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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举谢氏之力,也要与程家和皇家决裂。

听到她决然的话,程芳浓看一眼程玘,忙止住泪,连连摇头:“阿娘,我不能走。”

“别看程玘,他能做出这样卖女求荣之事,就不配做你爹。”谢芸语气生硬,看也未看程玘一眼。

爹对她是不好,可爹对娘如何小心翼翼,程芳浓自幼看在眼里,不管他们之间有何隔阂,程芳浓都不希望爹娘因她而生嫌隙。

程芳浓轻轻摇头,将一切揽到自己身上:“阿娘,您错怪爹了,是我不想连累家里,自己回头的。”

不等阿娘开口,她又挤出笑意,急切解释:“您瞧,我在宫里过得很好,皇上身体虽不康健,却对女儿恩宠有加,几乎是千依百顺。方才他也想来拜见爹娘呢,是我不想他来打扰,他才依言没过来。还有姑母在呢,这宫里谁敢让女儿受委屈?”

“是吗?”谢芸打量着她,将信将疑。

女儿倒是没瘦,气色也好,可不知为何,她心里就是不踏实。

“可是,你当初……”谢芸正想说什么,被程芳浓扯了扯衣袖。

程芳浓朝望春所在的角落望望,泪光莹莹笑着宽慰:“阿娘,我已经是皇后,天底下不知多少女子羡慕着呢。”

是,许多女子想要母仪天下,可谢芸知道,她的阿浓不想。

及笄那年,阿浓去青州小住回来,就说过想嫁一位志趣相投的寻常书生。

原本送阿浓去青州,是想撮合阿浓和她表哥的,奈何阿浓不愿,只当表哥是兄长,没有男女之情,她这个做娘的不想勉强女儿,才暂且作罢。

入宫的路上,她无数次后悔,若当初她固执些,执意为两个孩子定亲,阿浓也不会被困到皇宫这座金丝笼里。

阿浓性子纯善,怎么会肯跟她出宫呢?谢芸不知道还能为女儿做什么,急得直落泪。

程玘看着,心也跟着揪紧,手掌轻轻落到谢芸肩头:“芸娘,别难过,有我这个做父亲的撑腰,没人敢欺负我们阿浓。”

“阿娘,人是会变的,从前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如今朝夕相处,深知他的脾性、抱负。”程芳浓垂眸绞着帕子,佯装羞赧,“阿娘,我是心甘情愿的。”

这般小女儿情态,着实让谢芸始料未及,心情复杂,更多的是庆幸与心酸。

若皇帝身强体健,倒也罢了,偏偏不是长寿之相,阿浓越是喜欢,失去的时候就会越伤心。

更何况,程玘还盯着那个位置。

不,她得再劝劝程玘,哪怕是为了女儿。

程玘心里更是震惊愕然,阿浓喜欢上皇帝了?她不知道太后将她弄进宫的目的么?她怎能对皇帝动情?!

妹妹想垂帘听政,他可以安排避子药,不让女儿怀上身孕,妹妹便休想得逞。

可阿浓喜欢皇帝,他还要帮皇太孙复国,杀了女儿喜欢的人么?程玘第一次陷入茫然。

可也只是一瞬。

儿女情长算什么,等女儿遇到更好的,他专程叫人培养出的文武双全的皇太孙,女儿会改变心意的。

望春捧来热水,服侍谢芸清理脸上泪痕。

程玘则走到程芳浓身侧,压低声音:“阿浓,切莫对他动情。你姑母没告诉你么?他至多还有两个月寿数,活不过年关去。”

父亲这是在关心她?这时候才晓得关心,会不会太迟了些?

程芳浓觉得好笑,语气透着淡淡的嘲讽:“父亲不希望我喜欢他?那为何还把我找回来,送进来?在父亲眼里,权势地位比女儿的幸福重要得多,又何必管女儿对谁动情?”

“你怎能这样跟爹说话!”程玘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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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入了宫,处处不让人省心。

“本宫是皇后,不能这样对首辅大人说话吗?”程芳浓挺直脊梁,摆出皇后的威严,神情淡淡,“女儿还只是嘴上说说气话,论心狠,不及父亲万一。”

殿外也有皇帝的人,并未听到什么大动静。

听到禀报,皇帝很是纳闷,谢夫人见到假女儿,竟没闹么?是程玘入宫前已经劝好了?那他夫妻二人为何还执意连夜入宫见见皇后?

皇帝冥思良久,也想不出所以然。

夜已深,他方才后知后觉,紫宸宫的寝殿很安静。

明明与大婚前每个夜晚一样,可今夜少了小皇后,就显得安静得过分。

小皇后留在坤羽宫了,把近身伺候的宫人都召了去,大有长住的架势。

皇帝独自宿在紫宸宫,帐间残留着佳人身上的幽香,扰得他睡不踏实。

第二日,散朝后,皇帝带上程玘给他安排的避子药和两箱奏折,来到坤羽宫。

对,程玘那老狐狸竟然想到让胡太医往他日日吃的药里加避子药。

太后千方百计想让小皇后怀孕,程玘的想法却南辕北辙,看似狼狈为奸的两兄妹,不知何故,竟起了龃龉,真是有意思。

程芳浓以为,趁机住进坤羽宫,白日里便不必应付皇帝了。

哪知道皇帝病得不轻,竟带上奏折来她这里,继续装做对她难舍难分。

用罢午膳,程芳浓躺在贵妃榻上小憩,刚躺上去,便感受到身后有个高大的身躯挤占着本就狭窄的空间。

“这里没旁人,皇上演给谁看呢?”程芳浓没转身,语气有些不耐。

皇帝从身后揽住她,鼻息埋在她松软的发髻间,闷声应:“天气一日冷似一日,朕忽而觉着,前朝那位使唤美婢暖床、暖脚的权臣,是位极会享受的风雅之人,故效仿之。”

他轻轻一嗅,程芳浓仿佛变成一只被人捏住后颈的狸猫。

“果真比熏笼香软好用。”皇帝喟叹。

有桩事,搁在心里,他仍是好奇:“昨日岳父岳母匆匆前来,所为何事?可需要朕出手相助?”

他有这样好心?程芳浓不是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幸而她已想好说辞:“没什么,阿娘午歇时做了噩梦,梦到我在宫里出了事,所以着急进宫来看看。”

皇帝自然不信,但小皇后的秘密也不止这一桩,这又不是什么要紧事,不值当追问。

聪慧些,将来才能做他名副其实的皇后。

皇帝低笑一声,不置可否,合上眼皮。

心仪的美人在怀,皇帝补了昨夜未歇好的觉,虽未温存,也觉神清气爽。

翌日,他特意连程家二房的人也一道召入宫中,以示对小皇后的恩宠。

旁人倒还好,各个规规矩矩,独二房次子程浔与众人不同,他一身锦衣华服,却挑着个花里胡哨的担子出现在程芳浓面前。

程芳浓瞧着,笑眼弯弯,乐不可支:“这是哪里来的货郎?”

皇帝盯着程浔,上下打量,眉心不自觉拧起。

不仅因为程浔的打扮,更因为小皇后明显很开怀的笑。

这又不是她亲二哥,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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