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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温沉沉看向他:“瞿大人,下官必须要亲自确认皇上的安危。”
瞿大人冷哼一声:“莫非你以为本官图谋不轨?”
纪温快速说道:“下官不相信大人是这般之人,但大人一再拖延,下官不敢冒险。”
他抱了抱拳:“大人,得罪了。”
说完,他直接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全然不顾瞿大人的怒喝。
有下人冲出来想要拦住他,可区区几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又哪里拦得住?
纪温循着记忆找到了方才的院落,刚一靠近,便听里面的丝竹之声传来。
还能听曲,看来是无事,纪温松了口气,随即又不由得想到,皇上不会在此寻花问柳吧?
有侍卫发现了他,经通传,纪温被请进了小院。
一名身着长袖舞衣的貌美女子娇滴滴地向皇上告退一声,又婀娜多姿的离开。
纪温:……
纪温心中五味杂陈,难道皇上竟是这般好色之人?
皇帝听了纪温来意,不由抚掌大笑:
“纪温,这礼部上下都是朕的人,又怎会伤害朕?”
话虽如此,但纪温如此在意他的安危,甚至不惜得罪高官,皇帝心中顿觉一片暖意。
纪温此刻深觉自己多管闲事,他低头闷闷道:“微臣无状,打搅了皇上雅兴,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瞥了眼李总管,李总管会意,遣退场中所有宫人。
没有外人在,皇帝才说道:“瞿大人盛情相邀,朕又怎能拒绝?”
纪温瞬间明白了一切。
瞿大人大费周折的将皇帝请来,又想方设法将他支开,为的就是给皇上进献美人。
皇上年纪渐长,后宫亟待充盈,有些人便忍不住了。
纪温犹豫半晌,还是进言道:“瞿大人……只怕图谋不小……”
皇帝轻笑:“你当朕看不出来?不过就是一个宫妃的位置,给他便是。”
他说的轻巧,纪温却神情凝重。
“如今您还未大婚,皇后娘娘还未入主后宫……”
“放心,朕不会在大婚前乱来。”
“可今日之事,瞒不过太后娘娘。”
皇帝毫不在意:“母后知道又如何?礼部一向只站正统,她早已知晓礼部的态度,如今不过是让朕与礼部的关系更为紧密罢了。”
见皇帝一心笼络官员,纪温心中沉沉。如今太后大权在握,若是她当真恋权不放,只需再狠心一点,罢黜礼部主要官员,拔了皇帝的爪牙,他又能如何?
之所以迟迟不出手,十有八九是顾念着母子情分。
纪温隐隐感觉,太后娘娘对皇上依然心存慈爱,否则,又怎会数次给他机会,为他保留人手?
第94章
任何一位君王都不会容忍大权旁落, 即便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纪温能理解皇帝努力想要掌权的心情,可此举难免会伤了太后之心。
瞿大人一路怒气冲冲的赶来院中,及至皇帝面前, 立刻又换了副面孔。
即便心中恼恨纪温坏他好事,面上却依然笑的和气:
“纪大人这下可放心了?皇上身在礼部,能出什么差错?本官就是拼上性命, 也绝不会让皇上伤了一根汗毛。”
纪温低头作赔罪状:“是下官言语无状, 行事冲动,还请大人恕罪。”
当着皇帝的面儿, 瞿大人就是再恼,也不能拿他如何。
不仅不能如何,还得替皇上好生栽培。
但凡有点眼力见儿的都能看得出来, 皇上对这位新科探花郎厚爱有加。
他如同一位慈爱的前辈, 语气十分真诚:
“纪大人也是关心则乱,皇上能得这样一位衷心的臣子,本官只有替皇上高兴的份,又如何会责怪?”
皇帝心情甚是愉悦, 他打断两人的你来我往, 为此事下了最终定论。
“行了,不过是个误会,不必言重。”
虽然早已料到皇帝的态度, 瞿大人依旧笑的有些僵硬。
他堂堂正三品礼部左侍郎,不仅被一七品翰林甩了脸, 还由着他在礼部衙门里四下乱窜, 最终竟然只得了一句“误会”。
这纪温究竟是如何得了皇上青眼?竟令他如此看重!
然而无论心中如何作想,瞿大人依旧不得不笑道:
“皇上说的是。”
待皇帝回宫后,瞿大人看着纪温, 目光深沉:
“纪编修好生能耐,此前可与皇上有过渊源?”
纪温笑而不答,反道:“与瞿大人相比,下官逊色不少,日后还得靠大人多多提携。”
瞿大人扯起嘴角:“既已是同一阵营,本官自然不会不顾你。”
“那便多谢大人了。今日天色已晚,下官这就告辞了。”
离开礼部衙门,纪温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许是受前世观念影响,在他心目中,凡是试图以美色惑主之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位瞿大人给他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
皇帝还年轻,又急于笼络人心,可莫要受此人影响才好。
回到家中,陶诸正在埋头苦读,为两日后的朝考做准备。
同为二甲进士,程颉却乐得逍遥自在,半分不为朝考担忧。
见纪温回来,程颉立刻好奇问道:
“皇上寻你何事?可是看中你了?”
不待纪温回答,他语重心长的拍拍纪温肩膀:“纪兄,苟富贵,勿相忘啊!”
纪温横他一眼:“朝考在即,陶兄都在奋笔疾书,你就这么有把握?”
程颉甩开折扇,满脸无所谓的态度:
“陶兄那是奔着庶吉士去了,我定然是考不上的,何必费那等心思?只管安安心心进入六部或者下放做个知县,岂不逍遥自在?”
纪温冷笑:“可你若是考的太差,指不定就要去那等民风彪悍、困苦不堪的偏远小县当知县了!在那等民不聊生的地方,你还能如何逍遥?”
程颉手中一顿:“我殿试名次也不差,此次朝考应当不至于考的那样差吧……”
纪温毫不留情打击道:“莫非你忘了殿试是怎样升上来的?朝考可不一定会再有那般合你心意的考题了!”
程颉再也无法淡定,他一把收起折扇,悲愤道:
“读书就读书,过了这两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读了!”
纪温闲闲看他:“去吧。”
他不会告诉这个怨种,科考虽已到了尽头,可入仕后又是一扇新的大门。 w?a?n?g?址?f?a?B?u?y?e?ⅰ????ü?????n?2???????5???????M
他的确无需再学四书五经、经史子集,但却要开始对治下税收、农耕、经商甚至工事的学习。
读书,永无止尽。
临走之前,程颉忽然说道:
“我爹娘来了上京,朝考后,我便要回到自家宅子里了。陶兄家中父母也来了,前不久已置了一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