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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说给对方,又像说给自己,她语气很轻,也很淡,“动作再不快点,先血本无归的,也许就是你跟我了。”

“放心。”

夜幕沉沉,月色孤冷,四下在通话结束后陷入沉寂,池面也重归平静。

又一把饵料抛了下去。

谢青缦望着池底锦鲤,或是上浮,或是回游,急窜狂舞般,朝饵料涌了过去。

色彩斑斓的游鱼,全无往日的悠游自在,在月色下黑压压一片,陷入新一轮争抢。

她面上始终没什么情绪,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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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宝珠离京后,谢青缦才觉出冷清。

京城禁燃烟花爆竹,不管院子里布置得如何喜庆,胡同里如何张灯结彩,佣人如何忙忙碌碌准备年夜饭,总觉得少了许多热闹,也少了许多年味。

唯一让她生出一点好奇心的是,“你们北方人,是不是过什么节都能想到饺子?”

立冬、冬至、小年夜,再到除夕,不管当天做什么菜式,好像都会添一道水饺。

“其实是我自作主张,想让您尝尝。”刘姨一向很热情,“给您备好的年夜饭是按港城的菜式做的,不过在北方过年,吃饺子交好运。祝您平安如意,团圆美满。”

谢青缦听完,无声地笑了笑。

她朝对方伸手,“借一下你手机。”

“啊?”刘姨愣了下,往围裙上擦了擦手,将手机递了过去,“好,好。”

谢青缦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几下,用自己的手机扫了个码,而后递还给她。

下一瞬,机械的女声提示音响起:

支付宝到账88888元。

刘姨反应过来,表情微微震动。她虽然很欣喜,但整个人很局促,连连摆手,“谢小姐,这,这太多了,我不能收……”

“新年红包,哪有拒绝的道理?”谢青缦故意强硬了两句,打消了对方的顾虑,“你不收,我会觉得很没面子。”

“那,”刘姨终于面露喜色,“那我先收下。”

她对着谢青缦夸了好一会儿,“您那么漂亮,还那么心善,平时脾气又好,跟个活菩萨一样……我都有点受之有愧了。”

谢青缦笑着摇了摇头。

“早点回家吧,让他们也都回家过年,”她的语气始终温和,“我用不着这么多人忙。”

“那您——”

看到了对方的迟疑,谢青缦知道她想说什么,“别担心,以前我就不喜欢被家里拘着。今天又没什么事儿,你回去就行。”

“欸欸,好。”

谢青缦望着她喜出望外,将消息和喜色传到了外面,想得出神。

往年她确实不在乎除夕家宴。

那时的她觉得,正式场合下的饭局规矩太多,很不自在。

反正哪天都能团聚,还不如对着曼哈顿的夜景发呆,在大溪地海滩晒太阳,时装周后飞科莫湖度假,去阿斯彭Après-Ski,或者在Ibiza的电音节蹦迪……

她在外面不着家,而她大哥谢易,会扔下手上繁冗的工作,飞过去逮她。

所以她的不在乎,也只是那时候。

谢青缦眸色淡了淡,没有一丁点品酒的兴致,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光线折过花几上放置的水晶瓶,琥珀金的Hennessy李察,香气奔腾。微甜的果香里,混着一丝烟熏感,浓郁又厚重。

只是酒精灌喉,刺激得人难受。

谢青缦酒量好,很少喝到酩酊。但偶尔,她也会讨厌这份清醒。

比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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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京郊西山。

连绵不绝的山脉宛若腾蛟起蟒,蜿蜒曲折,天冷得滴水成冰,泉水却涧涧流动。藏风聚水的位置,松柏苍翠,竹林掩映,其间坐落着一处隐秘的休闲所。

外面传来一阵“突突突”的轰鸣声。

盘旋在空中的直升机正在减速,正朝空地降落,螺旋桨掀动了一阵气流,冷风飒飒,卷走了地面的尘屑。

机舱门打开,风扬起黑色大衣的衣角,猎猎作响。

叶延生整个人拢在阴影里,身形硬朗,面色冷淡,像一把薄而利的军刀。

他直接跳了下来。

“我当是你大哥回来了。”薄文钦等他走近了,才笑着问道,“怎么从这儿来?”

“他是回来了,结果碰上了我爸,见个面直接变述职了,”

叶延生懒散地嗤了声,“最近我爸火气大,我再不走,指定得跟着吃挂落儿。”

他下巴一抬,朝另一个方向示意,“什么情况?”

一辆越野车刚从山路绝尘而去。

车子驶离前,叶延生还在直升机上,略略扫了眼,认出了是李家那位的大秘。

“说来话长,”薄文钦摆摆手,“来找我家老爷子的,就是想让我牵个线。”

他笑意深长,“他这几年平步青云,还没谁能当他的对手。不过齐家那位也是深藏不露,比想象中得还难缠,年后苏城怕是要有大变动了。”

叶延生倒不意外。

“善弈者,通盘无妙手。能稳扎稳打的,往往走得更长远。”

他轻哂,“再说这批人哪有省油的灯?要不是陆时南在部队,有得热闹看了。”

两人边交谈边往里走。

西山别苑清幽而雅静,配备了专业的医疗团队,是一修养的场所。林间空气清新,风景秀丽,独立的庭院错落开,有种远离城市喧嚣归隐山林的避世感。

进了室内,接待的美人温杯置茶。

明前头采的老树种狮峰龙井,透着一股兰花香,色翠香持,鲜爽甘醇。

“你年后什么时候调任?”

透雕灵芝方桌上放着一盘棋,薄文钦之前在打谱,摆了一半的棋局。

叶延生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一枚棋子。

执黑、落子。

“不好说,”薄文钦在他对面落座,信手落下一子,“我估摸着,就这两个星期。”

他轻眯了下眼,“也没几天清净日子了。”

闲谈不过几句,打谱成了对弈。

方寸之间,黑白子纵横十九道。两人棋下得紧,攻守交替,杀机暗藏,开局常规的棋局逐渐变得凶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棋面胶着,两人一个攻势凌厉,一个棋路难缠,后几手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又一子落下,手机忽然震动了下。

消息弹出来时,叶延生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掠过去,眉梢轻轻一抬。

【阿吟:除夕快乐。】

难得,她还知道有他这个人。

谢青缦性子冷,平时不发消息,不打电话,更不会主动来找他。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细微的表情被薄文钦尽收眼底,落子时闲闲地问了句:“有事?”

“没什么。”叶延生勾唇,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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