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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秀娘看着他,也不知如何安慰。
忽然地面传来震动,似乎有千军万马正在往这里奔袭,她一惊,向车外看去,却见西北方向,沙尘滚滚,一排黑影正卷着黄土往这儿来。
像是……军队!
董士成也骤然绷紧,看清来者之后,眉心挤出一道仿佛不见底的沟壑。
竟然是她……
与此同时,另一边,他们来的方向,亦然出现了一支军队,正是梅清臣带领的羽林军。
当时对峙之时,兰秀娘以死相逼,梅清臣几乎要气绝过去,可白义急急来报,说周逢春背信弃义,竟突然撤军回城,还说他不守信用,逼他交出锦束。
梅清臣咬了咬牙,暂时放弃了这里,找来兵部尚书,与他一起带兵迎敌,对付北疆铁骑。
他走前抱着哭爹喊娘的晞光,只留了一句话给她:“秀娘,我会来找你的,你逃不走的。”
程锦束没想到自己从柱国公府逃出来这样容易。
起初,她和春角选了后门作为突破点。
两人手里各拿一根棍子。
用国公夫人的身份挥退一些不相干的人后,程锦束直面守护后门的侍卫。
“请夫人回去,没有国公爷的命令,夫人不能出去。”
程锦束就知道不可能,周逢春怎么肯放过她,他就是个魔鬼。
春角已拿着棍子冲了上去,她大惊,见那侍卫连剑鞘都没拔,只抵了一下,春角就摔在地上,滚了三滚。
程锦束一时气急,也冲了上去。
侍卫当然不敢与国公夫人对峙,闪身躲开,却没想到夫人手里那根棍子像是早就预判到了一样,狠狠敲了下来,正中他的百会穴,一下人便软倒在地,不省人事。
程锦束仍保持着握着棍子的姿势,愣愣看着倒在地上的侍卫,脑中忽的闪现过许多片段。
春角躺在地上看她,也是一脸呆样:“夫人,你……”
他们很快引来了府上其他侍卫的注意,这回,侍卫们不敢再大意,动手拦截。
程锦束身子自发的用脑中的那些招式片段对上他们。
春角已目瞪口呆,夫人明明连个茶壶都提的费劲,抡起棍子来却都出了残影,力气看着也不大,却极富技巧性,轻轻一拨,那五大三粗的侍卫就倒在地上痛呼。
程锦束收起棍子,跑过来拉起地上的春角,又瞧见门口的马,“走!”
当这里的消息报到周逢春那里,他正在城外设防。
一听锦束逃走,还打伤了人,顿时牙呲目裂,大吼一声:“梅清臣,你敢负我!”
随即,他再不管什么抗敌之事,带兵回去找梅清臣。
他刚入城门,就见梅清臣和兵部尚书吕才仁带羽林军出城。
他挥刀直向梅清臣。
梅清臣未动,冷淡看他:“周逢春,你竟不顾京城安危,私自撤兵。”
周逢春一愣,没想到他先发制人。
他随即怒道:“梅清臣,你少血口喷人,你明明答应我不动锦束,我一走你就改了主意,你这个言而无信之人,拿命来!”
他说着,就驾马挥刀向梅清臣砍去。
梅清臣身后的兵部尚书吕才仁,见状立马上前,手里握住方天画戟,提马应对,两方错开,吕才仁斥道:“柱国公既然领了军令,却不执行,为了儿女私情阻拦丞相出军,莫非柱国公要造反不成。”
周逢春差点被他气笑了,造反,到底是谁在造反。
真是倒反天罡!
可他自负,也不过带出来精兵二百,梅清臣和吕才仁带了五千羽林军,根本无法应对。
他们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城去。
没法找梅清臣算账,周逢春等他们出城,骂骂咧咧的重新入城,急急要回国公府去看。
却不想没走一里,便见他正寻找的人骑马奔来,手里还握着一根红缨长枪,是府上的侍卫统一发的。
她骑马的动作娴熟,一手握缰绳,一手握红缨枪,微微侧身,目光坚定的望着前方,眼中光芒正盛,脸庞英气,周逢春心里“咚咚”直跳,像是回到了年少,不由得痴痴叫了一声“锦束”。
程锦束看到了周逢春,只是冷瞥一眼,从他身边擦过,继续骑马向前。
周逢春愣怔片刻,倏地调转马头,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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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束,你去哪,等等我!”
程锦束纵马奔驰,可到底比不过周逢春的汗血宝马,没多久就被追了上来。
程锦束见状,斥道:“好个英勇忠君的柱国公,大敌当前,竟然说退就退,师父若知道,定要打断你的腿。”
“是了是了,是我的错,锦束,你……”都记起来了?
他腆着脸紧紧跟着,这一刻却没有多难过,心里万分欢喜,她好起来了,好起来就好。
他太怀念她好的时候的样子。
程锦束冷哼一声,忽的夹紧马腹,疾驰而去。
周逢春见状立马紧跟。
黄沙漫漫,狼烟滚滚。
北疆圣女乌珠瓷带五百精骑兵,与大郢丞相梅清臣和兵部尚书吕才仁的部队两相对峙。
他们的中间,是一辆马车。
马车里,董士成向兰秀娘坦白了自己所为。
兰秀娘听他说着,记忆徐徐回归,虽不甚清晰,可也大差不差了。
她记起自己被董士成掳走的事。
好在,她被他控制失忆后的表现,似乎愉悦了董士成,让他放下了执着。
除此之外,她也记得在那处农家小院,董士成和梅清臣的对话。
之前不理解,现在她全都明白了。
她只能再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董士成和梅清臣,两人之间的暗斗。
董士成没有她想象中的老实。
梅清臣比她想象中的更坏。
她一直以为自己生悔,贪慕权贵,才醉酒之后,勾引了梅清臣,没想到他竟一边与她认兄妹,一边给她酒里下药,导致了不可挽回的错误。
她当时是极痛苦的,一边觉得亏欠董士成,一边也偶尔觉得厚脸皮占了梅清臣的丞相夫人之位。
到头来,她才是被算计的那个。
历经这么多,兰秀娘竟觉得悲哀。
这些一个个说爱她的男人,把她当做物品争来抢去,不顾她的死活。
都不是东西!
特别是梅清臣。
真是步步为营,精于算计,以他的实力,真要她,她怕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
一时,她竟不晓得梅清臣对她手下留情,是该感激还是该悲哀了。
呵……都不是省油的灯。
当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从车窗外望望那边凶悍的北疆武士,再看看另一边,梅清臣骑马带着刚才还围着他们的羽林军迎敌。
怪不得他会走,原来是有敌入侵。
她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明白大敌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