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8
,气味却有些凉意,叶惊星没有办法形容他,只能反过来说,如果他要形容雨的味道,他会说是楚北身上的气息。
他看着楚北的侧脸,看久了竟然会觉得有点陌生。他的鼻梁本来就是这样的角度吗?他的眼尾本来就是这种形状吗?他的睫毛本来就这么密吗?他的嘴唇颜色本来就这么浅吗?
楚北忽然睁开眼,叶惊星才发现自己的手伸出去,快要碰到楚北的头发,他连忙把手收了回来,故作镇定地问道:“你要在这睡一晚上吗?”
楚北还迷迷瞪瞪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爪子撒开。”叶惊星低声说。
楚北嗫嚅几句,叶惊星把耳朵凑到他嘴边,才听清他说:“哥,别担心,我陪你。”
叶惊星心里一动,感觉周身那怎么也平复不了的烦躁被他这轻轻几个字一下子镇压了下去,像是在黑暗一片的未知地带捡到了一只手电筒,哪怕知道还有许多事没有解决,也有许多前途未卜等待着,但却有了继续行走的勇气。
叶惊星轻轻对他说:“晚安。”
这一天的突发事故后,叶惊星团队澄清的时间节点比计划的提前了一些,除了关键的监控录像以外,还有一则好几百字的长文,前半段是对绯闻的回应,后半段是对过激粉丝行为的劝导和抵制。除了公司准备的公关稿以外,叶惊星自己又补充了一段,运营审核时拖了好一会儿,还是让他发了。
——“我从出道走到今天,每一层台阶都是由粉丝的爱铺砌的。在我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是你们看见了我。不管是物质上和精神上,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承蒙各位的关照。
但是作为一个艺人,我更希望我能以专业的作品立足,而不是靠一些虚妄的幻想来博取关注。我知道,从我从事这一行以来,‘叶惊星’这个名字就不再属于我自己了,但是无论如何,我本身的那一部分都不可能完全消失,也就是说,我有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社交关系、负面情绪、以及立场和个性。我不可能符合所有人的期待。
在道德和法律的约束范围以内,我也没有办法做到全然的光明磊落,会有不愿意在镜头面前展露的一面,也会有无法表达的情感,也会在各种事情上出于慎重考量而有所遮掩,其中的一部分甚至可能和大家的想象背道而驰。说这些话不是为了给我自己开脱,而是想提醒大家,也是我无数次在签售会上和各种线下活动中跟粉丝朋友说过的,请勿将一个活人当成自己的精神支柱,这很危险。
我应该是你闲暇时想要来上一口的巧克力,而不是支撑你苟延残喘的抗生素。吃饭的时候看到我的节目会觉得饭更香一点,看我演的戏时会因为沉浸其中而感到开心,如果恰好有些余钱,也觉得我的演出还算好看,就来现场体验一把,这就够了。要是一定得追求更近的距离,对你对我,都是伤害。
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时似乎有些残忍,就算把我的照片设成锁屏反复看再多遍,我也没办法立刻抵达你的身边,但是我接下来这句话,是完完全全对着屏幕前的你说的——在爱我之前请先去爱自己吧,如果你和我都正在认真地过好自己的生活,那么或许有一天我们就会带着坦率的笑容相见的。”
这条博文一经发出,评论区很快变得热闹非凡,前排基本都是大粉简短的评论,不是“支持惊星”就是“抵制私生”,也有人很不屑,觉得他既要又要,既享受了偶像职业带来的巨大红利又要装模做样地摈弃它的反人性,更多粉丝被难得的情感充沛的声明触动到了,开始在底下排队发小作文,也有一些戒备心比较强的老油条警钟大作,怀疑他是不是真有嫂子了才发这么一大段做铺垫。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ì?????ω?€?n????????????????????则?为?山?寨?佔?点
叶惊星在编辑文案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大概会收到什么样的反馈,发完就没有再管,专心拍戏。
绯闻的另一个当事人似乎也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朋友圈里还在发校辩论赛夺冠的照片,笑得依旧没心没肺。叶珏反倒很愧疚,担心她被网上的言论影响,三番两次打电话来问,叶惊星只好替她去问宣熠生怎么样,一问才知道她把和叶惊星相关的词条全屏蔽了,给自己精心打造了信息茧房,一点没刷到。
叶惊星也很想屏蔽自己,但身在局中有心无力。正常的绯闻从曝光到澄清,如果没有特意炒作,很快就会被忘记了,但从他发了这篇长文开始,粉黑都变得格外活跃,又有对家暗中作梗,还有正义网民借此事开始大规模起底私生罪行,让他又在热搜榜上七进七出,等这轮风波彻底平息,已经是八月底,拍摄地点从南京挪到了青岛,海风传来咸腥的气息。
又一年的夏天过去了。
第57章 沙滩里的碎石和人生
日历已经早早步入金秋,七月的余火却丝毫没有退潮的样子,只有蚊子咬人越发地狠辣,叶惊星不喜欢这个季节,六年前那个清晨以后就更不喜欢。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要花费很长的时间看着窗外发呆,想起飞机从低空划过的声音,想起他是怎么目送珍惜的人离开。
不过今年是个例外。
楚北在飞机上坐在他隔壁舱位。隔板推拉间叶惊星看见他被口罩遮挡的平静侧脸,和那张脸后的舷窗中万里蓝天,忽然想起六年前那场匆忙而短暂的毕业旅行,同样是朝向大海的方向前进,但时过境迁,他们飞行的里程已经攒够厚厚一沓机票,楚北也不再会因为一趟两个小时的动车从一周前就开始等候。叶惊星忽然觉得这个时代慷慨又残忍,漫长的年月和无数公里的距离原来都可以缩地成寸。他转头看向窗外的云,然后拉上舱门,戴上眼罩强迫自己补眠。
他睡得不熟,直到下飞机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走到下机通道时楚北挤到他身侧,低声说道:“我刚刚突然想到,我送你的那个盗版的星之卡比,现在想起来真丑啊。”
网?阯?f?a?B?u?Y?e??????ū?ω?ě?n????0?????????????
叶惊星口罩下的嘴角勾起来,知道他想问什么:“那个啊,我放在重庆没带走。”
一个打火机已经是不应该留下的思念,再在行李里塞太多回忆,他会像刚刚从海里挣扎上岸的人又被湿重的衣服拖回水里去的。
“我听说过你有腰伤,”楚北有点担心地看着他,“现在还好吗?”
“只能慢慢养着吧,”叶惊星说,“只要还在跳舞,损耗就是难免的,要是真有不需要练舞的那天,估计我也离退圈不远了。”
“我改天……”
楚北刚开了个口就被叶惊星抢话了:“再送一个?”
他上次提过的打火机,接近发货时却被叶惊星推阻了,毕竟他现在不抽烟,打火机拿回来真的只能烧线头,而他根本没有任何需要用到针线的手工爱好,再说带着个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