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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卖了好几次微信号的惨痛经历后,联系人列表里只留不得不加的人,加起来都不到三位数,平时接到的也基本上都是工作消息。被楚北这样高强度“骚扰”了一阵子后,他才慢慢对突如其来的微信消息脱敏。
他也疑心楚北这消息轰炸式的聊法是不是因为之前被拉黑的后遗症,还委婉地安抚过他,打电话跟他说:“其实你不用报备得这么勤,我们的感情没有那么脆弱。”
“什么报备?”楚北却茫然回道,“我就是觉得好玩就发给你了啊。”
叶惊星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会儿,才干巴巴地“哦”了一声,然后突然笑了:“你知道吗?企鹅会在伴侣的巢穴里放鹅卵石来示爱,这种行为叫pebbling。”
“好可爱,”楚北笑着接道,又反应过来,“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叶惊星笑着摇摇头,“谢谢你的鹅卵石。”
楚北听上去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声音变小了一点:“哦,不用谢。”
叶惊星还想再说点体己话,但休息室的门开了,一起工作的前辈走进来,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捂着听筒问候了一番,再举起电话时嘴上的话题也就转了方向:“你下周是不是要去川西拍戏了?”
他语气一变,楚北就知道在场有外人,有些遗憾,但还是自然地回答道:“是啊,要不要我帮你带点儿什么?”
“也没什么好带的,我很久不住那儿了,”叶惊星说,“带点儿照片吧。”
“遵命,”楚北字正腔圆地回道,又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啊,偏偏在你生日的时候回不去。”
“知道,这几天说多少遍了,没事儿,”叶惊星说着,想起正火热筹备中的生日会,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我现在倒宁愿我没有生日……”
“那该庆祝的还是要庆祝,”楚北认真地说,“我们要恭喜世界还有叶惊星,这是件特别好的事。”
叶惊星被说得一身鸡皮疙瘩,半是嫌弃半是别扭地压着声音说:“行了行了,等我演出完再说。”
“加油啊,我会看你直播的,”楚北语气郑重地鼓励道,可正经不过三秒,就夹着嗓子小声尖叫,“宝宝做得好!宝宝大声唱!”
叶惊星很想痛骂他,但前辈还坐在不远处,他只好把到嘴边的话憋回去,思考了一会儿有什么体面话能把楚北的嘴堵住,思考了半天未果,于是敷衍地应了两声,冷酷地把电话挂断了,又在手机上飞快打字:“肉不肉麻啊?不光我已经不是可以被叫宝宝的年纪了,你也不是可以叫宝宝的身份好吗?”
楚北的消息很快回过来,关注点一如既往地清奇:“我什么身份[可怜/]”
叶惊星一口气倒上来,解释的话还没打完,楚北又发道:“我看人家谈恋爱都叫宝宝的,我不能叫吗?[可怜/]”
……这人在外边长的这几年里都学了些什么啊?
叶惊星两眼一黑,决定靠主观滤镜自动把他叫的“宝宝”一键替换成“哥”,权当看不见了:“随你便吧。”
刚刚还泫然欲泣的楚北立马好了:“好的宝宝,知道了宝宝[爱心/]”
叶惊星看了两眼,还是无法接受,退出聊天框,置顶的消息上明晃晃一条甜得腻人的情话。他连忙又回了楚北一个“滚”字把这条消息刷上去了。
这个称呼从女粉丝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能毫无负担地认领,跟听到淘宝客服喊“亲”一样波澜不惊,就算换成“老公”“老婆”“爱妃”也心如止水,如果是从男粉丝嘴里说出来,他会下意识膈应一下,但也能马上调整好状态,一笑置之。
他闭了闭眼,对自己说,叶惊星,这没什么,他叫他的就是了,反正你不让他叫估计也没用。比这过分的称呼你听得还少吗?——手机又振了一下。
他无声地冷笑了一下。你以为我会在乎吗?我在舞台上当了两年的男团idol,我的心已经像练习室的地板一样冷了。
他面无表情地点进新消息的窗口。
“我上飞机了,这一趟没买头等舱,我旁边坐了三对去旅游的情侣,我的妈呀,刚刚有一对认出我了找我要签名,然后我就听见那个男生自以为很小声地问他女朋友我和他谁帅……到底要干嘛??”
叶惊星差点在安静的休息室里笑出声来,打字都因为笑得手抖老按错按键,但楚北大概因为飞机即将起飞,赶着要多说几句,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就没停过。
“唉,其实吧,我以前还挺羡慕这些情侣的,虽然肉麻得让外人不太能理解,但能看出来他们是真的挺沉浸在自己的幸福里的,我以前就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哥像这样聊天,腻歪,过马路还要牵着手,我叫你宝宝代入的都是你粉丝的视角,不然我其实也叫不出口。”
“我也不知道我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我也不是觉得委屈什么的,我就是想对你更加坦诚一点,跟你分享一下我的少男心事,你当乐子听吧。”
叶惊星看着这段话,打了很多字又全部删掉。他不知道楚北是不是已经开了飞行模式,不过他希望自己的回应最好能尽快抵达他的身边,不要等楚北越过几小时的飞行才迟迟看见。
所以他咬咬牙抛下了种种不合时宜的顾虑,决定学习楚北坦诚相对的态度,想到什么说什么吧。
“不要这么想。”
“来日方长,你想怎样,也都可以。”
“你对称呼还有要求吗?想听什么?”
楚北的感叹号来得很快,果然还没舍得开飞行模式。
“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反复闪现几回,最后大概是要起飞了没办法,楚北只能回道:“你让我好好想想!”
叶惊星笑了笑,平静地回复他:“起落平安。”
不知道是不是飞机落地后把这茬忘了,楚北想了好几天也没跟他提什么要求,也没再拿腻歪的爱称烦他,还是一如往常地给他分享着他在生活里找到的那些油润小巧的“鹅卵石”。
叶惊星生日会上台的前一秒,还在看楚北发来的照片,夜幕里雪山巨大的影子,像一幅氛围凝重的海报。
工作人员还在整理他的衣襟,他一边戴耳麦一边单手给楚北发消息:“我上台了,不说了。”
楚北给他发了张直播界面的截图,镜头正对着尚未拉开的幕布,屏幕右上角显示在线人数一百来万,楚北看似抱怨实则骄傲地说了声“好卡”,又祝他表演顺利,生日快乐。
叶惊星关掉手机,脑子里还在一遍遍顺着开场舞的卡点,心率飙升的感觉很熟悉,仿佛能感受到血管里奔涌的滚烫液体,尤其头部发热得厉害,一秒钟能闪过一万个念头,但又很难捕捉到任何一个。
他闭上眼,深呼吸,再睁开眼。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