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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小虾垂钓,这池子里的鳜鱼养得肥美,不一会儿便上钩,不过他还想多钓几条上来,挑最好?的给宝诺做鱼羹。
太阳逐渐高升,池塘对面是一片瓜棚,嫩藤长出卷须,绿叶层层叠叠。
突如其?来的脂粉香破坏了眼前的田园山色,谢知易眉尖微蹙。
叶琅萱拿着鱼竿走到不远处,笑着打了声招呼:“真巧啊谢掌柜。”
她意图直接且明显,甚至不做掩饰,毕竟熟能生巧,她从未见过不贪恋鱼水之欢的男人,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风流韵事,艳遇来了享受便是。
“钓鱼好?玩么,我?不太会,你教教我??”
她走到一旁,昂贵的香粉味愈发浓重了。
谢知易有些不耐,面色冷峻异常。
叶琅萱满不在意,毕竟人家顶着一张巧夺天工的脸,得天独厚,自然比寻常男子矜持。
“哟,你已经钓了三条?吃得下这么多吗?不如我?拿好?东西?跟你换?”
她笑魇如花,对方?却无动于衷,连看也不看,叶琅萱觉得有趣,倒是激起了胜负欲。
“谢掌柜,你……”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古怪的响动,打断了她的进攻,叶琅萱寻声望向池塘那头,却见一个头戴斗笠的玄衣男子抓着一个眼熟的面孔按在地上。
“陈、陈皮?”那不是叶琅台的贴身小厮吗?
叶琅萱不明所以,张嘴愣怔地望着。
暗枭戴着斗笠看不见脸,动作却很利落,拔出匕首,捂住陈皮的嘴,猛地横穿他的颈脖,陈皮面容狰狞,痛苦地挣扎了几下,瞪大眼睛倒在了瓜棚前。
叶琅萱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地躲到谢知易身后:“杀人、光天化日杀人了!”
谢知易调整鱼竿,无动于衷。
还没完,暗枭抄起锄头,将陈皮分?尸,大卸八块。
叶琅萱吓得瘫软在地,哇地一下呕吐不止。
更让她感到恐怖的是,谢知易面对这种场景居然毫无反应,还有闲情逸致摆弄木桶里的鱼!
那边在杀人分?尸啊,他是瞎了还是见惯不怪?!
叶琅萱毛骨悚然,撑起身落荒而逃,生怕晚走一步遭到灭口。
第四条鱼钓上来,谢知易收起鱼竿,满载而归。
*
宝诺睡到中午才?起。
她进入惊鸿司之后养成的好?习惯被打破了,变得如此懒惰,全都?怪哥哥。
谢知易瞧她呆坐在床边揉眼睛,迷迷糊糊发愣的模样,顿觉憨态可掬,过去揉她的脑袋:“睡饱了?正好?起来吃午饭。”
宝诺没吭声,晃了晃腿,他会意,蹲下来给她穿鞋袜。
“渴。”嗓子还是哑的。
谢知易去倒水,握着瓷杯探探水温,不冷不热正合适。
“你要是一直不长大该多好?。”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宝诺仰头莫名其?妙地望去:“哈?”
谢知易打量着她的脸,像在回忆她小时候的模样,小姑娘长大了,容易被不三不四的人肖想觊觎,他很不高兴。
“真想把你藏起来。”谢知易用手背碰她的脸:“谁都?不许看。”
宝诺不明所以:“本来也没人看我?呀。”
她下床洗漱,屋外人影憧憧,丫鬟婆子们捧着漆盒到堂屋摆饭,脚步很轻,来去匆匆,放下饭菜就出去了。
宝诺洗完脸精神些,坐在镜台前梳理长发,谢知易拿起一支银簪端详,忽而抬眸,发现宝诺正从铜镜里瞧他,视线相交,她很快移开。
谢知易上前,立在身后,用簪子轻轻拂过她的侧脸:“鬓云欲度香腮雪。”
宝诺觉得有点痒,肩膀微微缩起,又发现他目光隐含玩味,于是心跳漏了几拍。
“哥。”
谢知易垂下眼帘,默然片刻,将簪子插入她的发髻。
“我?是豺狼虎豹么?”他淡淡说道:“用哥哥这个称谓唤醒我?的人性,你是这意思??”
宝诺语塞,随即抿唇笑说:“还算有自知之明。”
谢知易挑起眉梢,屈指作势要敲她脑袋,她赶紧离了镜台跑向堂屋。
沈映农正好?过来蹭饭,笑盈盈进门:“你们中午吃什么?加我?一副碗筷吧。”
“你怎么来了?”谢知易不紧不慢落座。
“刚送完叶氏姐弟,父亲那边又来了客人,我?也不认识,说不上话。”
宝诺问:“那对双生子走了?不是昨日才?到别业吗?”
沈映农拧眉叹气:“是啊,叶琅萱早上出去钓鱼,突然惊恐万状地跑来找我?,说她家小厮在池塘被人杀了。”
宝诺惊讶:“啊?这儿发生了凶杀案?”
沈映农瞟了谢知易一眼:“我?带人到瓜棚看过,根本没有尸体,不过那个叫陈皮的小厮确实不见踪影。”
“这么奇怪?”宝诺拿起筷子:“一个小厮能得罪什么人?”
沈映农道:“知易哥哥,叶琅萱说当?时你也在池边,你看见过程了吗?”
宝诺愕然转头看他。
“阳光晃眼,没看清。”他摆明敷衍。
沈映农也不细问,只笑着摇头:“叶琅萱吓得魂不附体,好?像我?这庄子会吃人,一刻也不敢停留,拽着叶琅台就走。”
宝诺思?忖:“他们是去报官了吧。”
沈映农摇头:“不太像,无凭无据,官差来了也于事无补,不过走个过场罢了。”
宝诺看着桌上的鱼羹若有所思?。
我?好?像,就是官差诶。
第57章
沈映农还没?吃两口菜就被他爹叫过去应酬。
宝诺望着空荡的院落, 转头打量谢知?易:“哥哥,从实招来?吧,你的暗枭也跟进别业了?”
她语气像在说家长里短。
谢知?易自然对游影大?人招供:“他们隐于暗处, 需要的时候就会出来?做事。”
宝诺舀了勺鱼羹:“那个小厮怎么得罪你了?”
“嘴欠。”
“尸体呢?”
谢知?易淡淡道:“物尽其用,给瓜棚施肥了。”
“……”宝诺望着一桌子美味佳肴噎了下, 忽然食之无味。
“想吐吗?”他问。
“那倒没?有。”她很快调整过来?:“再过两个月丝瓜长熟,想必果实累累, 养得那般肥美,伍仁叔肯定喜欢。”
谢知?易面无表情看去:“你不觉得这种?事情很脏吗?”
我手上?沾满脏血。
本?不该让你知?道。
宝诺:“让你不高?兴的人死有余辜。我在惊鸿司衙门沾的血比这脏多了, 哥哥何必为此介怀。”
谢知?易瞳孔微动,默然半晌:“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事又会疏远我。”
“……”宝诺屏住呼吸眨巴眼睛:“我怎么你了?”
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