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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只有推荐权,没有决定权,没必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心理压力。
“而且现在已经印刷出去了,你再念叨有什么用?”还能把成本给念叨回来吗?
好友看着孔凤鸣叹了口气,四倍的印刷量冒的风险的确有些大,但木已成舟,一遍遍重复既定的事实只会令人烦躁,况且——
“粉红兔的文章不好吗?”
孔凤鸣果断摇头,就算哪方面都不好,粉红兔的文章也不可能不好。
“那就相信她的文章。”
好友斩钉截铁,孔凤鸣被这种情绪感染,郑重的点点头,翻开旁边厚厚的一叠杂志……一叠杂志?!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好友翻看着还能闻到墨味的杂志,百思不得其解——她们作为金钗叙的编辑,是有免费的样刊的,有书还花钱买一样的书……好友的舌头转了转,将到嘴边的两个字咽回去。
孔凤鸣倒是理直气壮,一本本跟好友介绍:
“这本平时看,这本送人看,这本放家里收藏,这本专门给别人借阅,这几本寄到北平,让他们往山东寄……”
孔凤鸣出身孔家,那个在齐鲁之地占据了大部分田地的孔家,她逃婚出来后在上海扎根,惦记着家里的母亲和姐妹,却也怕自己被孔家带回去,要寄或者收什么东西,都是通过北平中转,再到彼此的手中。
这些书会被腐朽腌入味的孔家当成洪水猛兽——现在的孔家早已不是几千年前的模样,不然也不会在几年后举起“打倒孔家店,救出孔夫子”的大旗,但没关系,这些杂志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她真正想让母亲和姐妹看见的,已经放在了油纸的夹层,衣物的缝隙,中空的鞋垫等一系列隐蔽之处,众人查了大件,便没心思在这些不值钱的小件上,即使都被一一缴获,她也会在信中留下购买信息的暗号。
孔凤鸣分到最后杂志还有些不够用,好友本来不以为意,听到孔凤鸣的安排,想到粉红兔的文章质量,也觉得除了平时翻看的一本,还要买一本专门用来收藏,借阅的倒是不用,不过她的确有那么几个适合分享文章的好友……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好友先是一愣,然后彻底不担心这一次的金钗叙的销售情况了——她这个看过不少文章的都有了收藏和分享的念头,其他人呢?
印刷量是上期的四倍的金钗叙火了,准确来说,是里面名为白玉簪的文章火了,连带着这期的杂志也销量大增,街头巷尾都有人讨论剧情,连带着粉红毛毛兔的作者名也被人津津乐道,让人总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这两年的文曲星大盛,才接二连三冒出这样多的好文章。”
路边算命的瞎子信誓旦旦,听众人的语气中带着不信,还掰着手指算给众人听,其实也没几个人,小说才刚刚发展起来,众人耳熟能详的无非就是五部作品三个人。
“小鱼先生的丁娴传和金纹碗,还有现在没写完的致富记;年后邱小姐的兄妹传,还有最近粉红……毛毛兔的白玉簪。”
老瞎子念最后一个笔名的时候打了个磕巴,实在想不通写这么好的文章的作者怎么就起了个这个名儿,弄得他挣钱都觉得烫嘴,好在也只要念一遍,不然笔墨店的老板给的钱再多,他也不干!
金钗叙给地狱笑话起的名字不是白玉簪,但就跟这篇文章不能多一字少一字一样,这个名字看的越多,跟文章就越不契合,于是广大群众给它另起了个贴切的小名——女主自从有钱后,头发上便常年挽着一根白玉簪。
“五篇文章瞧着不多,但这可是街头巷尾都谈的,除了家国大事,不说前几年,就是往前几十年有这种架势的文章吗?”
上一个井水小溪边皆传唱的,还是柳三变的诗词,瞎子属于强行抬咖,但听他说话的人都没多少文化,也没什么人觉得不对,纷纷点头。
“之前没有,现在有了,这不是文曲星大盛的架势是什么?”
老瞎子这是纯粹的偷换概念,现在的白话文小说也只是刚刚萌芽,前几年就更不必说,没有家喻户晓的作品才是正常现象,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只出了一个看完牙医又去买甜食的文豪。
至于再往前,那可还在大清,真有那出头的椽子,早就被捞去打生桩镇国运了!
“文曲星动了,就是识字的人捡钱的时候,你们家若是有那识字的姑娘小子,又不缺那几枚铜元,倒不如买几个铅笔本子,让孩子试试,没准名字就印在了纸上,从此光宗耀祖了。”
这话搔到了众人的痒处,在他们朴素的认知中——文章登报,那就是青史留名!
话说回来,这附近好像就有个专卖笔墨纸张的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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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有读者反馈第五十六章 【高价服务】中温柔做手术,姚晓瑜跟家里闹矛盾缺少衔接剧情,现已修文,可返回重看,不影响后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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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你们……干啥呢……嗝儿!”
鲁大醉醺醺的走到笔墨店门口, 看到好几张熟悉的脸,一边打着酒嗝一边问道,有认识的人看了鲁大一眼, 知道他刚从酒馆回来,也不起冲突,便简单说了说文曲大盛的前因后果。
喝醉以后思考能力下降的鲁大听得迷迷糊糊, 就明白他们在买纸笔,虽然不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但还是从口袋里摸出剩下的钱, 也凑趣似的要来一份。
说来也巧,他今个儿赌赢了钱,去吃了两碗酒, 买了一盘茴香豆,身上刚好剩了四个铜子儿,能换一个本子,一根铅笔。
“我回来了,人呢,死啦?!”
鲁大攥着东西踹开门, 牧晚霞将自己往角落缩了缩,生怕引起男人的注意,男人吃了酒会打家里人, 上次她没躲过去,现在手上还有一大片淤紫。
“呼噜噜——”
鲁大嚷了几句觉得没趣,将纸笔随手往桌上一丢, 自己往床上一躺,发出震天响的呼噜声,女人安静的等了好一会儿, 确定鲁大睡熟了,才悄悄爬出来,继续做针线活。
“娘,我回……他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牧金银挎着篮子进来,看到鲁大的瞬间便皱起眉,他自从染上了赌瘾,不到天黑一般是不会回家门的,今天怎么……
“这个你收好。”
女人悄悄把铅笔和本子递给女儿,珍珠聪慧又能干,要不是鲁大被辞退就没了干活的心气,她女儿应该是个高小毕业的女学生,哪里还需要卖针头线脑补贴家用。
“他今天发邪了?”
牧金银一边琢磨着这个全新的本子和笔能卖多少钱,一边低声问到,鲁大回来的时候多多少少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