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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好像穿透了后台来往的人员和笨重的器械,像一只鸟一样盘旋,上升,场馆里的喧闹渐渐远去,他飞过城市,越过河川,直到一片寂静的夜幕,那里高寒辽阔,早早入冬,穿着白色衣服的年轻人对着雪山巨大的影子按下快门,然后一缕凛冽的风沿着他去的轨迹再回来。

演唱会人声鼎沸。

叶惊星在震耳欲聋的尖叫声里大步走过静止的伴舞,在舞台正前方站定,节奏强劲的音乐响起,肌肉记忆控制身体的瞬间,紧张就通通变成了兴奋,他有时候也会觉得惊奇,对于站在万众瞩目的焦点跳舞这件事,他居然很擅长。

红色的舞台灯和红色的应援灯几乎让整个现场都发着璀璨得有些刺眼的红光,像火吗?不,它比火更有序。像节庆吗?它又红得太具侵略性,像是要抢占什么似的,要用光把这个世界都泼上大红的油漆。像暗房吗?红色的密闭空间,很贴切,但它不会有这样的喧嚣,明亮,生机勃勃。

这是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比喻的场景。无数的人用无数的爱,无数的痛苦和快乐,涂抹成了这样一片红色。叶惊星和队友们的应援色都是前经纪人给指定的,没取什么花里胡哨的名字,都是平凡常见的颜色,和其他艺人也常常撞上,但他看着眼前近乎刺目的红,觉得意义真是神奇的东西,她们像是创造了一个新的颜色。

叶惊星不遗余力地跳舞,真心诚意地互动,从参加选秀开始,他每一次舞台都全力以赴,一半是出于一个合格成年人的职业素养,一半是出于愧疚。对这些纯粹而热烈的爱意,他因不解而满怀敬意,也因不解而满怀歉意。他回应不了同等分量的情感,只能做到自己能做的最好,至少别亏了她们的票价和机酒钱。

今天他也因为百分之一百二的舞台表现而累个半死,在连着三场高强度唱跳后,终于到了可以歇会儿的环节。应援灯由红转蓝,舞台灯也从要晃死前排观众的强度转为缓和的节奏,海浪似的一层一层漫过主舞台,观众席,再扫到位于后排的副舞台——以及刚刚在升降台上就位的他。

还是这种冷冷暗暗的光比较护眼……叶惊星还在跑神,就被附近粉丝的惊呼声喊回了神。抒情歌的前奏已经响起,叶惊星平复了一下刚刚极限跑酷从主舞台到副舞台导致的急促呼吸,装成从天而降的从容模样,带着一丝笑意从观众席里缓缓升起。

“卧槽好帅啊……”恍惚的呢喃和惊叫此起彼伏地响起,虽然听得也够多了,但叶惊星对这种太直抒胸臆的夸奖还是有些不知作何反应,依旧高深莫测地微笑挥手。

这首歌是他选秀节目上抽到过的唯一一首抒情,他当时为了这个舞台练得退赛的心都有了,好在最后完成得还可以,也成为了很多人的白月光。

前奏一响他就看见底下有姑娘捂着嘴哭了,虽然已经过了两年,但他唱起这首歌的时候还能想起当时的很多细节。

教声乐的那个老师下了课就跟他女儿打电话,教他的时候总让他想起自己高中班主任。

为了少看见一点班主任见明珠蒙尘的痛心眼神,他天天半夜练歌,为了不吵到别人只能上天台,结果撞见别的组的小朋友在哭,他还安慰了一下人家,听他说要是出不了道就只能回老家打工,35进20那轮还是被淘汰了。

仔细想来他两年前唱得瑕疵很多,之所以火了果然还是因为那时他做了一个中长发的妆造吧?

同组的一个队友好像去考研了,也不知道考上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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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真奇妙。

叶惊星唱着熟悉的词,从副舞台走到巡游花车上,离观众更近了,他尽可能让视线均匀地落到前后每一个区域,忽然,他看见一个身形,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高挑挺拔,少见的男粉。他克制地拿余光多瞄了一眼,深蓝色的灯光里轮廓很模糊,似乎戴着口罩。

口罩?

叶惊星又多看了一眼。没看错,他真的戴着口罩,只露着一双眼睛。一只手拿着应援棒跟着节奏左右摇晃,一只手插在灰色开衫的兜里。

是他累出幻觉了吗?楚北不是在川西拍戏吗?不不不,叶惊星在心里冷静地作出判断,他把人认错成楚北的概率远远小于楚北大老远跑过来装成普通观众看他生日会的概率。

在昏暗的冷光里,在拥挤的人群中,任谁也看不清这位戴着口罩的神秘观众的表情。但叶惊星很清楚那是双什么样的眼睛,现在看着他时会倒映着一点光,会弯起来,专注温柔,又有点狡黠。

叶惊星不敢盯着看太久,假装他不存在,但嘴角已经勾了起来,对于悲伤的歌词来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余光里楚北拿出了手机,要拍照吗?还是要开手电筒?叶惊星告诉自己只能瞥一眼,转头看去,楚北举起手冲他晃了晃应援棒,手机屏幕上滚动着一行简简单单的“生日快乐”。

第62章 那个夏天一定还没结束

为了跟楚北挥手,叶惊星转着圈儿给附近的粉丝都挥了手,只是在那个方向停顿了半秒左右。他尽量克制着视线,但声音里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之后的独舞里差点跳错动作。

可惜花车巡游只有一圈,他很想看清楚北脸上是什么表情;好在花车巡游只有一圈,不然他不知道再来一次自己还能不能忍住不让人看出端倪。

他知道自己的脸在大屏幕上分毫毕现,一想到楚北现在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所有细微的举动,听着他被话筒放大的话语,他的游刃有余就有点撑不住。他告诫自己忘记楚北在台下,想想又不舍得忘记,只能竭尽所能把注意力集中在粉丝身上。

散场后微博广场里粉丝repo都清一色地表现出心有余悸,纷纷疑惑此男今晚温柔得像中邪了怎么回事。但叶惊星只是专心工作,毫无自知。

演出结束后还有面向中签观众的1v1互动签售环节,他费了好大劲才进入状态一心一意地媚粉,脑袋上顶了一堆猫耳头纱小发卡,回答着一个又一个或刁难或搞笑或真心实意的问题,其中有个女孩儿是从他选秀时期开始追到现在的,追过几次线下,叶惊星已经能认出她来了。

但今天她心情似乎一般,中途有一小会儿都没看他,叶惊星感觉出不对劲,问:“在想什么吗?”

她抬起眼,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笑笑,声音不高地说:“其实我在看你现场的时候,虽然一边很仰慕你,但也一边有一点嫉妒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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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星顿了一下,“啊”了一声,旁边有工作人员似乎想上来劝导聊一下别的话题,但叶惊星摆了摆手:“没关系,你继续说。”

她眉头微微皱着,看着他的眼睛,有点悲伤,有点困惑,又有很明显的爱:“对不起啊,我知道这些话对你来说很困扰,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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