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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起女子小产之事了?”胡太医眼神渐渐变得凝重,质疑,“姜远,你不会在外学程沧欺男霸女吧?”

小产不久,不可能怀上?这话让姜远愣了愣,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若是女子小产才半个月,会再怀上吗?”姜远紧张地追问。

身为有良知的医者,胡太医哪听得了这个,当即起身:“我要禀明皇上!”

姜远功夫再好,这里是太医院,他也不怕姜远!

“你给我站住!”姜远拉住他,“不是我!我是替程姑娘问的。”

后面一句脱口而出,他懊悔不迭,他答应程姑娘不告诉皇帝,可胡太医恐怕不会听他的。

“程姑娘?”胡太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皇后。

“她小产的事是假的,你不知道吗?哦,你那时似乎不在宫里。”

假的?程芳浓没小产过?那,那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姜远想到某种可能,有些慌了,脸上开始淌汗。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清楚!”姜远拉着胡太医猛摇。

胡太医快被他摇散架,拂袖甩开他,喝了口茶水润喉,才叹了口气,与他细说。

“皇上的性子,你知我知,可程姑娘不知道啊,他那样做,果不其然,将程姑娘越推越远,唉,孽缘啊。”胡太医回想起来,仍不由感慨,“你没看到,程姑娘那时也很可怜。”

姜远这才晓得,程芳浓曾假装有孕,还想借长公主的手脱身,皇帝盛怒之下,逼迫她怀小皇子的事。

“你确定,上元前把过脉,程姑娘没有喜脉,不会弄错?”姜远紧紧盯着胡太医。

胡太医点点头:“当时确实没有。”

话说一半,又顿住,转了话锋:“但也可能当时时日尚浅,把不出来。”

话音刚落,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你什么意思?程姑娘如今有孕在身?!”

“我真要被你们害死了!”姜远咬牙切齿丢下一句,拔腿就跑。

若他误会了程芳浓,这意味着什么?他临走前还劝程姑娘打掉孩子!姜远很想抽自己。

须臾,他回到紫宸宫,在书房外求见。

“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事?”皇帝心绪已平复,睥着他,不由困惑,“你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将刘全寿支出去,姜远才脸色苍白磕磕绊绊道:“程,程姑娘怀了身孕,可能,是你的。”

第49章

“程姑娘怀了身孕, 是你的。”

皇帝听到的是这句话。

错愕,震惊,心脏似被什么狠狠击中。

“你说什么?!”皇帝怒斥, “那当然是朕的骨肉!”

话音未落,他已霍然起身, 大步绕出御案。

他步履急迫,长腿撞在御案一角, 脚步也未有半分迟滞。

此刻, 他心中只余一个念头。

他要去青州接回阿浓,即刻!

皇帝毫不怀疑的态度,更让姜远恐慌、懊悔。

皇帝不可能在子嗣上开玩笑,姜远确定是自己想岔了。

“可能来不及了。”姜远猛然拉住皇帝手臂。

皇帝踉跄一下,止住脚步。

反应一瞬, 皇帝才意识到姜远方才说的是什么。

他缓缓侧眸, 眼中惊喜激动的神采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惶悚不安。

姜远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像是已经预感到什么, 又极为害怕得到应证。

说出来, 势必会让皇帝盛怒、失望,很可能他们因此决裂,再不是兄弟, 可姜远不能不说。

即便是好心办了坏事,这大错也是他铸下的,他必须承担。

“一路上,程姑娘时常昏昏欲睡, 我们都以为她是晕马车。快到青州的时候,有一日,她突然撇下两个丫鬟, 独自去医馆,我觉得不对劲,就跟上去偷听,程姑娘也是那日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

“她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还偷偷买了落胎药,谎称治风寒的药,让丫鬟煎给她喝,加上听说她在宫里小产过,我便以为,以为她被杨匡济那狗东西糟蹋过才怀上,所以才失魂落魄,不敢声张。”说到此处,姜远几乎被自责淹没,“离开青州那日,我特意劝她打掉那孩子。”

姜远说的残缺不全,可皇帝听懂了。

“她是不是求过你,不要告诉朕?”皇帝嗓音喑哑,吐词艰难。

姜远沉重地点点头。

皇帝呼吸停滞一瞬,感受到心口一阵钝痛。

阿浓腹中的孩儿是他的,他绝无半分怀疑。

可是,姜远的态度,一定会刺伤阿浓。

她定会以为,他若知道,也一样会怀疑孩子的身世。

所以,阿浓不会留下这孩子。

不,即便姜远什么也没说,她本也不会留下的。

在那之前,她已买了落胎药,不是吗?只是可能临时遇到什么阻碍,她没吃,姜远才会劝。

想起在宫里假怀孕时,她毫不犹豫借长公主的手除掉“孩子”。

想起上元前,他日夜恩宠,时时期盼着她能怀上他们的骨肉,可阿浓呢?她终日闷闷不乐,甚至想求胡太医帮她。她从未想过要与他骨肉相融。

如今,她好不容易挣脱他,回到青州,又怎么可能对一个从未期待过的孩子心软呢?

思量间,皇帝双眼渐渐变得猩红,隐隐有泪光。

他别开脸,调转足尖。

一贯挺拔的肩背像是被人陡然抽走精气神,步履沉重,颓然往回走。

“萧晟,对不起。”扑通一声,姜远双膝重重砸在地砖上,“你罚我吧。”

皇帝跌坐进御座,双手紧握扶手,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他摇摇头:“即便没有你,阿浓也不会留下朕的孩子。”

姜远抬眸,惊愕又困惑。

皇帝手肘支在御案上,面容被宽掌遮住:“退下吧,朕想静一静。”

阿浓,你明知朕有多期盼这个孩子。

阿浓,你怎么敢?!

阿浓,你好狠的心。

朕试过退让,试过以你的感受为先,可朕也是人,也会痛。

朕从来不是大度的人,这一次,你欠了朕的,朕定要讨回来!

阿梨生辰当晚,程芳浓回到她与阿娘住的院子,有些疲累。

冲阿浓福了福身,正要回房沐洗安寝,却被阿娘拉住手。

谢芸细细打量着女儿,眼神探究,温声问:“阿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娘?”

“没有啊!”阿娘发现什么端倪了吗?程芳浓有些心慌。

她语气状似理直气壮,却心虚地避开谢芸视线,理理发丝,笑着撒娇:“阿娘怎会这么问?好困啊,阿娘有什么事,能不能明日再审我?”

早晚得告诉阿娘,可她还没做好准备。

阿娘素来疼她,她怕阿娘知道后,笑她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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