分威严。

礼毕,为嘉奖新科进士,皇帝特赐下盛宴,恩荣宴膳食品类丰富,令人眼花缭乱。

可没有人当真为这膳食而来。

就在此时,一名出自国子监的进士起身道:

“皇上对我等厚爱有加,学生感激不尽,愿作诗一首,献给当今圣君。”

皇帝若是点头应允,便意味着新科进士们要一一开始献诗了。

这也是恩荣宴上历来的传统。

可皇帝却并未第一时间点头,他想起某人素来不擅作诗,他这一点头,那人可就要丢脸了。

不过,他一向主意多,想来不会被这点事情困扰吧?

所有人都静静等待着皇帝的答复,最初出声的那位国子监进士已是满头大汗,他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久久没有反应,难道皇上不喜欢诗?

没等他想明白,皇帝已开口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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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

他松了口气,好在诗是一早备好的,否则在这种心境下,定然作不出好诗来。

有他抛砖引玉,其他人也纷纷献出自己的诗。

这些人能从数万名学习中脱颖而出,文采自不必说,不时有人引得满堂喝彩。

但相对而言,国子监人多,作出的好诗也更多,反观南淮书院,就数程颉作出的诗最为徜徉恣肆。

陶诸别出心裁的作了幅画,当场画出了今日这宴会之景,也得了皇帝一番称赞。

然而当杜玉珩的诗一出,顿时将其他人比进了泥里。

皇帝还未出声,官员们已齐声叫好。

他似笑非笑,突然开口道:

“怎么不见探花郎?”

纪温已独自在后方忙碌许久,众人献诗之时,他已托下人为自己带来了一应工具,在程颉与陶诸掩护之下,又特意寻了个偏僻地,若不是皇帝开口,怕是都无人注意到他。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盯着角落里的探花郎,纪温收起最后一笔,站起身,双手递出一只葫芦:

“皇上,臣献丑了。”

这是……

见多识广的杜玉珩目光一缩:

“是早已失传的葫芦烙画!”

第93章

葫芦烙画指以烙铁在葫芦上熨出烙痕作画, 使画与葫芦融为一体,留存百世。

但距今,这一技艺已失传了数百年, 民间早已没有了相关记载。

杜玉珩还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有关“葫芦烙画”的只言片语,没成想今日在这恩荣宴上竟见了真迹。

在场众人大多从未听闻葫芦烙画,见纪温献出一只葫芦, 心中纷纷泛起嘀咕。

这探花郎不会是没有提前准备, 作不出诗,随意找了只葫芦来吧?

可杜玉珩那一脸惊异落入所有人眼中, 瞧着不似作假,更何况,这位贵公子一向喜怒不形于色, 何曾有过这般绷不住的时候?

这葫芦究竟有什么猫腻?

李总管接过纪温手中的葫芦, 小心翼翼的以双手呈递至皇帝面前。

皇帝凑近一看,眼睛倏地放大,又亲自拿起,仔仔细细看了半晌, 渐渐笑了起来。

“这葫芦乍看普普通通, 拿近了看方知其中妙处。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朕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

不愧是纪温,鬼点子层出不穷, 从不让朕失望。

纪温拱手谦虚道:“皇上谬赞。”

此时,皇帝终于注意到底下一众人等不解又渴望的眼神, 连一贯清冷的杜玉珩都频频向他手中张望。

他微微翘起嘴角, 大方挥手:“传下去,让他们也看看。”

终于等到这一刻,杜玉珩立刻出声道谢:“多谢皇上。”

第一个拿到葫芦的是状元杨先知, 他先是一惊:“这画——是方才陶诸所画的恩荣宴图!”

一旁的杜玉珩偏头看着,沉着道出一句:“其上小字所题之诗正是方才场中所作。”

那是程颉作的诗,可他已然不记得程颉名讳了,倒还记得他的诗。

杨先知连连惊叹:“这葫芦高不盈尺,作出的画却是精妙入神。”

杜玉珩接着补充道:“胸有沟壑,行笔流畅,已至因情落笔、随形赐艺的境界。”

状元与榜眼赞不绝口,其他人听了,不免越发好奇了。

“究竟是何等神奇之物,能令状元与榜眼连声赞叹?”

杨先知顾念着后方之人,看完后便将葫芦往后传去。

可他下首便是杜玉珩,这位贵公子显然不曾考虑旁人的想法,拿着葫芦看了又看,惹得下方之人心焦不已。

杨先知笑呵呵打着圆场:“葫芦自古有“福禄”之意,寓意大吉,如今纪编修又在这福禄之上增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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