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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还是摇摇头。

让人搓澡已经是范锦绣的底线了,共浴什么的实在是接受不来,她们篦头发都要用帘子挡着呢, 更别说泡澡了,每人一个小单间,保证彼此的隐私性。

据说真正的大师瞧一眼客人就知道衣服该做多大, 但范锦绣只是个普通的小裁缝,别说没看见其余女子的身形,就算真的看见了,不用布尺也没法做出妥当的衣物。

“那就先修改你的吧。”

姚晓瑜冲着旁边扬扬下巴,范锦绣有些茫然的看过去,才发现那边放了高高一摞衣物。

“这些衣服是你们上工时候穿的, 一人两套,你先修改自己的,等她们过来了, 再量尺寸把其他的修改出来。”

因为之前迟迟没有找到合适的裁缝,第一批工作服姚晓瑜找了缝穷屋来制作,考虑到潘铁凤的一米七个头和葛大壮比寻常男子还要大一号的模样, 这批衣服姚晓瑜都是按照一米七五的身高和一百八十斤的体重制作,的确没有穿不下的苦恼了,但也着实不大合身。

本来她打算让众人先凑合一下, 寻了有经验的裁缝上门修改,但路上捡到的范锦绣填补了用工的最后一个缺口,索性直接在洗浴中心干活,外面天寒地冻,厚衣服脱了一会儿就得成冰雕,这里好歹暖和些。

姚晓瑜很贴心,但不妨碍范锦绣听完她的话以后直接苦了脸——这些冬衣宽大又厚重,修改成适合其他人的身形的工作量也就比重做少上一点儿,纯手工缝合的话,她忙活一天能修出一套都算快的,十几套……范锦绣把脑袋剁了也完不成这个工作量!

“那你先去将她们的尺寸量出来,然后修改自己的衣物,她们的我另外找人做。”

范锦绣吞吞吐吐的表示从客观来看她真的没法完成这个工作量后,姚晓瑜很快接受了现实,直接将范锦绣的工作从实践变成了数据统计,顺便将这个小知识点记在心里——

姚晓瑜以前做衣服的时候并不急着接收,所以不大知晓纯手工裁缝的工作效率,哪怕是这一回的工服制作,缝穷屋里也是人多力量大,从没有赶不上工期的苦恼,这次也算是得到了具体的工作数据。

“行。”

范锦绣也知道时间紧任务重,跟着带路的女招待就匆匆出去了,姚晓瑜瞧了眼短发的陶笑笑——陶笑笑本来是不在意头发长短的,奈何家里实在是不会做人,索性来了个正月剃头,希望能发挥古老的俗语,为她带来家里的一点坏消息。

陶笑笑舅舅的情况暂时还不知道,现在却方便了姚晓瑜:确定陶笑笑的头发干透了,姚晓瑜便让陶笑笑去缝穷屋下修改衣服的订单,那边都是配合默契的人工流水线作业,衣物多了时间可能还会拉长,但就这么十几件,姚晓瑜只要肯出钱,当天就能交单。

“直接让她们派个人过来拿衣服,来回车费和误工费我们都包。”

姚晓瑜叮嘱着陶笑笑,长高了的女孩点点头,握住银元飞快的跑了出去,缝穷屋离浴所有一段距离,范锦绣也没有摸鱼,等缝穷人过来领衣服的时候,被提前叮嘱过的女招待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

“做完以后赶紧送过来。”

女招待把写了姚晓瑜新家地址的字条递过去,便飞快的进了浴所——姚晓瑜给的酬劳的确丰厚的很,但外面也是真冷啊。

衣物的修改和运输都需要时间,姚晓瑜把人带到了浴所,就没想着她们再穿着旧衣服回去,但全套清理都差不多做完了,让她们干坐着也实在是难为人,姚晓瑜想了想,干脆给人再上了个全套护理。

说是护理,其实就是给身上涂药,她的雇工除了范锦绣都是小中老苦瓜,乍一看或许还过得去,但手一伸出来那就是冻疮开会,有些脚上也没逃过一劫。

负责房屋外部打扫的王月生甚至连耳朵都肿成了释迦牟尼,因为是最轻微的红斑性冻疮,瞧着跟人脸上的高原红没多大区别,姚晓瑜每次看到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道德和笑点在打架。

她本来打算买了冻疮膏让雇工们自己回去涂的,但现在不是要拖延些时间吗,厚涂一次再睡个觉,几个小时总是能耗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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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王月生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小姑娘手上的动作立马便轻了些,王月生察觉到力度的减退,本想让小姑娘大胆涂药,她不怕疼,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眼圈儿也悄悄红了。

在姚晓瑜这边做事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段故事,但王月生绝对是最惨的一位,别人活的再怎么艰难,多少总有些能咀嚼的甜滋味,而她的人生就是关关难过关关过,苦难好像没个尽头。

王月生原本不叫这个名字,这是她签契书的时候临时给自己的起的新名字,她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因为上面已经有了招娣盼娣来娣,家里认为一直没有儿子出生是他们对女儿的厌恶表现的还不够强烈,所以他们没有再叫四女儿“x娣”,而是更直白的贱女。

这个名字已经不能用不好听来形容,但第四个女儿还称得上幸运儿,因为在她后面落地的四个女胎甚至没有活下来的机会,王家在确定婴孩双腿之间没有那心心念念的一点儿后,直接就让她们重新入了轮回,只是隐瞒的好,村里人不知道罢了。

王家居住的小村子经济还算发达,虽然也免不了重男轻女,但这样作践女儿的还真的只有王家一家,村里人都不忍心叫王家四女儿的大名,寻常要找她的时候,只称呼一声四丫。

在这样的家庭长大,王四丫的日子可想而知,没学会走路就先学了做事,人还没锅高就得去厨房帮忙,一天到晚不停歇,最后还是只能喝一口刷锅水,要不是前三个姐姐多少照顾着些,王四丫都不一定能长大。

好容易熬到十岁出头,又碰上苛捐杂税带着灾荒年岁,全家跟着村里开始逃荒,因为三岁的弟弟嚷着想吃大米想吃肉,王四丫的三个姐姐被接连卖给了人牙子换好吃食,王四丫能留下也不是因为王家心软,而是价钱没谈拢。

不过姐姐们被这么一卖,倒是因祸得福,王四丫在后面的几十年中机缘巧合的跟她们都碰过面,没有什么锦衣玉食大富大贵,但都能吃饱穿暖还儿女双全,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岁已经是福分。

四丫也没在王家停留多久,他们村子碰上了一队逃兵,被冲的分散开逃命,王四丫因为在林子里捡柴,倒是避过这一场祸事——她独个儿走的第三天不小心进了菜人市,王家除了除了她们四姐妹,都在里面七零八碎的团圆呢。

一个人的日子不好过,王四丫也没有流浪的经验,很快被人买了去做童养媳,但她的运气不好,小丈夫在冬天的时候一场高热没熬下来,婆家想要让她陪葬,她听到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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