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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笑着对他说。

楚北抬头看着他,这才发现他不仅耳朵上有钉子,嘴里也有什么在闪光,愣了愣:“你有舌钉?”

叶惊星像一条吐信子的蛇给他展示了一下,有点困扰似的说:“唉,本来看到你想溜的,维持一下我的教师形象。”

楚北大概是没在现实里见过身边人打舌钉的,目光老是往他嘴唇上瞟,叶惊星似笑非笑:“你要不要也打一个?”

“不了吧,”楚北有点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又问,“你为什么要打这个?”

“帅啊。”叶惊星挑了挑眉,像是在说“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为什么要问”。

“不会很痛吗?”楚北皱起眉,“而且听说很麻烦。”

“还行吧,”叶惊星说,“我要是决定了就不会再考虑这些。”

楚北低下头,若有所思。

叶惊星听到了一些那个暴发户混混的话,大概猜到他们之间的梁子大概是从父辈就结下了。他自己家里基本没有父亲这个角色,叶珏的男朋友们和他也从来都没有继父子的关系,所以他从没在楚北家里见到男主人的存在,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现在想来,楚北这么努力挣钱,大概也是为了他爸吧,估计是生重病了之类的,要手术费。

也怪可怜的。

冰粉很快上来,楚北吃了甜品之后看着心情好了一点,放下塑料勺子,语气平静地说:“我爸好几年前出车祸了,现在是植物人。”

叶惊星愣住了。

“我爸检察院的,”楚北说,“之前把雷浩群……就刚刚领头的那个,把他爸抓了,关了三四年。所以他对我敌意很大。”

叶惊星皱眉:“那你爸的车祸……”

“意外,”楚北答得很快,“怎么查都是意外,证据链很完整。我现在觉得也是,雷浩群他们家只是比较势利贪财,实际上都只是小偷小摸,做不到这份上。”

叶惊星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用的是“现在”,也就是以前他不觉得是意外。他肯定饱含恨意地用自己极其有限的力量反抗过,质问过,甚至不择手段过,但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或许他并不是天生就这个性子的。

想到这一点,叶惊星觉得心里一下有点发酸发紧,然而口舌像被冻住似的,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总觉得太无力,太迟,也太自以为是了。楚北讲的已经是过去了的事,他在这种处境中自小到大,已有多年,既无自暴自弃,也无怨天尤人,幸运的人们怎么生活,他就也怎么生活,大概没有哪个年轻人能做得比这还好,旁人的搀扶对他来说毫无必要。

“不用安慰我,”楚北对他笑了笑,并不是落寞的笑,就是一个纯粹的笑容,“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不是什么老天给我们家的惩罚,也不是什么劫难,就只是……命运而已。”

叶惊星沉默了很久,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然后说:“我送你回家吧。”

楚北点点头:“谢谢哥。”

“不谢。”叶惊星重重揉了揉他的后脑勺。

第14章 生长痛

叶惊星本来是打算打个车送楚北回家的,但楚北说坐公交就好了,这一路也没什么人,叶惊星也就没再坚持。孩子大概是省钱省惯了吧,他不无同情地想。

又是一天黄昏时,余晖透过车窗上斑驳的褐色污渍斜斜地照进来,随着公交车的行进与转弯,光线不断地更替变换,时明时暗,泼洒满车的金光,在下个路口便尽数消弭。路过一栋高层的建筑,车里的颜色就刹那间就变得冷寂。叶惊星戴着有线耳机,抱着手臂看窗外,楚北注视着他颠簸颤抖的影子。

叶惊星耳机里的声音放得挺大的,楚北都能听到伴奏里的鼓点。他疑心叶惊星这时候能不能听清他说话,但还是开了口:“你常去那家店吗?”

叶惊星顿了顿,转头看他,把耳机摘了下来:“你问什么?”

楚北于是又说一遍。

“算是吧,”叶惊星无意识地甩着耳机线玩,“以前有人追我的时候带我去吃的,还蛮合我口味。”

他说得波澜不惊,楚北却怔了一下。

虽然说关于谁追谁,谁和谁好了这种话题,现在连小学生都能聊两句,他也不是没有收过情书,还不小心撞见过同桌和他女友亲嘴,工作中更是对那些成年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见怪不怪……但是听叶惊星说起,感觉就不太一样,有点怪。可能因为他之前一直老老实实地管叶惊星叫老师,和老师聊这种八卦,好像总归不太好。

楚北沉默了几秒,迟疑地问:“那你是,专程来吃的?”该不会是余情未了睹物思人吧?

“怎么可能,”叶惊星瞥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轻笑一声,“也是路过,刚一进去就看见你1v3。”

其实他在暗处观望了挺久,本来没想管,但越听越觉得楚北好像挺惨的,那么温吞的性子也不知道吃过多少闷亏,那已经快死绝了的恻隐之心终于动了动,才出来帮忙的。

“哦,”楚北停了一下,又问,“所以那个人追你,你没答应?”

“我没找个娃娃缝他名字天天往上戳就已经是很仁义了,”叶惊星眼里闪过一丝烦躁,“他唯一的优点只有品味好。”

楚北不明所以,感慨了一句:“你对女生说话也这么不留情面啊……”

叶惊星愣了愣,然后笑了。楚北见过他的许多笑,骂他的时候是冷笑,聊开心了会微笑甚至大笑,但唯独没见过他有过这种……存心想捉弄人的笑。

他凑近了些,手肘搭上楚北的肩,笑着反问道:“谁跟你说是女生了?”

说完这句话,他观摩了一会儿楚北脸上宕机的表情,满意地收回手,又看向窗外。

没想到楚北接受得挺快的,没过一会儿又压低声音问:“那男的怎么惹你了?”

叶惊星回过头:“你真想知道?”

楚北一脸真诚无辜:“不能说吗?”

叶惊星一时生出一些带坏小孩的愧疚感,但他本身道德素养没那么高,只象征性地愧疚了一下就卖起关子来:“哎,跟高中生说这个感觉不太好啊。”

楚北无语地看着他:“你也才二十吧,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装什么。”

叶惊星“啧”了一声,手在兜里把烟盒打开又关上。

“他是我大学同学,刚跟我认识的时候,半夜跟我聊波拉尼奥和昆汀,给我发莫名其妙的诗,跟我出门的时候要喷大地香水,和我在唱片店聊一个小时也不买……”

楚北百思不得其解:“你撑到这时候还没骂他吗?”

“唔,”叶惊星不想说是因为他当时也在装文艺,随口扯道,“他脸还可以。”

楚北因为被叶惊星骂过太多次,此时有点不平衡地皱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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