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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讯产生丝毫愧疚,他依然我行我素。
这是他的天?然优势。
宝诺也开?始发现他的有?趣之?处了吧?
谢知易坐在院子里发呆,不知不觉间漫天?小雪飘落,洋洋洒洒,翩然纷飞。
平安州今年的第一场雪。
西厢二楼的窗子推开?,宝诺倚在窗边看雪。
谢知易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映照着他晦暗不明的双眸,时间仿佛静止。
他在深渊挣扎,看见?了月光,想伸手去够,却?怕自己丑陋的藤蔓会将她缠紧,越缠越紧,直至将她逼走,离他远远的。
对吧,宝诺?
……
翌日?天?色微明,雪又下起来,宝诺匆匆梳洗,换了衣裳,去厨房找吃的。
难得?谢随野早起,和她打了个照面,两人一起在厨房灶台前等着玉米煮熟。
宝诺觉得?古怪,时不时瞥他两眼。
“看够了吗?”
她撇撇嘴:“你?起这么早?”
谢随野打个哈欠,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还不是谢知易害的,一晚上不睡觉,连累我也失眠。”
宝诺嘴唇微动,想问什么,没?有?说出口。
“你?要出门?”看她这身装束,谢随野问。
“嗯。”
“去哪儿?”
“出去一趟。”
如?此?明显的回避,谢随野心知肚明般笑起来:“见?裴度?”
宝诺讶异于他的洞察力:“你?怎么知道?”
“动动脑子,不难猜。”他兴致盎然:“我陪你?一起。”
“为?什么?”
“嗯……自然是要保护你?的安全,万一遇见?意外状况呢。”
宝诺眯起眼睛,他那?副神情分明就是想凑热闹:“裴度未必愿意见?你?。”
“我管他愿不愿意。”谢随野挑眉:“外边下着雪,这么冷的天?,我妹妹冒着寒风出门,身为?兄长不跟紧,是失职的表现,你?说呢?”
宝诺懒得?跟他计较。
吃完玉米,天?色熹微,两人骑马出城,风雪迎面扑来,越下越大,斗篷落满洁净的白雪。
出了城,策马疾驰,谢随野不时转头看她,大红斗篷在冰天?雪地间盛放,她单手握缰绳,另一只手握刀,衣袂飞扬,真是英气妩媚,飘逸飒爽。
“看什么?”宝诺察觉了他的目光。
谢随野说:“后面有?尾巴。”
宝诺没?有?表现出意外:“我知道。”
谢随野挑眉:“何时知道的?”
“从客栈出来就发现了。”
他笑:“不想办法甩掉么?”
“不必,随他们去吧。”
闻言他愈发觉得?有?趣:“看来你?很清楚被?谁盯上了。”
宝诺不语。目前除了裴度的父母,还能有?谁盯她梢呢?谢随野自然也能猜到。
路程不算远,不多时他们来到城外的宝华寺,将马儿拴在古树下,两人走入山门。
“裴度躲在寺庙里?”谢随野笑道:“是够清净的,不过他能躲到几时?还不如?直接去京城备考,反正做官得?避开?原籍,以后也不用回来,一劳永逸。”
宝诺有?种不好的预感?:“阿度并不喜欢做官,他参加科举只是为?了完成父母心愿。”
“是吗?”谢随野倒起了好奇心:“那?他想做什么?”
宝诺抬头走上青苔遍布的石阶,僧人早课的诵经声密密麻麻,融入漫天?风雪,在古刹间盘旋萦绕。
大雄宝殿就在眼前。
*
裴父裴母遍寻儿子无果,无计可施,唯一的指望便落在谢家老四身上,毕竟她是裴度为?数不多的知己好友,裴度很可能会和她联络。
遂派人盯着多宝客栈的动静,谁知次日?一早便有?了消息,谢宝诺天?未亮骑马出城,冒雪直奔宝华寺,必定是去找裴度。
裴父裴母立即乘马车杀了过去。
“果然是她!”
仿佛证实多年来的猜想,裴母怒不可遏:“阿度口口声声说与谢宝诺无关,这下我看他俩还怎么赖!”
裴父也气得?面色发白:“谢宝诺竟然还敢到我府上吃喜酒,简直无法无天?欺人太甚!她与裴度必定早就商量好逃婚,否则怎知他躲在宝华寺?!”
“哼,他们两个这是准备私奔呢,老爷。”
“大逆不道的东西……我们立刻过去当面对质,看他们还有?何面目狡辩!”
马车跑得?飞快,颠簸着直奔宝华寺。
到了地方,裴父裴母怒气冲冲直闯山门,跟来的小厮、丫鬟和婆子也气势凶猛,郑春荣混在其中?,等着看一场撕扯大戏,完事好回去禀报老爷小姐。
裴父裴母一路积攒了滔天?的怒火,背叛、欺骗,逃跑,给?裴家惹来这么大的灾祸,且看他如?何面对爹娘!
登上石阶,果然,谢宝诺站在大雄宝殿外,果然是她!
谢随野也在,这是送妹妹前来私奔??
呵。裴父裴母对视了一眼。
他们原本忌惮谢宝诺游影的身份,谁知她竟敢勾搭裴度逃婚,还是在大婚当日?!如?此?蛇蝎心肠,难道还有?理不成?
夫妻二人以为?抓住了宝诺和裴度的错处,终于可以借此?机会将新仇旧怨一并发作,教教他们如?何做人。
郑春荣看着那?抹身影,记得?很清楚,当初在翡君山她是如?何振振有?词,面不改色地谈论与裴度的君子之?交。
虚伪假面终于要撕破了。
整个平安州都该知道她的真面目才对。
“谢四姑娘。”裴父冷声讥讽:“风雪交加,你?怎么在这儿?”
宝诺没?有?回头,一动不动地面对大殿,仿佛没?有?听见?身后的阵仗。
裴母忍不了,大步逼近的同时厉声斥道:“我儿裴度不会也在这里吧?他丢下妻子父母与你?在此?私会,可还有?半分礼义廉耻?!”
谢随野倒是回头瞥了眼,嫌他们吵,脸色不太耐烦。
众人涌入大殿门前,裴父裴母盯死宝诺,疾言厉色道:“裴度呢?让他出来!怎么,做下这种丑事,不敢面对父母吗?!”
宝诺面无表情看了看他们,没?有?理会。
一位师父开?口:“佛堂乃庄严之?地,不可喧哗。”
大殿内围坐着乌泱泱的僧人,正在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
裴父裴母处于盛怒当中?,根本不理会佛门那?些规矩,只管逼问宝诺要人。
“谢四姑娘,做人要厚道,我儿不会无缘无故逃婚,你?究竟给?他灌了……”
“破嘴放干净点儿。”谢随野出言打断,低沉严厉的嗓音明显带着警告意味:“你?儿子不就在大殿跪着,眼睛瞎了看不见?吗?”
闻言,夫妻二人猛地转头寻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