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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命禁卫军出去,继续若无其事的批阅试卷,最终点出三甲。
众进士出殿大笑而去。
而礼贤楼里的人,却一个也笑不出来。
萧东君背着手在高座上左右走了一圈,将底下这些跪着的官员都看了一遍,突然大手拍向案几,案几上的茶杯被震到地上碎裂。
众人均是浑身发紧。
这位开国皇帝可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也是耍过大刀砍过人头的,力大无穷。
“奇耻大辱,大郢第一场殿试,就出了个反郢复陈的人物,这让天下百姓知道了,还不笑话朕,朕千叮咛万嘱咐,首场科举必须万无一失,你们是怎么做的!丞相,你身为总指挥,有何解释。”
梅清臣跪在太子之侧,他闻言叩首在地,什么都没有解释,只道:“此事是微臣疏忽,请皇上降职。”
萧东君眼眸微眯,看向这个绝顶聪明的年轻人,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他的身份敏感,任何的解释都是多余的,就算有解释,也不能是他。
太子萧伏伽忽然膝行几步道:
“父皇,儿臣想为丞相说句话,儿臣看过这些进士所有的资料,能调查的儿臣已经让人调查过了,不可能有什么问题,除非他用的信息是假的,可新旧交替,天下无序,也不可能考察清楚,况且李姓逆贼在之前三场考试极为隐蔽,他的所有答卷儿臣都看过,没有任何问题。父皇,我身为本次科举监正,请求父皇降罪,丞相事务繁忙,儿臣愿意代受丞相罪过。”
此言一出,众官员心中顿时有了一个清醒的认知:原来丞相是太子的人。
有了丞相和太子的模版,后面人纷纷照抄。
吏部尚书打头,其余人纷纷伏地请罪,礼贤楼地上趴了一片。
萧东君看了有几分嫌弃。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这种事情确实是很难避免的,太子说得对,丞相事务繁忙,精力顾不过来是有情可原的,但主责是脱不开的,再者丞相身为百官之首,应当做百官表率,严于律己,因此,朕罚丞相两个月俸禄,以作警醒,其余官员均写三千字检讨,给朕递上来。”
梅清臣再叩首:“谢皇上开恩。”
“谢皇上开恩!”众官员跟道。
太子见状,露出笑容。
“散了吧。”
皇帝大手一挥,离开此地。
第28章 第 28 章 她悟了
众官从礼贤楼出来。
刚才虚惊一场, 此时政事堂的官员们纷纷围在丞相身边,议论刚才的事。
“想不到竟然还有这种人,陈王朝昏庸无道, 欺压百姓,竟还有人想它回来,本官实在是不明白。”
“是啊, 这个李梓我之前很欣赏,我还想着日后让他到我们吏部来干。”
“真是可惜了,这么个才人,脑子有问题。”
“你们没觉得太子杀的太突然了么, 李梓就这样被射杀,死无对证,万一他后面还有同伙怎么办。”吏部侍郎忽然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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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清臣在此刻出声道:“好了,此事不可再议论,林尚书,你带领吏部的人好好反思此次不察过错, 举一反三, 不可再错。”
“是,丞相。”吏部尚书回复。
“丞相大人。”
不远处突然传来太子的呼唤,梅清臣再叮嘱了官员们一句, 向太子走了过去。
余下的官员均有些沉默,没多久,吏部侍郎才小声道:“我们丞相是投向太子了么, 那我们……”
“闭嘴!”林尚书狠狠敲了吏部侍郎的头。
不知什么时候, 朝中掀起了两道暗流,一道是太子,一道是韩王, 有人说,韩王准备争位了,双方的天平是不稳的,但现在不一样了,若是丞相倒向太子,就意味着朝中十之八九的官员都会倒向太子,这样的压力是碾压式的,韩王不可能有机会。
梅清臣来到太子面前,伸手作揖,“刚才礼贤殿中,多亏太子殿下解围,微臣在这里谢过太子。”
萧伏伽及时托住了他的手,“丞相客气了,科举一事,孤本来就有责任,况且孤说的都是实话,换作任何一人,孤都会实话实说的。”
“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才德兼备,微臣佩服,日后若有份内之事,微臣定当尽力。”
“丞相如此诚恳,孤也只好收下了丞相的人情,孤现在就有个不情之请,丞相为大郢付出汗马功劳,父皇常让孤向丞相学习,不知日后可否多请教理政上的事。”
“太子谬赞了,太子是大郢储君,自幼跟在皇上身边耳濡目染,经文纬武,谁人不道个好字。”
萧伏伽之前便有意拉拢梅清臣,他却不领情,如今却如此吹捧他,萧伏伽内心微微得意,况且,此言说出去,那就足以证明梅清臣是他的人。
“惭愧惭愧,孤自知智谋、武功都不如皇弟们,还需丞相多多栽培。”
梅清臣不再说别的,寒暄离开。
萧伏伽站在阶梯高处,负手俯视着梅清臣越走越远的身影,面色倨傲,等他利用梅清臣处理了萧无砾,再来处置他,他才不会像父皇那样,会对一个外人深信不疑。
梅清臣回到政事堂,厅里已经有人在等他。
此人身着靛蓝官服,脚着一双长黑靴,腰间别着一把剑,见他进来,起身抱拳,唤了一声“丞相”二字,正是刚才在礼贤楼射杀李梓之人。
“丞相,人都处理好了。”
梅清臣并不意外,他坐在案几后,招呼了一声,等他继续说。
“只是此人是前朝皇亲,对大郢敌意很大,丞相,恐怕不好让他开口。”
梅清臣饮了一口茶,轻轻放下,发出微小的响声。
江筒注视着他。
“这种事还需要问我么,江统领的诏狱不是已经建立起来了,那就让它发挥它的威力吧。”
江筒粗眉微动,抱拳道:“末将知道了,请丞相放心,他就是哑巴,末将也会让他吐出罪状。”
“韩王那里有什么动静?”
“韩王近日多与武将走动,曾跟他打过仗的武将义愤填膺,更有甚放话出来,说天下是韩王打出来的,所以是韩王殿下的。”
梅清臣听罢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看似温和,眼中却尽显嘲弄:“一群武将是闹不出事的。”
江筒并未将丞相此言当做妄言,丞相是他见过最足智多谋的人,似乎能料定一切,起初他还不信,但经过多次验证,他心服口服。
他甚至想过如果丞相愿意,这天下或许会是丞相的,但他随丞相这些年来,却见他身在百姓中放得下身段,身在官场中仍持守中正,他相信帮助丞相,就是在帮助大郢子民,只有他,从不为权力所迷惑。
他看不透在太子与韩王的争斗中,丞相支持谁,目前看来,丞相是站在了太子一方,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