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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夏天盛开过的凤凰花,曾经他注视着的那扇墙上的窗户,一次性的染膏划过小腹的痒意,片场里导演拍版的声音……一片金色的纸屑从他的发丝上吹落。这些画面一齐闪过,没有先后,没有承接,它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叶惊星。

反倒是叶惊星,总是想得那么多的人,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丝杂念,哪怕心里并不打算这样专心致志,但神经似乎已经没有了给其他事物留存的空间。他以为自己会抗拒被占据的感觉,但也是他次次将心跳和理智一并拱手相送。

他们腻歪了很久,久到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才凭借着微妙的愧疚感和防范意识将自己和对方掰开,几乎有些踉跄地从半密闭的包厢中逃出来。

“回去吧。”叶惊星低声说。

楚北点点头,不大自然地扯了扯衬衫下摆:“嗯。”

谈恋爱真耽误事儿啊——叶惊星默默反省,——本来不是说来寻找一下机遇的吗?怎么成了约会项目?

事实证明,他身上确实是有些气运在的,就这么胡思乱想一下,刚拐过楼梯就看见一位大前辈迎面而来。

不过在这种时候遇见,叶惊星还是有些尴尬,仿佛早恋撞见校领导。他还在组织开场白,楚北已经从他身后快步走向了那位“校领导”:“姚导!”

姚慈笑起来,很顺手地把楚北搂过来拍了拍,跟对自家孩子一样温厚,大概知遇之恩也堪比再生父母。楚北跟他介绍了一下叶惊星,言辞很官方,话里话外的大概意思就是这位也挺能演的,您看要不要派个活儿呢?

“您好,我叫叶惊星。”叶惊星向姚慈伸出手,感觉自己手心出了点汗,他已经很久没感受过这种面对长辈的压力了。

姚导演倒是很平和,微微笑着握住他的手:“哦哦,我知道你,你们那个男团,我女儿很喜欢。是叫‘泽尔’吗?”

叶惊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ETHER,不过怎么叫都行。”

“噢,”姚慈点点头,“我以为E不发音呢。”

叶惊星拼命咬住了口腔内壁的肉才没笑出声,转头一看楚北也捂着嘴憋得辛苦。

姚导倒没发现,接着跟他攀谈起来。比起专业性的问题,大多数时候还是在扯闲篇。聊到最后姚慈跟他交换了联系方式,倒也没给什么承诺,不过这么一来也算是正式结交了,以后有什么话都好说。

“不过,我真没想到姚导会来这种场合,”叶惊星与他告别后跟楚北说起悄悄话,“吓我一跳。”

“来喝酒的。”楚北说。

“啊,”叶惊星点点头,“艺术家好像都挺爱喝酒的。你是不是也得练练啊?”

楚北摇摇头,严肃道:“我要成为给小甜水代言的艺术家。”

叶惊星因为一句小甜水笑了半天,楚北怀疑他喝醉了。

来的时候没坐一辆车,走的时候两人当然也是分开走的。助理把车停到了门口,叶惊星给东家道过别,上车吩咐道:“回家吧。”

“回家?”助理确认了一遍,重点在“家”这个字上,同时手也悬在导航上新增的那个默认地址上。叶惊星工作时一直住酒店,并且从来不会把回酒店说成回家,除非是叶珏住的酒店。

于是叶惊星又确定地说了一遍:“回家。”

第68章 北极星

“假期的时光像尿一样流走了啊。”

“咱能有点儿文明的比喻吗?”叶惊星无语地敲了一下楚北的脑袋。

楚北正在收拾进组的行李,一边叠衣服一边换了一副正儿八经的腔调道:“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叶惊星躺在沙发上笑骂了一声,低下头接着回经纪人的消息。施拉姆突然凑过来趴到他身上,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干巴巴地“啊”了一声。楚北喊了两声“旺旺”,它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是不是感觉到要和你分开了,这么粘你。”楚北揉了两把施拉姆的脑袋,也不管狗毛都抖进了行李箱。

叶惊星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闷声道:“大概吧,平时挺高冷一狗。”

他们这一走就是动辄几个月的异地恋,但可能是习惯了分别,两人气氛还挺轻松,不过昨天晚上楚北确实好像更黏糊了一点,也可能是因为喝了点酒,格外感性些,做着做着自己还哭了,抱着叶惊星的脖子嘟嘟囔囔了半天,叶惊星光顾着笑和趁机录音,一句也没听懂,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说你先出去再哭,他就又不吭气了,跟被拍傻了似的愣了会儿神,接着泪眼婆娑地做。

凌晨结束的时候叶惊星已经困得不行了,楚北还在问他说他那个承诺还有没有效,叶惊星两眼一闭说我给你许过那么多诺你说哪个,他说就是你说我想听什么你就叫什么那个。

叶惊星在黑暗里叹了口气,转头看着他:“你想好了?”

楚北翻个身正对着他,眼睛在夜里反着一点儿微光,不知道是不是眼泪还没干:“我仔细想了想,我也不好意思让你叫我什么,这样,反过来……”

叶惊星怀疑地看着他。

楚北带着期待说道:“你想让我叫什么?”

叶惊星安静地看着他,困倦的眼睛慢慢眨了两下便失去了耐心,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叫哥不是挺好的吗?”

“那和以前不是没区别了吗?”楚北从后边抱上来,伏到他耳边接着说,“惊星?星星?亲爱的?老公你说句话呀——”

叶惊星的困意一瞬间烟消云散,把脸埋在枕头上笑了半天,楚北还在锲而不舍地问:“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啊,”叶惊星托着他的下巴晃了晃,笑道,“我觉得咱家狗的智商恐在你之上。”

这种刻薄话已经没办法让楚北有任何波动了,他自己也笑,一边笑一边喊:“惊星啊。”

他这一声喊得挺轻的,耳语似的,一嗓子把叶惊星半边身子喊麻了,还没麻出个什么劲儿,楚北又追着问:“你怎么不应?”

叶惊星从边上拿了个抱枕砸到楚北身上:“睡觉!”

这么胡闹一通的后果就是他们又睡晚了,今天楚北的闹钟响了三回才把他吵醒,而向来觉浅的叶惊星在梦里蒙上被子接着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叶惊星被行李箱的滚轮声吵到,半梦半醒间感觉眼睛上有一丝凉意,还以为是后半夜又做了以前的梦流出来的眼泪,等他睁开眼,才从明亮的晴日中恍恍惚惚发觉,那是楚北脖颈上垂下来的项链扫过了他的眼睫。

楚北够到床头的手机,低头一看,正对上他惺忪的睡眼:“醒了?”

“嗯,”叶惊星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时间,然后立马吓精神了,“你不是得去机场了吗?”

楚北对他扯了扯嘴角:“我正在为之努力。”

等叶惊星洗漱完躺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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