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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比击退敌人更重要的事。
在京这段时日,她约莫也体会到了几分家国情怀,享受这样安定平和没有战乱的日子。
而董士成,是北疆的人。
她看向他,董士成像是读懂了一般,自嘲一笑:“不过是被梅清臣追杀的走投无路罢了。”
兰秀娘脸色微晒,想跟他道歉,转念又想与她什么干系,还不是他自找的,要是他不拦着梅清臣给她的信和钱,说不定……兴许会卷钱跑路吧。
毕竟,有钱了谁还在乎男人。
“现在是什么情况。”兰秀娘问。
“不知道。”董士成坐在一旁,无精打采,仿佛事不关己。
怎么说现在两人也被两军围堵在中间,竟可以这样淡定的对话。
北疆圣女乌珠瓷望着前方黑压压一片,凸起的眉骨上,浓黑的眉毛挑起,喊道:“对方莫非就是传说中,算无遗策的梅丞相。”
“正是在下,北疆何故入侵我大郢国都。”梅清臣回复。
乌珠瓷弯唇一笑,“我还以为梅丞相是个老头子,没想到竟如此年轻貌美。”
兰秀娘一把捶在了车壁上。
董士成看了她一眼。
梅清臣未理会,他的目光盯在中间的马车上,他们在做什么!
乌珠瓷又看梅清臣身后的兵马,笑道:“看来梅丞相很在意我,派了这么多人,还以为以梅相之才,只带一百人足矣,之前听说梅相只凭十几个残兵就破了红巾军千人。”
梅清臣声线平平:“在情况不允许的情况下以少量兵力以少胜多,谓之足智多谋,在兵马充足的情况下只带少量兵力,谓之痴傻狂妄小儿之行。”
此言一出,刚到的周逢春脸上扭曲,忍不住淬道:“梅清臣你她娘在骂谁!”
转头见锦束瞧他,周逢春赶忙扯起笑脸,锦束却像是见到什么脏物一般,急急躲避,她看向中间的马车,秀娘,她的女儿,就在车里。
乌珠瓷笑了起来,“不愧是梅相,小女子佩服,不过今日小女子并非要入侵大郢国都,只想带走一个人。”
梅清臣不语。
乌珠瓷讨不到半分好处,心里失望至极,虽初衷是来带回那个不听话的木头,但没想到北境没有周逢春那个魔鬼,犹入无人之地,一路打到京城来,似乎这颗大郢的心脏唾手可得。
不过现在没机会了,甚至可能跑不了,她退而求其次,开始求和。
“梅相,我此番前来,只想带走马车里的男人,他是我北疆之人,是我的奴隶,请梅相开恩,我只带走他,绝不侵犯大郢半点百姓。”
“晚了。”梅清臣吐出两个字。
乌珠瓷笑了下,也没说什么,她跳下马,从地上捡了块石头,随手向马车砸去。
她一动作,吕才仁举起了方天画戟,梅清臣抬手示意他不要动。
事实上,这五百人,必须要放回去。
他刚得到最新战报,北疆正集结兵士聚集,意图攻入,现下北境只有周氏兄妹,两人根本不可能防得住。
战局绝不能在京城附近发生,太危险、敏感,战线需得推到它该在地方才行。
他近来的行动,也要向朝廷上下有个交代。
乌珠瓷砸完之后,扬起下巴,漂亮的眼里全是戏谑:“喂,木头,我来接你了,你不出来,我可就把你跟那谁的丑事说出来了,反正大家都要死了,死前,让大家也都乐呵乐呵。”
梅清臣微眯眼眸,威胁他。
那她还是死在这里比较好,他也不在乎那点名声。
他还未动手,马车里,董士成和兰秀娘在听到乌珠瓷的话之后,对视。
兰秀娘懂了,是跟她的事。
兰秀娘急急道:“不可让她说!董士成,你还是回北疆去吧,在大郢,已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董士成听着她赶自己,眼下的情况也没有别的办法,他知道一定要回,但还是很难受,只点点头,说了个“好”字。
“不行,我觉得梅清臣像是改了主意,他想把你们都留在这儿,董士成,你配合我。”
当梅清臣正在抉择之时,马车的车帘被掀开,走下来了两个人。
董士成手里有一把刻着符文的匕首,正抵在兰秀娘的脖颈上,胁迫她慢慢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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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士成凶神恶煞的望着梅清臣,吼道:“梅清臣,你若不放我和圣女回去,你夫人和未出生的孩儿就是我们的祭品!”
梅清臣甫一见到被梅清臣挟持的秀娘,心里一下就紧绷起来,脸色也变得难堪。
吕才仁上前,小声道:“丞相,不可在此战斗,北疆正大批量集结兵马,万一我们在此缠斗,国都危矣!”
见丞相没什么反应,他又看向中间被劫持的丞相夫人:“况且,丞相夫人还在他手里,丞相,下令放他们去吧。”
乌珠瓷望着中间两个紧贴的人儿,冷笑一声,这木头还敢以心上人的命相逼迫了,就知道他不可能报仇成功,若非她想的周到,立马跟来看看,怕这木头就要死在这里。
她望向他身前的女人,模样算不上什么倾城之色,比她是差远了,还身怀六甲,这木头的品味真是一如既往的差。
她收回目光,压下心底丝丝缕缕的酸意。
梅清臣最终道:“散开,放他们走。”
早已悄然围住敌军的羽林军四散而去。
董士成看向兰秀娘,眼中已一片湿润。
他明白,自此,两人各自天涯,再无见面的可能。
他使劲看她,似乎想将她的模样刻在脑中。
“秀娘,保重。”
兰秀娘也非草木,明白这是永别,到底两人一个村子长大,后来还发生了这么多纠葛,不似亲人胜似亲人。
“董大哥,你也保重。”
董士成松开她,将她往梅清臣的方向轻推了把。
兰秀娘忽然急急叫他:“等等,那个铃铛,能不能送给我?”
她还有妙用。
董士成从袖间掏出铃铛,他最后一点用以怀念的东西,也被收走了。
“谢谢。”兰秀娘对他笑了笑。
两人背对,一个向乌珠瓷走去,一个向梅清臣走去。
董士成骑上马,跟随乌珠瓷的部队离去,乌珠瓷见他不住回头,一鞭子甩了过去,皮开肉绽,他却哼也没哼,乌珠瓷更气愤了。“还看,都是因为你,我这精骑差点折在这里!”
兰秀娘刚被董士成放开,梅清臣就翻身下马,急急向她快走,后来就狂奔起来。
吕才仁暗中惊奇,周逢春却嗤笑一声,目光继续粘在锦束身上,她回来了,那个鲜活的锦束回来了。
程锦束望着安全回归的兰秀娘,心里却越发不安起来。
她想起来了七七八八,知道是自己丢下了他们父女十多年,她又想起之前秀娘知道了她是谁,也没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