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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这番话时,程芳浓眼神温柔而专注,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倾慕。
原来向心仪的郎君坦明心意,并不难。
她内心甚至是兴奋、热切的。
“可是,萧晟,你是皇帝,往后每三年便会往宫里进新人,你身边会有许多女子。”程芳浓含笑摇头,她竟没有落泪,“我其实一点也不大度,当初将玉露送到紫宸宫,你可知我有多痛苦?我大抵永远无法接受你与旁的女子亲近,若随你回宫,我会在深宫里一点点枯萎,变得面目全非。所以,萧晟,我不敢应你。”
是不敢,不是不想。
她只是怕爱意会消失,甚至变成更浓烈的怨恨。
“原来你只是在担心这些。”皇帝眉宇重新舒展,俯首在她眉间印上一吻,随即与她眉心相抵,闻着她身上雅香,轻声戏谑,“朕国库里的银子要用来发军饷,又要赈济灾民、开疆拓土,养你和孩儿已不充裕,朕可没有多余的银钱养什么三宫六院。”
“阿浓,你说此生唯一心悦的郎君是朕,朕曾伤你至深,你却仍不吝许朕以真心,朕也唯有以真心相报。”
“阿浓,此生此世,我萧晟只要你一个。你若不信,明日朕当着外公的面许诺,让谢太傅、谢家以及天下所有士子见证,朕若有二心,便叫天下万民皆与朕离心。”
对他而言,这是极重的誓言。
程芳浓忙拿手捂住他薄唇:“不许胡说!”
皇帝低笑,趁势捉住她的手。
程芳浓红着脸,避开他的目光,嗓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随你回京便是了。”
“阿浓,阿浓。”皇帝拥着她,凝着她含羞的娇靥,喜不自禁。
日头偏斜,谢芸和溪云一前一后进院,抬眼便见敞开的窗扇里,一双人影并坐着,一个提笔写着什么,一个捧一卷书看得入神。
执笔的那侧颜,分明就是,皇帝?!
皇帝已听到脚步声,侧眸朝外望一眼,气定神闲:“小婿贸然前来,多有打扰,还请岳母大人勿怪。”
他刚出声,程芳浓便反应过来,腾地一下从圈椅中弹起来,不自在地揪着衣角唤:“阿娘。”
话音刚落,皇帝已抬手扶住她后腰,温声叮嘱:“当心些。”
谢芸震惊不已,脑子有些懵,一时无措,与同样震惊的溪云提着鱼、肉愣愣进到灶房。
窗内,皇帝在程芳浓腰侧轻握了一把:“慌什么?朕很见不得人么?”
程芳浓拍开他的手,咬唇瞪他一眼,这才按捺着心虚朝外挪步。
灶房里,谢芸盯着程芳浓,欲言又止。
溪云则紧张地朝上房望望:“小姐,那是皇上?皇上怎么来了?!”
程芳浓冲她点点头,轻轻环住谢芸撒娇:“阿娘,您别怪女儿没出息。”
有这一句,再看女儿赧然心虚的情态,谢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拿湿帕擦净手,慈爱地抚抚女儿发髻,心内暗叹一声,柔声问:“想好了?”
“嗯。”程芳浓靠在她肩膀上轻轻颔首,“阿娘,我也不知何时喜欢上他的,我知道不应该,可我就是喜欢。”
“喜欢便是喜欢,哪有什么应不应该的?”谢芸终于明白女儿近来的魂不守舍,心里反倒踏实了些。
“去吧,谢家那边,娘会去说。”谢芸轻道。
还是年轻好,爱意可以浓烈到义无反顾。
谢芸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她相信女儿。能让她的女儿真心喜欢,且甘愿回头的男子,一定有他值得的地方。
天色全然暗下来,院中不似白日里那般酷热,程芳浓围着院子散步,本是让望春扶着她,皇帝却过来将人支开,一圈一圈随着她的步幅,慢慢陪着她走。
时光仿佛也慢下来,如屋里透出的暖光一样柔和。
谢芸坐在窗内缝制给孩子的里衣,时而朝院中望一眼,唇角不由扬起一丝欣慰的笑意。
往后孩子出生,有娘也有爹,自然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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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盼她的女儿眼光比她好,托付终身的郎君能始终如一,不要像程玘。
彼此心意明了,程芳浓也没再赶他,主动吩咐望春再拿个凉枕来。
刚吩咐完,不期然对上皇帝眼中志得意满的笑意,程芳浓羞得低下头,施施然进了盥室。
待他也沐洗过后,望春她们已然退下,内室只余他们二人。
程芳浓坐在妆镜前,一面心不在焉梳着发,一面侧眸望他:“你身上的伤今日可有裂开?把药膏拿来,我替你上药。”
言毕,她又转过脸去,垂首继续梳发,仿佛方才只是顺口说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但她绯红的娇颜映在菱花镜中,羞赧根本无处遁形。
皇帝默默看在眼中,没拆穿:“好。”
他随口应一句,折身翻翻姜远送来的包袱,将一枚瓷瓶攥在掌心,三两步回到程芳浓身侧,将药瓶递给她。
程芳浓赶忙放下梳篦,接过药瓶。
皇帝扯开衣带的瞬间,程芳浓心口怦怦直跳,明知只是替他上药,她却做不到心平气和以待。
单薄的衣襟被他揭开,露出肌肉紧实的胸膛和块垒分明的劲瘦腰腹。
虽亲密过数月,可程芳浓还是第一次将他的身形看得这般真切。
她匆匆垂下睫羽,拿指腹剜了少许药膏。
忽而,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她动作陡然一顿,再顾不上羞了。
重新抬眸,目光一寸寸扫过他胸膛、腰腹、臂膀,最后,她扬起小脸,撞见他眼中浮动的笑意。
程芳浓羞恼不已,将药瓶狠狠掷在他胸膛:“你又骗了我!”
这个骗子,身上根本一丝伤痕也没有!
他是不是根本没有受过伤,故意写下那封信,让她以为他身负重伤,让她为他牵肠挂肚?!
皇帝信手接住药瓶,放到妆台上,从身后环住气呼呼的佳人,下巴轻抵她颈窝:“莫非阿浓更希望为夫受伤?那朕下回狩猎,便站着让黑熊抓几下,替你出气,可好?”
这是什么疯话?
“萧晟,你着实可恶!”程芳浓侧首凶他。
皇帝趁势在她脸颊啄了一下,将人横抱起来,大步朝床畔走去。
翌日,谢慎早早驾着马车送东西来别庄。
算算日子,今日阿浓该会去医馆。
先前月份浅,她没让人叫他,总是自己前去,谢慎也不勉强。
可眼看着六个多月,她身子渐重,天气又热,谢慎不放心,便想着还是亲自送她去医馆才放心。
哪知,刚进院门,正要问廊下的望春,阿浓醒了没有,未及开口,便听门扇轻轻吱呀一声,被人从里打开。
那人足尖迈出来的一刹,谢慎的心便跌入冰窟。 w?a?n?g?阯?F?a?b?u?y?e?ⅰ????????ē?n??????2???????????
从阿浓房里出来的,是个男人。
不等看到脸,他便明了这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