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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

但陛下在这里,肯定能有援兵,不行他就饿几天,家里还有匹拉车的驴?也先杀给陛下吃。

就在这时,殷灵毓打开了门。

少女一身玄色轻甲,面容苍白的几近透明,甚至扶了一下门框。

然而,在她身后,堆积如山的麻袋几乎要顶到仓梁,麦粒从几个未系紧的袋口溢出,金灿灿地流淌下来,旁边,是整齐码放,寒光闪闪的崭新长枪大刀,一捆捆箭矢堆得像小山,还有一瓮瓮密封好的火油散发着浓烈气味。

还有密密麻麻堆在一旁的,殷灵毓的亲兵马上也挂着的那震天雷!

整个粮仓,满了!满得快要溢出来!

张巡,雷万春,南霁云还有那些亲兵,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如同被惊雷劈中,僵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然而,没有一个人开口询问。

没有惊呼,没有质疑,没有恐惧。

惊人的默契在此刻笼罩了所有人。

他们迅速交换着眼神,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撼,以及同样的决定。

闭嘴,不问,接受!

张巡甚至第一个上前一步,极其自然地扶住殷灵毓的手臂,声音沉稳甚至带着平静,然而刻意的放高了声音。

“陛下辛苦了!竟指点我等发掘了前朝遗留的秘藏!天佑大唐!陛下洪福!”

随即转向身后同样迅速管理好表情的众将,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速速派人清点入库!”

殷灵毓因为赶路而连轴转了许久,脑袋有点晕乎乎的,听着这借口有些好笑。但不反驳,站稳了身体推开张巡,带着众人上了城墙上。

在张巡等人的刻意下,很快,“在陛下指引下于粮仓下发现前朝巨额秘藏,粮草军械足够三月之用”的消息,迅速在睢阳城的城头上传开。

也就在这时,叛军已然发起了倾尽全力的,不计代价的总攻,喊杀声汇成一片。

张巡率先举刀高喊道:“弟兄们!都看到了吗?!胡狗为何发狂?!因为他们怕了!他们知道我大唐天子在此,王气所在,他们覆亡在即,所以才狗急跳墙,垂死挣扎!”

“他们在做梦!在做擒获天子的白日梦!”

“陛下以万金之躯亲临险地,信我等!倚重我等!与我等同生共死!今日,便是吾等报效君恩,青史留名之时!”

“大唐天子驾临!岂是尔等魑魅魍魉可觊觎?!欲伤陛下,先问过我等手中横刀,可还利否?!”

残存的守军,还有殷灵毓带来的军队,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南霁云沉默的自觉护持在殷灵毓身侧,张巡等人则迅速在殷灵毓亲兵的帮助下,分发着那些震天雷,并向城下点燃,投掷。

第四百九十一章 裘衣

城下的叛军哪儿见过这个?

刚才刚一照面,只有一小部分直面了手榴弹。虽然被炸懵了,可一看到殷灵毓,根本来不及恐惧和细想,一窝蜂的往城墙上冲。

然后?

然后劈头盖脸就是炸!

火光迸射,铁片横飞。

尤其是叛军为了争擒拿皇帝的泼天功劳,攻势极猛,阵型密集,简直就是简易手榴弹能发挥最大威力的活靶子,以至于第一波密集投掷,就在城墙根下清出了一片恐怖的死亡地带。

惨叫声,惊呼声,哀嚎声瞬间压过了冲锋的呐喊,前排的叛军被炸得魂飞魄散,哭爹喊娘地向后溃退,而后面的部队也被火光和炸响震慑,一时间自相践踏,乱作一团。

与此同时,那些从粮仓里新取出的武器也被分发了下去。

箭如雨下,精准地收割着那些侥幸躲过爆炸的叛军性命。

滚木礌石稍有些匮乏,但火油却被补充的充足得很,像不要钱一样疯狂砸下,在城下燃起一道道火墙,烧得叛军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殷灵毓就站在城楼最显眼的位置,玄色龙旗在她身后猎猎作响,玄衣少女挽弓搭箭,神色冷静的清理着那些漏网之鱼,也鼓舞着睢阳守军的士气。

“为了陛下!杀!”

“大唐万胜!”

叛军头目脸色铁青,眼睁睁看着一波波攻势毫无进展。反而在城下留下了堆积如山的尸体和哀嚎的伤兵。

士兵们的士气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冲锋的脚步变得迟疑,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任军官如何鞭打驱赶,也再难组织起像样的猛攻。

“将军……弟兄们死伤太惨重了!攻不上去啊!”

“对面……对面那东西太厉害了!”

“退兵吧将军!再打下去,弟兄们都要折在这里了!”

部将们围上来,一个个面带恐惧的劝说着。

叛军头目死死攥着拳头,望着睢阳城头那面刺眼的龙旗,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眼看就要到手的、擒获皇帝的不世之功……难道就这么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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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看着前方如同血肉磨坊般的战场,听着士卒们压抑不住的慌乱哭喊。他知道,军心已散,再强攻下去,别说擒获皇帝,自己这点本钱恐怕都要赔光!

“鸣金!收兵!”他从牙缝里挤出这道命令。

鸣金声终于响起。

原本还在勉强进攻的叛军如蒙大赦,潮水般退了下去,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尸体,破损的器械和燃烧的火焰。

城头上欢呼四起。

张巡拄着大刀,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混着血水淌了满脸,笑的疲惫又自豪。

守住了!

雷万春更是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垛口下,哈哈大笑着,扯动了伤口也浑不在意:“痛快!太痛快了!陛下,您瞧见没有!那些胡狗连滚带爬的跑啦!”

殷灵毓放下长弓,手上早勒出了血痕,也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两只手只能垂着,笑道:“瞧见啦!”

又转头看向亲兵,道:“咱们带的那些会包扎缝合的呢?给大家处理伤口去,缝合线和酒精在粮仓东北角角落里。”

亲兵立刻拱手下去了,殷灵毓看着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那些将士们,也终于稍稍放下了些心。

赶上了。

于是就也靠着城墙坐下,吩咐着几位将领收拾残局,等张巡叫人收拾自己的府邸,然后来请天子移驾的时候,殷灵毓已经靠在那里睡着了。

怎么看年岁都不太大,面色在去粮仓走了一趟后也很是苍白,沾着点溅上去的血和烟灰,眼下淡淡的鸦青便更是分外明显起来。

张巡眼圈儿又是一红。

他们得救了。

但做到了这一步,他们的陛下也太累了。

张巡瞧着自个儿满身的血污尘泥,又摊开那双沾满黏腻血腥的手,嫌弃地皱了皱眉,下意识想往袍服下摆上蹭蹭,可那衣角也早被血浸得硬邦邦,黑乎乎。

他这模样,还是别去碰陛下了。

张巡最后只能扯过旁边轻手轻脚也在抹眼泪的小兵,附耳过去。

陆蔓与柳绯香很快抱着家中最好的一件狐裘,匆匆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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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张巡的妻妾。

那雪白狐裘显然珍藏许久,毛色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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