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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匆匆赶回雾都,去找了警犬艾德蒙,还给了怀斯曼致电,怀斯曼却说没见过你,少爷无计可施了,只能拜托他留意你的行踪,一旦发现你就立即通知。”
伯德内疚地弯着脑袋,汽车驶进了熟悉的山茶花花园,布兰温在卧室的窗前等了好久,终是把这个叛逆的家伙等回来了。
第79章 亲吻我上帝(六)
布兰温早已换了一身室内的衣服,虽然在车内表现冷淡,但也只是希望伯德可以向他主动地道歉而已,结果伯德就像个木讷的傻瓜,或者说,这个家伙其实并不想看见他,更不愿意与他说话。
他对伯德的感情是复杂的,明明可以放任不管却始终舍不得,归根结底就是害怕一旦放手,他可能会永远见不到伯德,这种莫名的恐惧萦绕着他,致使他在面对伯德的时候做不到那么的绝情和干脆。所以当他得知伯德有危险,他即刻带上家里的保镖赶了过去。路上他很紧张,那么冷的天气下,他的手心竟然出汗了,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住,没有跟着贾尔斯行动。对付巴特利特奥兰多这个黑帮分子,他身边的贴身保镖就足够了,他如果为此现身会显得他太过容易拿捏,不会将他放在眼里,至此,以后他的威严大减,威慑力将对这群家伙不管用了,就好比那个加里韦斯特。
伯德回到曾经住过的房间,然后枯坐在床铺上,一时间不懂该做点什么。他有想去见布兰温的欲望,可是找不到见面的理由,于是他退缩了。大胆一点去找公爵,他很可能被公爵拒绝,连主人的客厅都无法靠近。但他回来不是真的为了养伤的,他要争取做点什么才行。
布兰温也没有派佣人把伯德请过来,他依然在等伯德的道歉,只要道歉了,他可以帮伯德去说服父亲见上一面。要知道,贵族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何况还是公爵身份,绞尽脑汁都没有办法。
贾尔斯给泰晤士报背后的编辑乔治打去电话,叮嘱他看紧这几天的报道内容,关于格林公爵府的任何报道都禁止出现在报纸上,并让其联系其它报社,不要为博眼球随意编排新闻内容。
这也算是给今天的事情擦了屁股,他来到马修的房间,房门半掩着,他推开门进来,瞧着郁闷的伯德说:“向少爷认错吧,你那天确实伤了他了。他是不是在保护你和艾娃,你难道感受不到吗?我不明白的确犯错的你为什么不肯低头道歉,不管孤儿院的案子与公爵是否有关,你都不应该这么对待他。”
在那之后,清醒过来的伯德其实也很后悔,他怎么能对布兰温说出那样的话,可他后来又犹豫了,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伤害也造成了,那就趁此离开吧。
“逃避是没用的,也是最无能的选择。”
贾尔斯看出伯德心中的矛盾,一语中的。
“我只是,”伯德纠结地说,“觉得这个时候再接近布兰温,是在利用他。”
“你不必顾虑那么多。”贾尔斯了解了伯德的想法,稍稍松了口气,“少爷比你我都聪明,他的心思很难捉摸的,你认为的是在利用他,实则是他愿意为你做这件事,如果他不愿意,无论你怎样地卖弄小聪明,他都不可能上当。伯德,你太小看少爷了。”
“真的吗?”伯德还是有所介意,“你最近没和怀斯曼家族接触,你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把目的挂在了脸上,怂恿着我回来找布兰温。我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傻子,明知布兰温夹在当中为难,我还继续给他添麻烦。”
贾尔斯有点欣慰,原来这个臭小子不是不在乎屡屡为自己操心的少爷,“你以为贵族很好糊弄,他们在上层阶级见多了权力人性,眼界和经历远比你宽广,有些你自以为是什么天大的好处和所谓难以偿还的恩情,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一句话就能办到的事情。你与其纠结这个,倒不如考虑少爷想要什么,趁他还如此看重你,还渴望能从你身上得到精神的慰藉,你要做的是把握住它。”
他背着房门,轻轻把它关上,说些只能两个人听见的话,“你也许觉得我说的这些有轻视你的意思,但它就是现实。你在这个世界孤零零的,如今得到的一切除了你这具身体,其它都是少爷给予你的,甚至连你自己都不属于你自己,是少爷三番两次救了你的命。而你呢,即便你想为此弥补,你又能弥补什么或偿还什么,少爷已经站在几乎接近顶端的地位,他什么都不缺。然而,现在他因为你正在生气,他需要你的哄慰,这是除开你,别人做不到也满足不了的。这也是个好机会,你不是想见公爵吗?”
贾尔斯的一席话令伯德想起了在威斯敏斯特宫前,柯林斯霍兰德也说过相同的话。
“放下你那不值钱的道德感好吗?你不要去考虑是否是利用少爷,你只要考虑,少爷听见你低头认错会不会高兴就行。你不主动先满足他,他高昂的头颅又怎么会倾斜去聆听你的请求。人有的时候是需要伏低姿态的,这不是在侮辱或是折辱你,而是为了方便自己,你付出了也将得到自己想要的。”
伯德当然明白贾尔斯的意思,是要他去讨好布兰温。换作从前,不必贾尔斯提醒,他也会去做的,因为他不希望布兰温难过,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他的目的不再是单纯地想要布兰温开心,即使心里依旧如此,表面也不纯粹了。
贾尔斯谨记少爷的嘱托,再接再厉地劝导,“你知道人是要长大的,纵使你不屑这么做,你也不得不接受改变,这就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人会因此变得复杂,人的感情也会,都不可避免。
“我知道了。”伯德再一次妥协,向现实又一次低下头颅。
布兰温眺望着花园里的雪景出神,敲门声将他远去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走向房门的脚步越来越快,开门的几秒里,眼中的期待转变成了失落。
“少爷,伯德要见您,正在楼下等候您的回复。”
“请他到一楼的钢琴室。”
布兰温的唇角微微上扬,伯德来找他,说明贾尔斯的劝解起效了。他对着镜子整理衣着才出门下楼,没花多少时间。
冬日的钢琴室很静谧,由于他早晨练过琴,里面的壁炉还烧着柴火,保持着室内温暖,所以方约伯德在这间房中见面。
他开门进来一看,伯德正坐在离壁炉最近的铺过软垫的沙发椅上,听见了动静立刻站起身面向了他,垂着脑袋朝他问候一声。
“下午好,少爷。”
布兰温关闭琴房的门以免暖气流失,然后慢慢步近伯德。
伯德看见布兰温的双脚停在了他的面前,他感到一丝丝的无措,不知道布兰温要做什么。
“找我什么事?”布兰温仅仅是停了停脚步,接着绕过旁边,径直坐到适才伯德坐过的沙发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