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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这对新婚小夫妻,并未留下安氏随侍,纪二伯甚至为他们在泸州置了一座宅院,如此一来,安氏不仅无需侍奉公婆,还可以时常回娘家看看,对待纪家人更是感激。
与此同时,纪温也带上祖父与爹娘一同踏上了返回上京城的道路。
没有人能想到,这一分别,再见时,已是物是人非。
因帝后大婚之期临近,上京城里愈发热闹起来,各大街小巷对此事津津乐道。
朝中形式也逐渐开始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帝后大婚,意味着皇帝要一步一步开始亲政,原本是一边倒的太后一派,如今也有不少开始向皇帝倾斜了。
毕竟,皇上才是大周正统。
这种变化甚至影响到了纪温这位小小的正七品翰林院编修。
再次走进翰林院,同僚们十分关切的问他家中是否安好,一副与之交情甚笃的模样。
他一时有些不适应这些过分热情的关心,礼貌疏离的一一回应后,直接躲进了少有人前往的藏书阁深处。
不曾想他竟在此遇见了一位熟人。
“杜兄?你也在此?”
杜玉珩淡淡抬头看他一眼:“看来你也受不了。”
纪温苦笑:“咱们这也算是有缘了。”
杜玉珩不再答话,视线重新回到手中的书上。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纪温想了想,随口寻了个话题。
“皇上与皇后娘娘即将成婚,这还是皇上登基以来头一件大事,杜家想必已忙的不可开交了吧?”
杜玉珩头也不抬:“与我何干?”
这态度......
纪温心中愕然,干笑着道:“也对,此等普天同庆的大喜事,自有宫里去——”
话未说完,杜玉珩倏然抬起头来,表情分外讽刺:“喜事?”
纪温顿时说不出话了。
杜玉珩究竟是怎么了?自己嫡亲的妹妹成婚,为何如此冷淡?
两人静默的待了半晌,忽然有下人找了过来,看见纪温,一脸惊喜:
“纪大人,可算是找着您了,皇上召您进宫讲书!”
纪温放下手中的书,含笑应了声:“本官即刻就来。”
他朝杜玉珩拱拱手告辞,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回应,转身便打算离去。
谁知杜玉珩却在背后突然开口道:“我劝你,离那些事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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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温意外的回过头,可杜玉珩已然将视线挪回了书上,仿佛不曾变过。
他轻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坚定:“即便不愿入局,可却早已身入局中,倒不如尽力一搏。普天之事,尽在人为。”
说完,他离开了这间藏书阁。
可杜玉珩却在他走后缓缓抬起了头。
普天之事,尽在人为......
再一次来到养心殿,殿内却多出了一人。
纪温面上带笑,与皇帝行礼过后,恭敬向着那人见礼:“下官见过瞿大人。”
此人正是曾向皇帝进献美人的礼部左侍郎瞿大人。
瞿侍郎亦笑着点头。
见两人已见过礼,皇帝示意瞿侍郎继续方才未尽之言:“纪温是可信之人,你且接着说。”
瞿侍郎看了眼纪温,才接着道:“此番是皇上登基后头一回大喜事,其中意义自然不言而喻。礼部本欲在册立奉迎当日以红毯铺路,使宫内外人人穿红戴绿,各个宫门高悬彩灯锦绸,但太后娘娘道其过于铺张,驳回了礼部的提议。”
他看了看皇帝的脸色,语气中带着些委屈:“不仅太后娘娘这般斥责,就连杜阁老也一同附和,微臣不过是想要皇上的大婚办的盛大些,好给皇上和皇后娘娘留下一段珍贵的回忆,左不过也就这一回......”
皇帝本不觉如何,听到杜阁老附和太后之言,语气顿时不佳。
“这也是他女儿的荣耀,他有什么好拒绝的?”
瞿侍郎低着头,试探着道:“微臣斗胆猜测,或许,正因此提议乃太后娘娘所出?”
皇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纪温低垂着眉眼,不动声色的以眼角余光看了眼瞿侍郎,他的感觉没有错,此人果真居心叵测!
第99章
皇帝心中存着气, 冷哼一声:“那便如他们所愿,诸事从简吧!”
瞿侍郎似乎尤嫌不够,继续拱火道:
“皇上也是想给皇后娘娘一份体面, 旁人劝阻也就罢了,这杜阁老……”
他拖长了话音,一副想说又不便说的模样
果不其然, 皇帝面色更加难看了。
此时, 瞿侍郎突然看向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纪温,问道:
“不知纪大人对此事可有看法?”
纪温面色如常, 淡淡看了瞿侍郎一眼:
“皇上既已有明示,自当遵循圣意。”
这是在暗指他越俎代庖呢!
瞿侍郎定定看着纪温,忽然笑了起来:“纪大人所言极是。”
待他退下后, 纪温心中千头万绪, 一时担心年轻的皇帝被奸臣蒙蔽,一时又不停告诫自己谨守臣子本分,言多必失。
可上首的皇帝却忽然变了个脸色,脸上的愤怒已尽数褪去。
他端坐在龙椅上, 神色一派轻松:“朕知道, 你不喜欢瞿侍郎。”
皇帝情绪的转变让纪温有些怔忪,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躬身俯首, 说出了实话:“微臣总觉得瞿大人——心术不正……”
皇帝笑了起来:“他的确不是个好人,但也不坏, 不过是有些私心。总之, 若你想要与他作对,日后怕是要吃些苦头。”
纪温的心无限下沉,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冲动, 令他大着胆子问道:
“皇上既知此人目的,为何还要如此纵容?”
皇帝沉默了许久,幽幽道:“纪温,你与朕一同听过璋南先生讲学,应当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纪温心中一紧。
他当真是活回去了,仗着与皇帝的那点情分,不知天高地厚,竟问出了如此愚蠢的问题。
帝王的心思,岂容他人窥测?
反应过来,他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跪下请罪:
“微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殿内一片寂静,皇帝看着深深伏在地上的纪温,目光中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良久,他再次笑道:“起来吧,朕不过是开个玩笑,瞧你吓的。”
纪温脸色有些难看,他先朝着皇帝行了拜礼,才缓慢站起身。
他明白,这一次是皇帝给他的警告。
无论两人交情如何,天子之威绝不容旁人冒犯。
皇帝已在不知不觉间迅速朝着一位合格的帝王成长了。
见纪温神情略显萎靡,皇帝沉沉道:“纪温,你是朕最信任的人,先生曾说,身为帝王,绝不可轻易信任一人。可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