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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你回去吧,最近莫要来政事堂,有事让人传信。”梅清臣想着今日皇帝的一举一动,自嘲一笑,果然,只要登上那个位置,人就会变的多疑,不管往日有多信任。
“是,下官告退。”
科举一事也算结束,梅清臣今日早早归家。
相府。
兰秀娘从晌午就开始忙活着晚饭的事。
她决定给梅清臣和儿子做个猪油鸡蛋炒饭,这是经过父子二人都认证过的美食。
她也改良了一番,比如又添了肉丝、黄瓜丝、萝卜丝,颜色好看,码在饭的上面,显得十分诱人。
除此之外,她特意精心打扮,穿上了新做的衣裳,戴上了上次梅清臣给她拿回来的首饰。
莲香为她插上一朵银色嵌粉色宝石的珠花,看向镜子里的人,心里忍不住一惊,她竟然觉得夫人美的有些惊为天人了,这京城里能媲美夫人的贵妇,大概是没有的,这或许是当初相爷看上夫人的原因。
“夫人真美,定会让相爷着迷的。”
兰秀娘扶着精心盘制的鬓发转了转头,头上的如若星星般光耀夺目,衬的她的脸颊都亮了不少,宫廷造物就是精美,怪不得宫里那些女人热衷于宫斗。
“夫人,相爷回来了,和小公子一起回来的。”荷香从门外探进头来大喊。
兰秀娘听闻起身:“我去迎接他们。”
荷香与莲香跟在后面不远处,荷香期待道:“夫人真是聪明的女子,跟丞相闹别扭了会主动去哄,我听闻许多恩爱的夫妻,都是因为女子矜持,男人才渐渐不回家的。”
莲香目光怔怔的看着前方,“嗯”了一声,“希望他们能和解。”兴许那只是意外,夫人今日主动求和,应该不会再跟那个男人见面了吧。
梅清臣与梅晞光,一大一小正并排穿过垂花门,到了后院,沿着曲折的游廊前行。
梅清臣缓着脚步,解答着晞光的疑惑:“君子远庖厨,自然并非单指男人不可靠近厨房之意,先生说的只是其中一个意思,深究起来,是因为君子性善,不忍杀生,但人又不可不吃肉,于是远离厨房,省得心里觉得难过。”
晞光认真听着,点点头:“我懂了,父亲,就像我觉得小鸡很可爱,但不妨碍我觉得鸡肉好吃,说着都有点饿了呢。”
梅清臣忍俊不禁,摸了摸晞光的脑袋:“厨房已经备好饭了,晞光,府上的饭吃的还习惯么?有没有很想吃的,告诉林平,让他吩咐厨房做。”
晞光摇头:“饭菜很丰盛,我跟娘从来没吃过这样好的东西。”
梅清臣默然。
“说起想吃的,我倒是想吃娘做的猪油炒饭了,特别香,爹爹尝过肯定也很喜欢。”晞光忽然觉得提起这个不利于父慈子孝,急忙转移话题。
梅清臣微微一怔,笑道:“是,爹爹确实很喜欢。”
是很多年没吃过了呢。
梅清臣不免怅然。
他想起秀娘对他的冷淡,心情愈发低落。
他们走出游廊,梅清臣耳边忽的响起一声熟悉的呼唤。
“相公、晞光,回来了。”
他抬头望去,再也挪不动脚,愣在了原地。
此时天已微微暗,兰秀娘出现在梅清臣眼前时,他只觉得天亮了。
她身后有两盏晃晃悠悠的灯笼,朦胧的泛着暖光,映的她身上的首饰闪闪发亮,璀璨夺目。
今日她穿的衣裙与往日又有所不同,这是最新的款式,上面是简单的白色儒衫,下面的裙子则分为了各色十二辐,每一片底下都坠着细珍珠流苏,里面则是藕粉渐变到火红的石榴裙。
她今日画的眉格外好看,面若粉桃,一颦一笑都像画里似得。
微风起,她走动时衣裙翻飞,云鬟雾鬓,恍若神仙妃子。
梅清臣那颗经受过许多沉浮的心,在这一刻,不受控制的“怦怦”乱跳。
晞光见到兰秀娘时也惊讶不已,他高兴的跑了过去,本想让娘抱抱,但还是忍了下来,认真给娘行礼请安。
“娘今天真美,这衣裳穿在娘的身上真是它的荣幸。”
兰秀娘乐的合不拢嘴,伸手勾了勾他的小脸蛋,“晞光的嘴真甜,乖,快去沐浴更衣,娘今日特意给你做了猪油炒饭。”
晞光的眼里顿时亮了。
“猪油炒饭!我刚才还跟爹爹念叨这个来,娘就给我做了,我好喜欢,我现在就去。”
说着,晞光已经拔腿跑进去了。
“慢点,先洗澡。”兰秀娘叮嘱一句。
晞光跑没影了,她才看向站在不远处呆呆看着她的梅清臣。
她咽了口唾沫,声音甜到发腻:“相公~”
梅清臣回神,走到她跟前,近前打量,梅清臣眼珠不错道:“很美。”
“走吧,今日我给你做了猪油炒饭,你尝尝还是那个味道么,爹最拿手的一道菜了。”
兰秀娘拉起他的手,半拉半拽的与他一起往里走。
“你……”梅清臣还有些不习惯她的突然热情。
“专门给你做的。”兰秀娘故技重施。
梅清臣想起她刚才也是这么对晞光说的,心里不是很舒服。
“那我先去沐浴。”
“不急,先吃了饭,我给你擦背。”
兰秀娘最后一句是咬着他耳朵说的,说罢便离去,独留下一股兰花香。
梅清臣喉结滚动,眼中沉的像黑玉。
“好。”
他听到自己回答。
今天的晚餐与那晚又很不同。
那晚是爹喂娘,今天是娘喂爹。
晞光拿勺子扒着饭,两只眼向上抬着,注视着对面“你侬我侬”的爹娘。
他怎么觉得,爹娘的感情越发好了。
所以娘说的那些还作数吗?
还是说这只是娘哄爹的手段罢了。
他看着娘拿着勺子亲自喂给爹吃,晞光收回目光,心中冷哼:肯定是手段!
净室。
一只手正拿着棉布擦拭着梅清臣的宽背。
另一只手,也在帮梅清臣清洗胸膛。
梅清臣紧绷着身子,仍避免不了被她激起颤栗。
他一把握住那只欲要往下的手,攥在手里,捂在心口,呼吸急促导致胸膛起伏的厉害,那手还不老实。
“秀娘。”
他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
“怎么了?”兰秀娘无辜问道,还加了句:“我伺候的不好么?”
梅清臣闭了闭眼睛,努力压抑着体内的火气:“周瑛的事,我想给你解释清楚,其实……”
“嘘,这种时候不要说这些破坏氛围的话。”她现在已经不想听了。
兰秀娘拿那只还自由的手,点住了他的唇,接着,她坐在桶壁上,绕到他前面,裙摆已经浸泡在水里,摇曳着擦过梅清臣的胸膛。
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