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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令她羞耻难堪的过去:“溪云,我们都被骗了,夜里的,从来都是皇上,没有旁人。”

没有侍卫,与小姐亲近的,从来只有皇上自己。

溪云消化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喜极而泣:“太好了!程家有救了!”

是啊,若非想要力挽狂澜,她怎会继续待在已醒来的猛虎身侧?

用罢早膳,程芳浓再出来走动,无人阻拦。

爹娘都在宫外,料想宫门她是出不去的,程芳浓想先去看看姑母。

可往慈安宫方向走了一小段,她便停下脚步。

皇帝定然明白,她想插手程家的事,可她越是心急,便越是不能让皇帝看出来。

程芳浓调转足尖,去了御花园。

回到紫宸宫时,皇帝已在殿内等着。

见到她,皇帝眼睛明显多了几分光彩,站起身,大步朝她走过来。

程芳浓将新折的红梅递给他,浅笑嫣然:“好不好看?臣妾亲手折的。”

“好看。”皇帝接过梅枝,随手交给身边的宫婢,将程芳浓的手握在掌心,感受到她手背凉意,他眉心微蹙,“怎么没捧个手炉?”

程芳浓笑笑:“臣妾不冷。”

皇帝没松开她的手,拉着她往暖阁去。

虽说她能在宫里自由行走,实则她的去向,一直有人报给他。

皇帝知道,她原本想去的是慈安宫。

不过,她定然不会希望被人盯着。

皇帝假装不知,将温度适宜的热茶捧给她,状似不经意问:“皇后为何不过问程家的事,也不为程玘他们求情?”

茶水温度正合适,可程芳浓莫名觉得烫手。

她按捺着急促的心跳,紧紧捧着茶盏,盯着晃漾的茶汤,轻应:“程家的事,相信皇上自有决断,若我爹是无辜的,皇上也会还他清白,皇上是明君圣主,臣妾并不担心。”

忽而,她抬起水眸,盈盈望着他:“皇上,我可以见见我阿娘吗?”

第31章

明君圣主?皇帝咂摸着这四个字, 暗自失笑。

她怕是在心里咒骂过他千百遍,如今为了程家,还是说出这般违心的话, 真是难为她了。

不过,他听着很受用。

旁人的恭维, 他都不在意,唯独想听她说。

不过, 她身上另有一桩事让他好奇。

程家出了这么大的事, 她却未曾过问程玘一句,第一个开口想见的,仍只是她阿娘。

皇帝想起她刚入宫时。

在他这里受了委屈,她便是靠在丫鬟身上,说她想阿娘。

大婚后, 第一次见到程玘之时, 她明明是激动地扑过去, 显然程玘这个做父亲的, 待她并非不好。

为何她似乎不关心程玘的事?

皇帝没回应, 程芳浓急了。

抓住他衣袖,轻扯着央求:“我爹和姑母或许有所图谋,可我阿娘一定不知情, 即便知晓,也只会阻止他们。就算程家有滔天大罪,我阿娘也是无辜的。我只是想见见她,看到她好好的, 也让她看到我好好的。”

“这样也不可以吗?”程芳浓仰面望他,卑微柔弱。

她知道,不能逼他, 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可是,旁的人她都可以不急,唯独阿娘,只要鼓起勇气开了口,她便再也按捺不住想去见的心。

她语气真诚,说的是肺腑之言。

不求情,只是见一面,可以吗?

她的姿态,放得足够卑微,如皇帝先前期待的那般柔顺识趣。

可不知怎的,见她如此,他心里莫名不舒服。

身为程家的掌上明珠,她原是骄傲倔强的。

见过她恃宠而骄的样子,也见过她夜里对侍卫颐指气使的样子,突然见她将自己低到尘埃里,他竟不习惯了。

皇帝默然凝着她,看着她清水般的眸子里,眼泪在打转。

“好,朕会安排。”皇帝抬手,指腹摩挲了一下她脸颊,“你别急,谢夫人在程府,朕没让人去打扰。”

程芳浓破涕为笑:“多谢皇上。”

她攥着帕子,掩饰着心中不安。

皇帝说,阿娘在程府。

言外之意便是,爹不在。

他在何处?在牢里吗?

这会子,程芳浓不敢问。

凭借孩子,能让他破例到什么地步,她心里还没底,不如等先见过阿娘再说。

在前殿见过章阁老等人,料理好朝事,皇帝又翻开姜远从诏狱带回的供词。

厚厚一摞,有些还沾着血迹。

“果然,程玘和程玿两个老狐狸的说法并不一致。”皇帝丢开供词,没着急看其他人的。

姜远是亲自审问的,挑挑眉:“程玿说他是一时鬼迷心窍,贪财,才做出卖官鬻爵的事,对程玘做的一切一无所知。而程玘呢,说他与贤王并无瓜葛,还说皇后是他逼迫入宫的,太后也是被他胁迫,一切是他一人之过。你觉得谁更可信?”

“朕一个都不信。”皇帝摇摇头。

站起身,欣赏着墙上的江山雪景挂画:“程玿是个庸才,若非程玘扶持,他到不了今天的地位。倒是程玘,让朕有些刮目相看。死到临头,他倒敢把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确有做家主的担当。”

“有担当?我看未必,想尽量保全家人倒是真的。”姜远耸耸肩,“不过,他若真关心家人,一开始就不该动这杀头的念头。现在惺惺作态,想立贞节牌坊,指望谁高看他一分?你可别被他蒙蔽。”

“这么说也没错。”皇帝微微颔首,话锋一转,“你跟程玘也有宿仇?”

姜远愣了一下,连连摆手,吊儿郎当:“我出身草莽,哪有机会跟堂堂首辅大人结仇?我就是看不惯。这么多年,他表面忧国忧民,我就不信程玿和程沧做的那些事,他会不知道。”

程沧乃是程玿的长子,程浔的长兄,胡太医的独子胡勇便是在其手下当差。

程家自以为控制住胡勇,便能拿捏住胡太医,为他们所用。

殊不知,他一直在借胡勇的手,收集程沧的罪证,对其欺男霸女,收受贿赂干扰刑狱,放贷子钱控制朝臣等罪行,了如指掌。

皇帝微微牵唇,眉宇间尽显杀伐果断的威势。

程玘谎话连篇,他的供词,皇帝并不往心里去。

唯有一句,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程玘说,是他逼迫程芳浓入宫的。

反复思量,皇帝眉心微动。

或许,在带皇后去见谢夫人之前,他自己该先去拜见一番。

刚要去准备,刘全寿进来通禀:“皇上,同昌长公主求见。”

皇帝拧拧眉,猜到对方来者不善,迟疑一瞬,他到底没拒绝。

“听说皇姐打算在府里办一场赏花宴。”皇帝赐了座,状似热络寒暄。

长公主不接刘全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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