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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人,所以她没再动与兄嫂皆为亲家的念头啊!

谢芸为女儿委屈,偏偏里头是她的兄嫂,那才是未来谢家做主的人。

谢慎僵在当场,他侧眸望望程芳浓,又看看谢芸,抿抿唇,失礼地推开门扇:“儿子愿意娶表妹为妻,那些我都不在意。”

屋内,谢蒙夫妇循声望来,双双震惊。

沈氏平日里很少与人红脸,当下有些挂不住,又委屈,含着泪快步避去里间。

“哥,阿浓才回来我身边,我这做娘的,可舍不得再把她许人。”谢芸耐着性子,尽力挤出浅笑,温声劝,“你先去哄哄嫂子,铺子的事,我改日再来找哥和嫂子帮忙。”

言毕,不顾谢慎、谢蒙挽留,拉着程芳浓头也不回地离开。

母亲病逝数年,这些年多亏嫂子执掌中馈,且她与阿浓回谢家,嫂子并无半分不周到之处,谢芸很感激。

但是,她也意识到,这里不是她与阿浓长久的家,有娘在的地方才是家,她该带着阿浓另寻栖身之处了。

“阿娘,您别难过,也别生舅舅、舅母的气,女儿本来也没想嫁给二表哥啊。”程芳浓笑着,故作轻松劝慰。

谢芸捏捏她鼻尖:“那就不嫁,就算不开铺子,娘的嫁妆也够你度日的。”

谢慎与爹娘谈过后,再来程芳浓院外,院门已上锁,从漏窗望进去,屋里俱已没有光亮。

他揉揉脑袋,有些烦乱。

照顾表妹一生一世,做她的依靠,他是愿意的,他小时候便习惯了格外照顾这个娇气的小姑娘。

可是,当阿娘问他,对表妹是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时,他迟疑了,他自己也不知道。

两年前,他根本没认真考虑婚姻大事,一心想求功名,就连现在也是。

真的去考虑,他觉得表妹嫁给他,确实比嫁给旁的男子好,她的过去,他都知道,不会轻慢她。

可他也有顾虑,表妹嫁过的不是普通男人,那是当今圣上,是她离开之后也没说过一句恶语的皇帝。他再努力,再优秀,能比皇帝还耀眼,还让她喜欢吗?

谢慎耷拉着脑袋回去,只觉婚姻大事比经史子集烦难得多。

谢家在附近还有一处别庄,不算大,原是谢太傅想清静,买来养老用的。

可谢蒙他们不放心,便一直搁置着。

翌日一早,沈氏红着脸,过来找谢芸赔礼,院里却没人,谢芸是从外头回来的。

“嫂嫂来得正好,我和阿浓打算搬到别庄去,已与父亲商量好了,正想去找嫂嫂辞别呢。”谢芸面上带笑,语气温柔。

可沈氏听着,只觉脸上火辣辣的。

“阿芸,昨日是我一时糊涂,说错了话,可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只是……”沈氏支支吾吾,没说下去。

即便是来赔礼道歉的,她也不想拿儿子的一生做人情。

程芳浓不方便在场,冲沈氏福身施礼,柔柔唤了一声,便进屋收拾去。

谢芸则上前拉住沈氏的手,坐到树下歇脚的窄凳上:“嫂嫂,我没怪你,阿浓也不会。你我皆是做母亲的,我明白嫂嫂的苦衷。嫂嫂收留的情义,我与阿浓铭记于心,可我不想因为我们,让嫂嫂与哥哥,或是与慎儿之间有隔阂。”

“我们不会。”沈氏讪讪道。

但她底气明显不足,因谢芸说的是事实。

谢蒙与她想法不同,儿子也不理解她,唯一明白她的,竟是该记恨她的谢芸。

沈氏红了眼圈:“你和阿浓留下吧,阿浓性子好,我其实很喜欢这孩子的。”

谢芸拍拍她的手:“我知道的。”

但她没松口。

这一日,程芳浓和阿娘一起,带着溪云、望春搬进别庄。

沈氏心中有愧,也有感激,丫鬟、婆子、护院给她们带来不少。

一应吃用之物也置办齐全,又再三叮嘱她们时常回去走动,这才放心离开。

皇帝承受不住先后丧子丧妻的悲痛,病倒了,足有半个月没上朝,只日日由章首辅和刘大伴将折子收上去,过两日再将皇帝批好的折子发还,朝中无一人发现,皇帝早已不在京城。

虽然恨不能即刻见到程芳浓,质问她为何这般狠心,可他理智尚存,并未快马加鞭赶路,而是借此机会,悄然巡视沿途各个重要州县的春耕、灌溉、河道、民生。

别庄的日子很清静悠闲,程芳浓有时作画,有时帮外公修缮古籍,有时陪阿娘去铺子里,时光仿佛慢下来,让人踏实。

听说皇帝病倒的消息时,她愣了愣。

她既不是真的小产,也不是真的死了,皇帝悲痛病倒?悲从何来?

或许他又要对朝中哪位佞臣动手,在谋划着什么,总之,不是她该关心的。

很快,程芳浓将这消息抛在脑后。

一转眼,孩子已有三个多月,她戴着帷帽去过医馆,胎相稳固,孩子很好。

也许,是时候告诉阿娘她们了,也好一起为往后打算。

晚膳后,收拾妥当,四人坐在院里看星星,程芳浓忽而拉拉谢芸衣袖:“阿娘,我有事想跟你们说说,事关重大,你们切莫声张。”

谢芸忍笑,佯装疑惑:“什么事?你还有要紧事瞒着娘?”

望春和溪云也一脸懵懂望着她,等她开口。

程芳浓有些不自在,理理发丝,眉眼低垂,掌心轻轻落在小腹:“我,我怀了身孕,已有三个月大了。”

她声音越来越低,等待着阿娘担忧的质问,等待着望春和溪云的惊呼。

可是,这些都没有。

她诧异抬眸,对上三双含笑的眼。

“阿娘早就猜到了。”谢芸将程芳浓揽入怀中,“娘还猜到,你想独自教养他长大,是不是?正因如此,娘才借着那件事搬出谢家啊。”

望春和溪云冲她笑:“夫人早就告诉我们了。”

程芳浓这才后知后觉,自打搬进别庄,她每日用的膳食有了变化。

她们早就知道,却都不说破,都纵着她,让她安心。

程芳浓蓦然湿了眼眶。

别庄比谢府更安静,程芳浓睡得很踏实。

殊不知,她刚睡熟不久,一只大手撩开罗帷,借着细微的月光深深端凝着她睡颜。

阔别两月,他没有一夜安枕,这个无情的女人却睡得很香。

是宫外的水土更养人吗?皇帝坐到床边,细细打量着熟悉的玉颜,只觉她墨发堆云、唇珠丰润、肌肤胜雪,比记忆中更美得惊心动魄。

“程芳浓。”

梦里,程芳浓听到有人唤她,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身形精壮,背着光,叫人辨不清容貌。

男人?!

程芳浓张嘴便要喊,却被男人迅速以唇齿封住。

双手被他紧扣枕上,动弹不得。

男人大掌握住她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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