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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名字,只用“我”来代称。
“我”是一个刚刚结束任务的私家侦探,来到一个平静安宁的小村子里度假,但悠闲的日子还没过几天,村子里就发生了一起命案——打铁的王铁匠死了,而且不是自然死亡,是被人杀死的。
平静的小村子在杀人犯的阴影笼罩下变得人心惶惶,而“我”出于好奇,开始调查杀死王铁匠的凶手,而第一个询问对象,就是王铁匠疯掉了的妻子,黄莺。
但“我”并没有从黄莺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个蓬头垢面,穿的破破烂烂的女子只是用难听的声音,求“我”救救她的孩子,要是可以的话,把“她”也带走,再然后就是对王铁匠无穷无尽的唾骂。
“我”并没有在黄莺身边停留多久:疯子的话语没有什么价值,对案件也并无帮助,至于凶手……被婆婆掐了,男人摸了都没反应的女人,怎么可能做出杀人的事情。
“我”像个对王铁匠死亡感兴趣的路人,状似无意的询问着其他人关于王铁匠的情况,顺便从村民口中拼凑了黄莺的人生——没有什么特别的,这种从小到大嫁人前后都好好的,某一天突然就疯了的女人,从小村子到大城市到处都有。
甚至“我”的上一个的任务对象,也是这种疯女人——我帮着她的丈夫证实了她的疯狂,丈夫虽然失落,却看在孩子的份上,没有将她休弃,只是将其关在院子中不得外出,哪怕我说遭了疯病的人一辈子好不了,她的丈夫也没有改变主意。
“我”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王铁匠的身上,但是除了知道他性格暴躁,不知道从哪里染上大烟之类的情况,对调查并没有太多的帮助,这个村子很小,来了什么陌生人都能知道,“我”将人挨个排查出去,却依旧没有找到真凶。
在“我”调查的期间,黄莺被家里的人带了回去,她挣扎的很厉害,但娘家人打过了夫家人,巴望着用她再换一次钱,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战利品,黄莺被捆猪一样的抬走了,而我瞧着她,只觉得她实在不懂事:没有孩子的女人不肯嫁人,是要赖着谁吗。
最后,“我”有些郁闷的结束了假期,回到了上海,接到了一个新任务:男人想要纳妾,但他的钱在做生意的时候亏本了,而他七年无所出的妻子既不肯下堂,也不肯出钱,可他是个善良的男人,不想把妻子赶回家,只希望“我”能帮他找到妻子藏钱的地方。
“我”很同情这个男子,果断接下了任务——虽然男人的妻子瞧着很正常,但在自己没法传宗接代,给男人新鲜感的情况下,竟然不肯出钱给男子买妾生子,她一定是疯了!
至于妻子是因为救了男人才失去怀孕的能力,男人因为妻子的娘家对自己有帮助,才不敢让其下堂之类的传言……疯子的话,能信吗!
冉无忧看着最后几个字气成了河豚,好在她很快反应过来后面还有稿纸,便匆匆的往下翻,然后看到了一个后记和一篇自传。
后记是报纸上的一则新闻,说一个私家侦探离奇死亡,希望人民群众提高警惕,而自传是黄莺的故事,采用倒序的手法,开篇就说明自己是杀害王铁匠的凶手。
冉无忧:?!!
跟侦探口中不以为然的三言两语不同,在黄莺的视角中,那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
黄莺叫姓萧,叫萧黄莺,名字的来由是她出生的时候,一只黄莺飞到了萧家的窗口,萧家觉得很有缘分,便定下了女儿的名字。
而萧黄莺也没有辜负她的姓名,当真长成了一只人见人爱的小黄莺——眉眼漂亮,皮肤雪白,嗓子跟黄莺一样娇,还家里家外一把抓。
到了成婚的年纪,萧家千挑万选,将自家的小黄莺送到了没那么富裕,但保证会对女儿好的王铁匠家中,还赔了厚厚的嫁妆。
萧黄莺漂亮却不娇气,家里家外将王家收拾的干净利落,一家老小伺候的舒舒服服,肚子也争气——头年生了龙凤胎,第二天又生了儿子,王铁匠脾气急,但萧黄莺给他涨面子,又做足里子,日子也过的不差。
直到王铁匠不知跟谁学了抽大烟,活不做钱不挣,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吞云吐雾,萧黄莺瞧着一天天扁下去的钱袋,吵也吵了,闹也闹了,最后却只被挂上个疯子的名号——她原本可是好儿媳的代表!
王铁匠也做过戒鸦片的努力,但花了家当买回来的戒烟药其实是更纯的鸦片,王铁匠的瘾头更大了,然后彻底放弃。
王铁匠不挣钱了,但家里的日子还得过,萧黄莺只能自己出去补贴家用,但王铁匠觉得丢了面子,竟然被撺掇着对萧黄莺动了手。
家暴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典当有了开头就不会停止,萧黄莺想给孩子留点东西,试着对王铁匠动手,却加固了其他人对她疯子的认知——女人敢对男人动手,她一定是疯了。
萧黄莺想要离开王家,但这年头是不兴离婚的,萧家教训了王铁匠一顿,但转头萧黄莺就被打的更狠,王铁匠掐着她的脖子,说她就是自己手上的黄莺,弄死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萧黄莺怕了,她几乎要麻木——直到她有一次做活回家,发现王铁匠把她的三个孩子卖了,换了钱去抽大烟。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追上了车子,把老鸨的脖子一锄头锄断,赶着牛车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萧家猜到了什么,但一头牛的诱惑太大,他们还是将三个孩子暂时收留了。
而萧黄莺回王家后,直到“孩子被卖”的事情哭嚎一顿后,直接“傻了”,然后在一个深夜捆住王铁匠,堵住他的嘴巴,跟杀猪一样把他的喉咙割断了。
一切的一切都很顺利,除了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外乡人,好在没有什么大事,毕竟她只是个疯子。
而最后的最后,被捆着带出来的萧黄莺带着三个孩子离开了娘家,冲着大路走去,她不知都未来怎么样,但再怎么差,也不会比在王家的日子更差。
冉无忧看完整个故事,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这篇文章给她留下的印象,甚至没有其中描述的鸦片和戒烟药来的深:
鸦片不能沾,沾了人就毁了;一切的戒烟药都没有用,只会更让人上瘾。
这并不是姚晓瑜故意的,她的潜意识影响了文章,最开始的思路和落笔并不相同,这篇故事将鸦片和戒烟药的龌龊说的淋漓尽致,对其他的方面便难免有些浅淡,换句话说,这是一篇拔草文章。
冉无忧并不知道姚晓瑜的心思,她只是觉得这篇文章有点怪怪的,但不妨碍她全方位多角度的吹彩虹屁——姚晓瑜的水平摆在这里,鸦片和戒烟药插入的极其自然,即使是恶意的广告文,也属于顶尖的故事。
高兴的冉编辑正准备将纸嫁衣大姥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