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
声。他按耐不住,从床底爬出来,看向床对面的柜子,确认安置战斗机模型的那一层上了锁,然后赤脚来到窗边,俯首能看见后花园圈养骏马的马厩,离洋房只有十几步的距离。
他眺见有个黑影正在拽着马绳往马厩的门口拉,那人影单看身高就能看出并非辛先生,那是个小偷,在偷马!
他放眼张望周围,辛先生去哪了?幸运的是这几匹骏马有自己的脾气,不是谁来都可以骑行的,不论小偷怎么使劲,骏马都甩着头表示抗议。
伯德看在眼里非常焦急,可他除了把自己锁在房里,毫无办法。他没有足够的能力和这些非法闯入的小偷对抗,贸然冲出去,很可能会给辛先生添麻烦。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着急,小偷肆无忌惮地在风雪里拖拽着马,那头脚底的积雪都凹陷出了一块大坑,马背上已经覆上了薄薄的一片雪。
眼看马被拉出马厩的门,风雪里猛然的一声枪响使他身躯一震,他的鼻子夸张地压在冰冷的玻璃面,恨不得眼睛也穿到窗外,把猝不及防发生的一切都看真切。
小偷没站几秒就倒了下去,受惊的骏马瞬间挣脱束缚要冲出马厩的千钧一发,忽然又原地平静下来,聪明地跑回了马厩里面了。
鼻息喷洒的温热雾化了玻璃,伯德伸手抹了两下,又细细地朝那个方向望,除开马厩门上亮着的一盏煤油灯外,昏暗的附近不见任何动静。他肯定开枪的绝对是辛先生,可是他找不到辛先生躲藏的位置。
辛先生是躲在旁边的树林里了吗?还是在马厩的围墙底下?辛先生应该不会躲在马厩内关马的马房里,马房的栅栏只能挡住人的腰,小偷进去的时候多留意就暴露了。
这样的环境很适合掩藏,煤油灯照亮的角落外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肉眼很难察觉暗中的异常。
他在思索着,又有一个人影走进了他的视野范围内。他一眼就确定了来人的身份,这小偷大概率是听到了洋房外的枪声跑来确认情况的。只见小偷东张西望地慢慢靠近马厩,然后快步走到尸体旁,没多做停留,开始扒尸体身上的背包。
伯德皱起眉头,他还以为是来查看同伙伤势,原来是要将偷来的东西占为己有。
枪再次响起,就在小偷贪婪地往自己的袋子塞宝贝的时候,中弹的小偷随即倒在雪地里,紧接着他终于知道辛先生藏匿的位置了。
迈克尔从积雪堆里爬起身,僵硬的双脚一走动,浑身的雪屑就簌簌地掉落。事态紧急,他来不及多穿保暖的外套,脸颊在雪堆里冻得发红,戴着皮手套的手也只够用来扣动扳机。他步进煤油灯照亮的一隅,用脚不屑地踹了两下尸体。
马是雪天中重要的交通工具,他断定小偷不会放过马厩这个地方。洋房是他雇主的资产,但凡里面一砖一瓦有损失,赔偿都得从他工资里扣,他当然不会选择在房子里开枪,索性就把自己埋在马厩门前,借助光的效应掩护,站在火光里的人是无法看清周围的暗处的。
伯德被辛先生的智慧折服,他穿上靴子,将挂在衣架的棉大衣套身上,打开门准备去后花园帮助辛先生。
哪料刚进走廊就迎面撞上一个物体,“啧”的这一声令伯德迅速地意识到洋房里还有闯入者。相撞的惯性迫使他倒退一步站稳,随即转身要逃回卧室。
马厩距离洋房不远,风声不能完全掩盖散弹枪的枪声,小偷也听见了。他知道眼前的小子要跑,身形和体重的优势让他不必稳住脚下,趁这小子趔趄的一下,直接一拳冲着门面挥过去。
伯德转身间右脸颊硬生生承受一拳,惯性令他撞向了走廊旁的墙壁,磕到了脑袋。
他整个意识很懵。
小偷没放过伯德,掐着咽喉就朝楼梯口拽。伯德感觉到窒息,脚步不听使唤地跟着小偷走。他艰难地左手握紧小偷的腕部,右手使出所有的力气砸向胳膊的肘关节。像辛先生教授的方法那样,小偷当即吃痛地缩回手臂。
他抚着自己的脖子,咳嗽着,踉踉跄跄地往卧室逃。
小偷很快追上来,揪住伯德后领拽回去,伯德见逃不掉,干脆弯腰转身一拳打在小偷的裤裆中间。
迈克尔赶到时,小偷正痛不欲生躺在地板蜷缩,捂着自己的下身哀嚎。而伯德惊魂未定地靠着墙,紧紧盯着这个倒霉的家伙。
“没事吧?”迈克尔跨腿迈过小偷,蹲身询问伯德,“有没有受伤?”
伯德深深地吁口气,沉默地摇摇头,他脑袋依旧很混乱,面对危险作出的一举一动完全出于身体经过训练后的条件反应。
迈克尔也松了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你不该出来的,在我没有给你敲门之前。”
伯德吞咽津液,平复自己的情绪,“对不起辛先生,我还以为小偷都解决掉了。”
“没有。”迈克尔安抚地揉揉伯德的头发,起着身,将背上的散弹枪举到前面来,“我没办法预判小偷的人数。是我的疏忽,我应该说清楚的,这样你就不会在我没回来的情况下开门了。”
他走两步,将枪口对准小偷。
“不不不,先生,我错了,我不会再来偷您的东西,您放过我……”
“不是,辛先生……”
在小偷的哀求和伯德的不解中,迈克尔冷漠地扣动扳机。随着一声炸裂的枪响,小偷胸口迸裂,血水和肉糜飞溅,沾染到了墙壁和地板上。
伯德俨然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目瞪口呆,咫尺间眼看着生命在枪口下消逝远比马厩的枪击更令他感到震撼和莫名的恐惧。
他的耳膜和胸腔仿佛也被散弹枪的威力震慑了。
迈克尔半回头看怔忪的伯德,知道是这种场面把人吓坏了,冷静地解释说:“你不这么做,下次他还会来,很可能还会带更多的帮手来。我看守它那么久,得到的和处理的方式都是经验和教训,不要对入侵者手软。这是一个忠告,伯德。”
伯德再难以平复心悸,血淋淋的尸体刺激着他的视觉,他偏过头闭上了眼睛。
“你要帮我处理掉他们。”伯德的心怯和逃避并未得到迈克尔的一丝不忍心,相反,迈克尔觉得伯德必须改掉或者直面这些。
毕竟伯德可不是什么贵族家的少爷,有父母为其遮风挡雨一生。
伯德闭着眼摇头拒绝,颤着声说:“您应该报警,让警员来处理他们。”
这算是迈克尔在新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他可以理解伯德会有这样想法的原因。孩子嘛,还没有接触过社会,不知道它的险恶和阴毒。
“你找过警员,我知道,我调查过你。”迈克尔单膝半蹲,对显然有点自闭的伯德说,“我如果要接受一个人,我会先对他的背景做最基本的了解。这是我的生存之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