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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昶就是楚北的同桌,听说昨天失眠到两点多,今天就已经能够活力四射地攒局了,楚北常常觉得此人根骨不凡。
虽然挺想去,但楚北还是摇了摇头:“不了吧,我妈接我回去吃晚饭呢,改天的吧。”
“不都得回家吃饭吗,”朋友一拍他后背,“宵夜啊!”
“哦,”楚北笑了笑,“那行啊。”
大门还没开,归心似箭的学子们开始有点焦灼了。朋友闲得开始绕着路灯杆子转圈,转得楚北都眼晕。
好不容易这位无聊的小彩旗才停止了自转,又开始找他说话:“诶,说起来最近都没看到你哥了啊?”
楚北愣了下,才说:“他挺忙的,前几个月论文开题,最近又去实习了。”
这一阵儿过得不知关外日月的,这一提他才算起,上一回跟叶惊星见面,还是四月底,他从宿舍搬到公司附近的出租房前过来看了他一眼。
线上的联系倒是一直没断过,他高考前一天还跟叶惊星打了半个小时电话,昨天考完英语还收到了他点的外卖……就是没见面,跟网友似的。
楚北忽然就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儿。
“对了,你哥是四川人吧?”小彩旗搭上他肩膀,“我家暑假打算去那边玩儿,你能帮忙问问他有什么推荐吗?”
“那我问问,”楚北拿出刚从班主任那领回来的手机,打开又顿住了,“信号屏蔽仪咋还没关。”
“还没关?!”小彩旗哀嚎一声,一想到回家不能立刻开始打游戏就急得原地蹦跶起来了,楚北觉得他也没什么好急的,他记得这人手机里还有离线缓存的几百万字的男频修仙小说有声版。
楚北原本挺平静的,他这几天高考既不紧张也不兴奋,心情淡得如同白开水,但可能是被小彩旗以及广大同学的情绪感染,他现在盯着那个铁门也有些急了。
放我出去!
我解放了!
我要拥抱我长达三个月的暑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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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就又高兴起来了,脚步都一跳一跳的,像个体育生。
等到安保人员拿着钥匙过来的时候,周围瞬间激起一片小小的欢呼,人潮肉眼可见地往出口涌了过去。
“我怎么感觉像古代开城门。”楚北凑到小彩旗耳边说。
小彩旗立马入戏,横眉怒目道:“你的通关文牒呢!”
楚北夹着准考证往他面前一送,啪啪弹了两下:“这儿呢!”
“什么态度,”小彩旗戳着他的肩膀,“现在我是官你是民……”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近在咫尺的出口比角色扮演的魅力更大,这位官老爷刚上任十秒就擅离职守了,飞一般从人群里窜了出去。
楚北基本上是被人群推出去的,路上一直不死心地刷新着手机。老妈估计刚下班,过来还要一阵子,也不知道这没信号的十几分钟怎么消磨。
“楚北!”官老爷又喊他了。
“干嘛?”楚北抬起头看过去,他正跟自己女朋友鹊桥相会,也不知道喊自己这一声什么目的。
“我看见你哥了!”他边喊边拿手往旁边一指,“告示栏前边儿!”
“啊?”楚北茫然了一瞬,接着就往那边跑过去,兜里的身份证掉地上都差点没发现。
不得不说官老爷眼真尖,告示栏隔十几米远还能一眼看见,果真耳聪目明。楚北跑过去的时候,叶惊星正在看考场布置图,听到他急匆匆的脚步才转过来。
楚北刹住了步子。一个多月不见,叶惊星身上的饰品摘了许多,穿了件白色的假两件衬衫,臂弯里捧着束花,试卷包着几枝颜色清淡的月季和绣球。他把花调转了个方向,往楚北面前递了递,笑起来:“毕业快乐,前程似锦啊。”
“……谢谢,”楚北小心地双手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几张卷子上还有红笔的评注,“这卷子还是你写过的啊?”
“嗯,带你的时候放家里没扔,废物利用一下。”叶惊星插着兜看他。
“真好看啊。”楚北看着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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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叶惊星很满意他的反应。
“你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那还有惊喜么?”叶惊星对他笑了笑,“行了,花送到我就走了啊。”
“啊?”楚北抓着花,下意识往他的方向追了一步,“这么快就走?”
“阿姨不来接你吗?”叶惊星歪着脑袋看他,“我估计考完肯定要先跟家里人待一阵儿的。”
“那也是。”楚北笑笑。
“有空就来带你玩儿,”叶惊星搓了两把他头发,“不过我最近很难有空……”
楚北被他搓得呲毛也没脾气,自己又顺了两下:“没事儿,我可以去找你。”
“到时候再说吧,走了啊。”叶惊星冲他挥挥手,转身往地铁站的方向去了。
楚北直直地看着他的背影。叶惊星没有回过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叶惊星的语速和步速较以前都变快了一些,整个人也似乎变得更稳重、更游刃有余、更不会回头了。
他身上的气味也变了,估计换了套洗浴用品,有茶叶味,还有淡淡的花香。楚北在想是不是怀里的花沾到了他身上。
“哟呵,花是谁送的啊?”老妈一见到他就笑着问了句。
楚北立马回答:“叶老师。”
虽然是实话实说,但不知为何他说出来的时候有点莫名的心虚。
“哦,”老妈有点惊讶,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他人这么好啊。”
楚北说:“我跟他……关系比较好。”
“也是,他年纪也不大。”老妈说。
楚北没说话。在老妈眼里,他跟叶惊星大概就算是同龄人了。
在轻轻的颠簸里,楚北很快就开始犯困。他记得自己高考前跟贺昶说过,他对暑假最大的期望就是连睡十八个小时,抵他上学时候三天的睡眠时长。
“晚上想吃什么?”老妈问。
楚北打了个悠长的哈欠,迷迷糊糊地说:“油泼面。”
他的回答几乎是无意识的,但察觉到车里好几秒的沉默后,他就清醒了过来,随即心里慢慢泛起一股酸。
“行啊,”老妈还是答应了,语气轻快,“不过我做得没有你爸好,你多担待。”
“哦,”楚北的手抓紧了花束,试卷做的包装纸发出清脆而细碎的声响,“他跟你说过菜谱吗?”
“说过,但我做不出来他那个味儿,”老妈说完笑了笑,“老东西说不定留了一手。”
楚北跟着她笑笑。
华灯初上,无数车辆从地下车库进出,家家户户的锅碗瓢盆都发出相似的响声。楚北站在阳台,能闻出楼下在炒鸡蛋,隔壁在烤肉。蛐蛐儿开始叫了,对面楼晒出来的被子上印了个巨大的奥特曼,看上去正对着他放斯派修姆光线。他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