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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底下,谢夫人恐怕也会乐见其成。
不成,他得想个辙,尽快让谢慎知难而退。
皇帝提笔,写下一句简短的吩咐给姜远。
“设法告诉谢慎,阿浓腹中怀有皇嗣。”
第52章
天气彻底暖起来, 皇帝率文武百官出京狩猎。
往年狩猎,他总是“病恹恹”的,只坐在龙椅上当摆设, 吹一会儿风便咳得喘不上气,被侍卫们抬回行宫。
这还是他即位后, 第一次跨上马背,挽弓负箭, 与武将们一起角逐山林。
皇帝意气高昂, 朗声定下彩头,疾速跃入围场。
四野彩旗招展,山风猎猎。
遇到小型野物,皇帝并未放在眼里,他想猎的, 是山林里极少量的虎、熊之类的猛兽。
倒不是跟臣子们争彩头, 他想剥下亲自猎得的兽皮, 入冬送给阿浓和孩儿当软垫。
那时候, 他的孩儿该已降生, 不知会是悦儿,还是怿儿?
思量间,皇帝回想起佳人迷迷糊糊的情态, 眼神不由自主闪过一丝柔色,唇角勾起愉悦的浅笑。
忽而,余光瞥见什么,他眸光骤凛。
迅速搭箭, 定神望去。
三丈外的大树侧,伏着一头黑熊!
簌簌,箭矢急速破空而去。 w?a?n?g?阯?F?a?布?y?e?í???????è?n?????????????c????
黑熊一面闪躲, 一面朝他与两名近卫扑来。
皇帝抽出腰侧长剑,正欲动手,忽而感到一阵冷意朝他袭来。
他身形矫捷,迅速俯低至马腹侧,避过箭矢。
“有刺客!”近卫高喊。
“抓活的!”皇帝一面解决来势汹汹的黑熊,一面厉声吩咐。
他倒要看看,还有哪些前朝余孽在作祟!
片刻后,黑熊轰然倒地,皇帝将它丢给侍卫料理,自己则调转足尖,不紧不慢走到被近卫五花大绑,按跪在地的蒙面刺客跟前。
刺客负了伤,身上划开数道血口子,盯着他,眼中满是杀意。
这双眼睛,似曾相识。
皇帝想了想,眸光骤沉,收回想要摘下他深色面巾的手,咬牙吩咐:“万鹰,带回去,朕亲自审!”
刚要走,一位近卫快步过来,将手中负伤的野兔奉至他眼前:“皇上还射中了这只野兔。”
野兔通体雪白,右后腿插着一根箭矢,毛色被染红,那箭矢是皇帝独有的金羽箭。
方才猎熊,放出数箭,竟不留神伤到这只小东西。
半大的兔子,烤了吃也没几两肉,放掉,只怕很快便成其他猛兽的腹中餐。
打量一番,皇帝目光落在小白兔剔透红润的眼睛上,心念微动。
“带去给胡太医,告诉他,朕留着有用。”
刺客的事,皇帝并未声张,他衣服被抓破几道口子,是被黑熊抓的,幸而他身手好,没伤筋动骨。
回到宫里,皇帝简单涂过伤药,便吩咐万鹰把人带进来。
他没将人关进诏狱,而是带进宫里,在他的书房审。
“程浔。”皇帝扯下他蒙面的深色布巾,看清他的脸,眼中有欣赏,亦有愠怒,“朕不追杀你,你倒敢来行刺朕,你既自寻死路,朕便成全你,如何?”
“昏君!你要杀便杀,小爷眼睛眨一下,就不姓程!”程浔盯着皇帝,眼中恨意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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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到临头还嚣张,皇帝轻踹他一脚:“为何行刺朕?想为程家报仇?”
若真如此,此人他便留不得了。
除了他和万鹰,无人知晓刺客便是程浔,即便杀死程浔,阿浓也不会知道。
她只会以为,他真的心慈手软,纵容程浔在大晋某个角落逃窜,人还好好活着。
“程家有罪,我父兄、大伯皆已伏法,我虽痛心,却也无从辩驳,你能抓到我,杀了我,我也无话可说。”程浔眼中藏着浓浓的痛色,忽而,他话锋一转,“可是,小阿浓是你的妻子,你可以废除她的后位,为何要取她的性命?!别告诉我她是死于小产,我程浔不是傻子!”
皇帝错愕:“你刺杀朕,是为了给阿浓报仇?”
是啊,他就是想为阿浓杀死这个无情无义的暴君,听到阿浓病逝的噩耗时,他便开始准备了。
可惜,他技不如人,豁出性命也没做到。
“萧晟,你这个灭绝人性的暴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程浔淬了一口血在皇帝衣摆。
皇帝睥着他,淡淡道:“阿浓还活着,信不信由你。”
言毕,他转过身去:“万鹰,人我交给你了,给朕好好练练他!”
“是!”万鹰躬身领命。
程浔脑仁嗡嗡作响,直到被万鹰拉住,才反应过来,冲皇帝背影喊:“你说什么?阿浓还活着?她人呢?是不是被你藏在宫里?我要见她!”
皇帝没理他,摆摆手。
顷刻,程浔被万鹰捂住嘴拉下去。
青州谢家,庭芜烟绿。
谢太傅已回寝屋小憩,程芳浓在书房处理一副生了霉的古画,神情极为专注,丝毫未曾留意,有人立在门槛外望着他。
还是一旁打盹的望春,猛地点一下头,抬眸发现了他,起身施礼:“二公子。”
程芳浓手上动作一顿,抬眸望去。
谢慎背着光,她一时辨不清对方神情,倒是被谢慎手中提着的鎏金鸟笼吸引住。
笼中关着的不是鸟雀,看着是一只雪白的兔子?程芳浓不太确定,盯着那金丝笼细瞧。
谢慎算是发现了,在表妹眼里,他还不及一只傻兔子引人注意。
谢慎举步进屋,程芳浓看清楚了,确实是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只是不太活泼。
她放下手中的器具,柔柔笑问:“表哥哪里弄来这兔子?阿梨一定喜欢。”
自己主动安排这兔子,免得谢慎要送给她。
“京城送来的。”谢慎将金丝笼放到书案空出的角落,“还有这封信。”
皇帝送来的?程芳浓愣住。
谢慎侧眸,朝望春方向望一眼。
望春没动,眼神询问程芳浓,见程芳浓点头,她才折身避出去。
“阿浓,你还要告诉我,这些信是你京城的友人写的吗?还是,在你心里,皇帝能算是友人?”谢慎捏着信,将事情挑明。
二表哥聪明,果然能猜到。
都怪皇帝,在他寄来第一封信后,她便请他不要再来打扰,可他根本不听。
被表哥发现她与皇帝藕断丝连,程芳浓有些窘迫。
她轻咬朱唇,忽而倾身,将信抢过来。
藏起信,她别开脸,目光掠过金丝笼,顿了顿:“这是我的事。”
“这些时日,给表哥添麻烦了,往后再不会如此。”程芳浓打算回去告诉皇帝,若非要写信,便将信寄到别庄。
阿浓的态度,与上一次拿到信时,又有不同。
仿佛她与皇帝之间有一块区域,是旁人无法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