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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猛地呛了一口,生理眼泪都还没来得及呛出来,就被叶惊星按到了屏幕前:“三百七十二!你这算不算超常发挥啊!”

“多少?”老妈声音都变调了,楚北觉得自己这十几年来都没听过她这么高亢的嗓音了,越说到后面笑意越强烈,“三百七十二!是吗?是吧?你们满分是四百八我没记错吧?”

楚北还发着愣,这比他之前模考的分高了整二十。他知道自己考得不错,但不错成这样还是有点过于冲击了。他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接着就看着屏幕傻笑。

“差不多能报个211了吧,”叶惊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那一巴掌的没轻没重了,有点愧疚地把手掌轻轻按在他还隐隐作痛的肩上,笑着说,“挺厉害啊我们糍粑。”

“啊,”楚北笑着揉了揉鼻尖,“我也没想到。”

“太棒了!”老妈的声音里已经隐约有了哭腔,“……辛苦你了。”

“哎,”楚北把手机听筒拿近了,“也没有很辛苦,我运气好吧。”

又在说些谦虚得让人恼火的话了啊。叶惊星心里这么想,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撑着脑袋,安静而温和地看着他。

“你运气当然会好的,”老妈说,“你的难关都度过了。”

楚北听了这话就立马仰了仰头,怕眼泪一不留神就淌下来。老妈估计也是怕他听见自己哭,匆匆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还给他发了个红包。

他哭笑不得地把红包收了,是个非常吉利的888。

叶惊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房里那个CD机搬了出来,放了一首旋律慵懒的迷幻摇滚,听上去就让人很想闭眼做个梦。

“本来想放个喜庆点的音乐,找遍了所有CD都没有应景的,”叶惊星说,“凑合听吧。”

楚北半躺在沙发上,却好像听见了《好运来》一样笑了起来,都出声了。

“怎么了?”叶惊星莫名地看着他。

“你这样的人,竟然会在我出分的时候放个CD庆祝,想想就觉得……”楚北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不然接下来的那个形容词不会说得那么顺溜,“还挺,可爱的。”

这话一说完,别说叶惊星,他自己也僵了,胳膊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小心地觑着叶惊星的神色,那副表情很复杂,主要成分应该是困惑和嫌弃。

就连这一点也不是不能用可爱形容……楚北听着歌有点发懵,反思他是不是兴奋过头了在犯自己不知道的病。

叶惊星看着他沉默半晌,才指着他说:“……我也就是看你刚高考完不跟你计较。”

按道理来说,他说完这句,楚北就得识趣闭嘴了,但他今晚嘴格外快,张口又是一句:“你什么时候也没跟我计较过啊。”

叶惊星笑了:“你想知道我计较起来是什么样吗?”

楚北感觉他的笑里有一点儿阴测测的威胁,但依旧不想闭嘴,反倒追问道:“什么样?”

叶惊星拿他没辙似的叹了口气,弹了下他额头:“真到那天你就得后悔了,傻子。”

“那你还是别和我计较了吧,”楚北很听劝地不再执着让他计较,转而道,“反正我肯定是不会和你计较的。”

“是吗?”叶惊星偏头看他。

“当然!”楚北不知道这个问题干嘛还要确认一遍。

叶惊星轻笑一下,没再说话。

电脑屏幕还停留在楚北成绩单的界面上,他出神地望了一会儿,忽然轻轻喊了声:“哥。”

“嗯?”

“抱一下行吗?”楚北看着他。

叶惊星愣了下,被他认真的目光看得心里一软,接着就伸手把楚北搂了过来,一边拍着楚北的背一边忍不住取笑他:“这么腻歪呢。”

楚北的下巴在他颈窝蹭了蹭。他闻到了很多味道,西瓜汁,花露水,木质调的淡香,其中没挥发完的酒精,普通的洗涤剂,不易察觉的烟草味……还有鸭血粉丝汤。他无声地笑了笑。这所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让他很安心的气味。如果可以,他希望街上吹来的风都像这样刻着叶惊星的名字。

叶惊星的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犹豫了一下,还是贴上去,揉了揉。

楚北觉得自己就这么一直抱着也不会累,但到第十秒的时候就觉得再抱下去就真的不好解释了,只好不舍地松开了手。

叶惊星又拍了拍他的肩,起身去倒水喝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他哥好像在厨房门口绊了一下。

第38章 在你的窗下

叶惊星越来越忙了,虽然实习生干的都是杂活儿,但杂活儿堆在一起比一个完整的项目更加费心费力,回家之后还得写论文。楚北三更半夜躺在床上,都能听见隔壁敲键盘的声音。

按理来说,在一起住得越久,矛盾会越多才对,但楚北只有刚住进来那段时间会因为隔壁透过来的灯光和声音有些许烦躁,之后反而越来越适应了。偶尔睡不太着的时候,他就会睁着眼睛,看着那一小格脏玻璃里照过来的光,所有混乱的思绪都被归整到那一方窗棂之中,仿佛他不可知的整个未来都寄存在那里。

他听着叶惊星打字,倒水,翻书,抖被子,关电脑,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墙壁,他甚至能听见叶惊星的沉默。他们面对面的时候,距离似乎都没有夜里那么近。

他有时也会想,早上的时候,隔壁房间的人是不是也是这么听着他起身穿衣,洗漱出门的呢?

这样的想象好像很美好,但楚北想到这里就不由得心道,那叶惊星应该会很想骂人吧。

好在到现在都没有骂,还有耐心拉了个excel表格给他填志愿做参考。楚北出完分第二天下午收到他的表格时,很想问问他上班的时候做这个到底是关心他呢还是纯属太不想工作了。

他自己的行程其实也轻松不到哪去。虽然他不太懂他的设计师前老板的审美,但这位前老板无疑很欣赏他,给他介绍的是专业话剧团,试镜过了之后,每天要跟着驻场排练七八个小时,周末还可能加班。工资虽然不高,但干起来还是比他之前那些兼职有意思得多。

这么忙忙碌碌地过了半个月,在一个下雨的星期三,楚北回来得晚了一点,忽然想起叶惊星今天上午交代他收衣服,他给忘了,窗户也没关。

他匆匆忙忙地赶到阳台,雨水已经漫了一层,衣架被风吹得彼此碰撞,发出金属的声响,尚且勉力挂在上面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浸透,像败军的旗帜般在风中苟延残喘。一件宽大的外套下摆扬起来,楚北才看见站在那之后的人影。叶惊星今天竟然回来得比他早,他胳膊上已经搭了一摞淋湿的衣服,其中那件滴水滴得格外猖狂的想必是从地上捡起来的。他瞥过来了一眼,没有责备,只是像往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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