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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声,“我可不是从小就金尊玉贵,但凡身体有个零部件和脆弱挂钩,压根活不到孟之佑找我的那天。”
虞荞停两秒:“那就单纯不搞特殊,还是用学校碗筷。至于你说吃不惯的事,我有很多东西都吃不惯,问题不大。”
她抿唇想了会儿,主动给孟雪鹤夹了块肉:“你尝尝,新不新鲜。”
孟雪鹤压眉看她,眸色寒凉地把鸡肉送嘴里,嚼两口咽下,冷冷道:“至少冻了一年。”
虞荞拧眉,尝了小块,没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她又给他夹青菜,“这个总不能是冻货吧?”
孟雪鹤脸蛋紧绷:“你没看出来这都变异成黄菜了?别说它被冻过,说不定都变质了。”
居然还夹给他吃。
虞荞没察觉他的不满,专心思考,喃喃低语:“那这食堂的情况也和学生私下吐槽基本吻合,使用预制菜,重油重盐,卫生问题堪忧。上头拨下来的钱款包含新鲜伙食费,但既然没完全用上,那肯定是被吃了回扣。成才真是爱吃,宿舍楼要吃电梯和维修钱,食堂也搞这出,本来食堂采购就容易中饱私囊,他们居然还买预制菜……”
听着虞荞的分析,又看着这饭菜,孟雪鹤白眼狂翻,恶心得想吐。
反贪局效率快,等到下午两点钟,刚好结束全部工作,有充足时间办讲座。
校方商量了阵,最终决定把听讲座的机会留给即将升学的高三生。但虞荞听了,反而拒绝道:“不是每位高三生都认识我、喜欢我,这个就自由报名吧,高中所有年级都能参加,不限名额。”
校方为难:“虞助部,大礼堂位置可能不够用。”
虞荞笑笑:“大家站着也行,反正就那么几小时,错过了总有人失望。”
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任何时候都适用。
她抬起手腕看光脑:“穆校,麻烦您通知学生,十分钟后讲座开始,具体形式定为一问一答。学生问,反贪局答,两点半开始,六点钟结束。”
她觉得三个小时已经足够多,可当学生蜂拥而至时,虞荞才发觉她低估了反贪局的“人气”。
有人会问周灿反贪局小助理的工作忙不忙,日常大概是什么;也有人问副组长是怎么升职的,碰到不配合的贪官该怎么办。
但无可置疑的是,虞荞被问问题的次数最多,且提问种类多样。
某学生兴奋举手:“我想提问虞助部!您和孟助部是高中同学,请问你们是日久生情吗?”
虞荞哑然失笑,孟雪鹤却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话筒移到自己唇边,温文尔雅:“不。显而易见,虞小姐对我是一见钟情。”
猛然爆发的起哄声中,虞荞没好气:“一见钟情的另有其人吧。”
孟雪鹤笑意盎然:“谁知道呢。我只知道自己是日久生情。”
又有同学举手:“那孟助部现在还在教育局工作吗?怎么会突然跟着反贪局来我们学校呀?”
孟雪鹤继续拿虞荞的话筒:“当然还在教育局。但休假时间可以自由安排行程,反贪局的工作很有意义,对我来说,如果能够陪在恋人身边,这种意义往往是双倍的。”
虞荞心想他可真假,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
又有学生举手:“虞助部,您过去的履历非常非常完美,但我很好奇,您有没有过绝望的时候呢?”
“当然有,只是程度没那么严重,因为我还活着。只要活着,人就有无数可能。”
虞荞把话筒拿过来,认真回答:“截止目前,我面临过的最大恐惧,应该是在大一的开学试验。那时候在第零星,变种突袭,我和郦秘书失去了所有联络工具,除却防护服、可维持两日的饮食,身边就再没有别的东西。那一夜应该是我最恐惧的一夜,甚至有过浅浅的绝望。”
本专心倾听的郦元意愣了:“可我记得你那时候很冷静,还有心思收集各种样本,画变种的速写和彩绘。”
“但确实很怕,那时候才十七岁,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死亡,谁会不害怕呢?人生还没开始。”
想到以前,虞荞笑得释然:“收集变种样本、画速写只是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如果得救了,我手里有一个能争取荣誉的资本;如果无法得救,我也在生命尽头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学生们“哇”了一声,转而更积极地举手。
“虞助部!那您有生以来什么时候最高兴呢?而且为什么高兴?”
“每次升衔的时候吧,荣誉谁拿谁高兴;再有就是切实做了好事,被人夸的时候也高兴,比如现在。”
“那虞助部,您以后会一直在反贪局工作吗?会不会更进一步参选议员、甚至竞选总统呢?”
这句话落下,全场哗然,这么敢问?他们忍不住去看郦元意——如今的总统之女。
结果,这位总统之女却眉眼弯弯,微微歪头,笑着等待虞荞的回答。
虞荞也下意识回头看了郦元意一眼。
她过去说过,要扶自己做总统,只要自己愿意。
那么,现在呢?虞荞看进对方含笑的眼睛,彼此对视的时候,惊天动地的一秒降临。她几乎是完全自恋地想:其实就算自己没能给郦元意想要的东西,她还是会扶她。
不对吗?
“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但如果有机会,我想我会勇往直前。”
……
反贪局在成才的讲座效果很好,虞荞也在其他巡查点继续了这种讲座。三十八星的公民知道反贪局的好意,问出的问题自然也是自己切实关心的、而非被恶意收买的。
唯一的意外,出在第四天的深夜。
一条机甲自燃、造成维修人员意外死亡的新闻在夜晚冲上头条。
那时虞荞刚洗好澡躺上床,睡前,她按习惯刷当地新闻,却被这条新闻镇在当场,动弹不得。
熟悉的记忆涌入脑海,她缓缓点进那个视频。
只听一声轰鸣闷响从远处传来,随后浓烟滚滚,火焰燃烧。临近人员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劲,采取救援,可机甲却紧紧闭合,无论从里还是从外,都无法将其打开。
维修人员被活活烧死在自身最熟悉的机甲中。
所有场景,所有报道,所有措施,甚至是机甲的种类,都与十六岁的记忆完美重合。
机甲阻隔了维修人员的惨叫,却让父亲的哀嚎回荡在耳边。
猛的一下,虞荞把光脑甩了出去,整个人下意识向后退。
“怎么了?”
刚从浴室出来,清脆的光脑落地声便传进鼓膜,孟雪鹤没去管它,只是走近虞荞。看清她的脸色,他眉尖紧蹙:“你在害怕?有谁要挟了你?”
“……不是。”虞荞吞咽口水,突然觉得心脏发凉,漏了风似的。她抓紧被褥,直勾勾地看着前方虚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