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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丢失的布兜里明明有六十两,说淄儿拿去了,让淄儿赔他,淄儿口笨,解释不清,最后被巡查的官差带走了,现已把淄儿关押在牢里候审,村长去保他,县官说只要还清了对方的六十两就能将他带回。

“别说老夫没有其余的三十两,就是有,老夫也给不得,淄儿一向良善,他若真拿了,何必还在原地等,又何必还他。老夫就这一个儿子,实在无法,只好来求大人和秀娘了。”

村长又叹一口气,看了眼兰秀娘,“说实话,那失主老夫也认得,他就是县里富商张丰,他一向痞癞,名声不好,他这样对老夫,怕也是因为……”

他话没说完,兰秀娘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初,梅清臣消失的事传开后,引来不少人觊觎,其中最过分的就是张丰,他竟摸到她家里来,兰秀娘当时害怕极了,跑到门外喊人,听到她的呼救声,左邻右舍的都赶了过来,最终村长带着几个村夫将张丰赶了出去,还警告他再敢来花树村,让他好看,张丰吃了亏,确实再没来过。

她知道当初乡亲们帮她是因为父亲的原因,父亲常帮村里看病,拿不出看病钱的也就不要了,有时还要搭钱进去,所以她孤苦一人之后,村里都对她挺照顾的。

“秀娘,老夫没别的意思,老夫就是想证明我儿的清白,他不是那种见利忘义之人,还请秀娘替老夫求求大人,现今只有大人能还我儿清白了。”

梅清臣将这一切听得清楚,他敏锐察觉到了这个张丰的有问题。

他走到村长面前,村长连忙要行礼,被他虚虚拦住。

“老人家不必多礼,村长对我和内子多有照料,你既开口,清臣没有不帮的道理。”

“你不要担心,县令只是按衙门的规矩办,暂押令郎,等开堂那天,我自会为之辩驳,还请村长稍安勿躁,回去等待,我想王县令并非不知张丰是何人,只是碍于条文不好处理暂且搁置罢了。”

有梅清臣这句话,村长松了一口气,他再拜谢过,领着孙儿蹒跚走了。

他一走,兰秀娘走到梅清臣跟前,思忖道:“为他办这件事,对你有影响吗?若对你不利,你不必为了我,去做这些,我会给村长爷爷解释,他不会怪罪。”

梅清臣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现在思虑甚多,让他不知是喜还是忧。

刚才村长透露的关于张丰的事,虽未知全貌,他大致也猜到了张丰或对秀娘不利。

“无妨。”

“真的么。”兰秀娘依然有些担心。

梅清臣轻松一笑,沉静的双眸晕染出一点狂妄:“这世上怕也没几件能难倒为夫的事了。”

好狂,但是兰秀娘竟觉得他说这句话刚刚好。

见识过他的雷霆手段和玄机妙算后,梅清臣,的确是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梅清臣静静注视着她,忽然伸手轻抚她的脸颊,顺带将她一绺散落的发丝别到了耳后。

“秀娘,那七年,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是我被嫉妒蒙蔽了眼睛,你说的是对的,我有什么资格质问你,你现在仍好好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倘若你真的再嫁了,我……”只是想想,梅清臣便红了眼。

秀娘这般颜色,又携幼子,乱世如浮萍,又经历过多少次张丰、红巾军之类的事呢。

比起被这些人侮辱,她就算真跟了萧无砾、董士成、柳徽宗之辈,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当然,如果当初找到她是这种结果,他……也会抢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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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清臣的眼中滑过几分狠戾。

兰秀娘听得一愣,怎么突然觉悟了。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梅清臣将她拥入怀里,一想到她那七年是怎么过来的,他便心里抽疼,可一想到她真嫁给那些男人,他又嫉妒的发狂,他心里的秤杆摇摆不定。他只能对自己说,还好,她现在还在他身边,应该知足了。

兰秀娘温顺的趴在他怀里任他抱,过了一会,她再也忍不住,问道:“你那药吃完了么?”

梅清臣的伤情戛然而止,眼中再次恢复如常,深不见底,埋藏着一丝忧伤。

秀娘,虽然选择了他,但又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他的脸和身子罢了。

所以,更应该让她好好记住他,他是最特别的。

他温柔抚摸她的后腰,声音如清泉:“快了,秀娘,快了。”

回乡之后,他在她以前看的那些话本子上学到了很多,很多。

既然她喜欢他的身子,那便让她永远记住,没有人能超越的了他。

兰秀娘:“……”

啊啊啊!

没两日村长便来叫他们,说县太爷今日开堂审理淄儿一案。

梅清臣让白义赶了马车,带着兰秀娘去了县衙。

兰秀娘纳闷他如何做,梅清臣却老神在在,穿了一身青色素褂,靠在车窗边看书。

“你打算怎么做?”兰秀娘好奇。

“一会你就知道了。”

又装起来了。

兰秀娘冷哼。

没走一会,梅清臣突然让马车停下,让白义去买了些东西。

“买什么了?”

看着白义把一个纸包递给梅清臣,梅清臣将其拢在袖子里,好不神秘。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又来。

兰秀娘索性不搭理他了。

到了县衙,已经围了不少百姓在此观看。

梅清臣带着兰秀娘在外面逛了会街,买了些没用的东西,等轮到淄儿的案情,他们才进去。

此时王进簿看到这件案子的状子便觉头痛,根据下属的调查,张丰虽家中有些银钱,他本人却好赌成性,家产败光,靠着坑蒙拐骗得些营生,那淄儿背景简单,是个老实人,可若他根据这些评判,难免主观了些,不合规矩。问询了几轮,那张丰就是一口咬定他的钱就是六十两,实在难办。

堂上质询,张丰仍是不改,倒是淄儿面如土灰,快要招供了般。

王进簿敲了醒木,言道:“张丰丢银六十两,淄儿好心捡到部分偿还,断没有为你银钱多少负责的道理,本官判定,淄儿归还张丰三十两,淄儿放归,就此结案。”

那张丰却不满,仗着围观百姓众多,磕头含冤:“大人不行啊,这银钱可是老母的救命钱,这淄儿早就盯上了我这钱财,他私藏了三十两,就怕我回来找钱时不给他谢礼,怎么能平白无故的让他拿去这三十两呢,求大人为我做主啊。”

此话一出,有不明背景的百姓议论纷纷,说判定不公。

亦也有知情人士骂张丰无耻。

兰秀娘看着满口胡言的张丰,眸中凌厉,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这个张丰,黑的说成白的,是青山县有名的无赖。”

她眼中的恨意,梅清臣都收在眼里。

他没有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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