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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就配合地应着,但最后往往都没有了联系。楚北不好意思这么直截了当地询问,只能把对话框当成提问箱,时不时来投放。

叶惊星心知肚明,回答完就和他闲谈两句,楚北白天有工作,对话就总发生在夜里。有时候聊多了,凌晨两三点还要昏昏沉沉地打字,叶惊星虽然向来睡得晚,但他不想带着个十七八岁还要打工的小男生熬夜,于是总在催他睡觉。

楚北闷闷地回一个“哦”,叶惊星就看着他的备注反复跳到“对方正在输入中…”,却迟迟没有新消息过来,他好整以暇地等着,等来楚北做足了心理准备发来的“晚安”。

叶惊星躺在床上笑出声来。完成了关照青少年睡眠健康的支线任务,他就想翻身睡觉,但又觉得楚北没收到回复可能会多想,于是也回过去一条“晚安”。

这样的夜话只是偶有发生,等楚北开学了,他们的聊天框也就不出所料地空置下来。叶惊星玩手机的时候偶尔误触到楚北的聊天框,看着上一条消息显示的时间从“昨天”“前天”变成星期几,最后变成一串完整的日期。

他对此没什么感觉,要是楚北上学了还天天给他发消息,他大概会告家长。

这样就挺不错——他看着楚北头像的那只狗,灰不溜秋的白毛打了绺纠缠在一起,还是看着镜头笑得很开心,搞得他每次看着这个头像心情也会变好——暑假上了个补习班,认识了一个年轻老师,聊一阵天,然后就继续学习和生活,和相熟的朋友维持着良好的关系,最好考个不错的大学,在朋友圈看到叶惊星还能想起是谁,这就够了,这就是正常的流程。

马上,叶惊星自己也开学了,室友陆陆续续地回来报到,把防尘罩拆了下来,学新的教材,上新的水课,骂新的老师和小组作业队友,拖拖拉拉响了快一个夏天的装修声也终于打止,但叶惊星并不觉得成果有美观到哪里去,总之对不起他这一个多月每天早上被吵醒。

天转凉了,楚北没有再发信息过来。叶惊星把之前整理的那些高中语文资料都打包放到网上卖了,赚了一小笔生活费。他是真不想带高中生了,备课累死了。

舞室的课倒是继续上了,叶惊星不想去学校的健身房,也不想去操场喂蚊子,运动量都指望着周末在舞室待的这几个小时,更何况他对这个专业实在是没有一点想学好的指望,就这业余的爱好练得还算拿得出手,他实在是不想落下。

又一个周日,叶惊星从舞室出来,乘电梯下楼,突然接到一个陌生来电,七位号码。

今天练得有点狠,他心跳还快着,喘匀了气儿才接起来:“喂?”

对面大概是信号不太好,声音断断续续,叶惊星皱了皱眉:“您好?”

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减弱了,一道清冽平和的嗓音带着失真的质感:“你现在在外面吗?”

叶惊星顿住了,好一会儿才回道:“嗯,刚练完舞,还没回去,怎么了?”

楚北说:“快下雨了,你带伞没有?”

叶惊星看向外面,天上有一朵庞大的灰云飘过来,愣了愣,笑起来:“我还没出门。谢谢你提醒啊,天气预报。”

之前不还是小神仙吗,现在就变成天气预报了。楚北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没再说话,但也没挂断。叶惊星能听见他那边很嘈杂,有许多年轻的声音吵吵嚷嚷,有人在打羽毛球,拍子啪啪响。

课间总共十分钟,也要跑来拨通他号码,就是为了说一句“快下雨了”。叶惊星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机,耳朵贴着发热的屏幕,莫名有点惶恐,仿佛感受到的是来电人的心的温度。

他暗暗深呼吸一口,问:“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楚北说。

“上学不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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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吃苦是很苦,一群人吃苦就很会苦中作乐了。”

“那看来你人缘蛮好啊。”叶惊星调侃他。

楚北也笑着假装谦虚:“一般一般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楚北就说:“我要回去上课了。”

“嗯,”叶惊星正准备挂,突然想起来这原本是个陌生电话,于是问道,“你这怎么是个座机号码啊?”

“因为这是学校的公用电话啊,”楚北说,“刷学生卡才能用的那种。”

“噢,”叶惊星说,“你没偷偷带手机去学校?”

楚北“呃”了半天,才低声说:“主要最近教务处在查……”

叶惊星竟然也没指责他什么,出乎意料地和煦,楚北觉得自己隔着电话也能看见他脸上那种有点无奈的笑:“好吧好吧,你回去上课吧,好好学习啊。”

挂了电话,离上课就一分钟了,打羽毛球的同学都收拾东西走了,楚北急匆匆地跑回教学楼,还是没赶上。

高三搬了新教学楼,他对地形地势还没那么熟悉,踩点不熟练也是常有的事儿。不过今天下午这节课的老师挺严的,看见他打了铃才进来,一句话也没说,抬着下巴往门外一努,楚北叹了口气,自觉拿了课本当门神去了,出门的时候感受到了无数道默默目送的视线。

他人缘确实好。毕竟大家青春期的自我意识总是很过剩,尤其男高中生们基本都跟摔炮似的,人傻话多爱吹牛,但楚北一点这种毛病都没有,能倾听能接话,朋友之间有矛盾了还能调停,同学都很愿意和他相处。

他刚刚在走廊上站定,靠窗边的同学就趁老师写板书的时候给他递了张纸条。

“你没去打球咋还迟到了?”

楚北瞄了一眼老师,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同学皱眉疑惑:“你为什么说6?我的话很让你无语吗?”

楚北这回是真有点无语了,用口型对他说:“打,电,话。”

同学了然,接着问:“Who?”

楚北习惯了他的散装英语,想了想,觉得和家教老师打电话显得也太爱学习了,有点可怕,所以改口说:“我哥。”

“你哪来的……哎呀!”一颗粉笔头精准地飞到了同学脑袋上。

很快,他被赶出来和楚北共患难了。

同学压低了声音跟楚北接着讲小话:“我这可是为你了才被罚的,你要怎么补偿我?”

楚北低头看着书,平淡地拆穿了他:“你不就是因为不想听课才说这么大声的吗。”

“啧。”同学往旁边挪了半步以示不满。

老师在讲配位化合物,楚北倚着墙壁,越听越困,差一点就要站着睡着,就听天边滚过来一道雷声——下雨了。

同学颇为感慨地说:“今年夏天雨真多啊。”

楚北瞥他一眼:“夏天过了好久了。”

“啊,”同学顿了顿,改口道,“今年秋天雨真多啊。”

楚北没见过下结论这么武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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