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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景致若断若续,远近相叠,有移天缩地一般宏大的气势,雄浑而气派。

穿过石亭,过桥登廊,嶙峋的假山间流水环绕,几百年的榆树隐蔽在侧。

廊下有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瞧见叶延生,微笑着喊了一声“二哥”。

“你倒是会躲清闲。”

“还说呢,你不在这两天,多少个借着拜年来探口风和求情的。”叶延白不疾不徐地说,“可能有人求到咱妈那了,有些话,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他无奈道,“我说我又管不了你,找我商量有什么用?这才消停了。”

“早料到了,”叶延生轻哂,“咱妈心软,我要是不出去躲两天,一准儿被她念叨。”

几个月前,粤城基金会爆出来的雷,牵扯了华南地区太多人,影响持续至今。

叶延生一向铁血手腕,不留情面,几乎把高层清洗了一遍。主动引咎辞职的,那是问题不大的,已经算下场好了;光被查出来金融犯罪的,都被他送进去好几个了,连带着背后势力,一撸到底。

如今他腾出手来料理总部,人人自危,自然会有坐不住的,想走门路。

将门虎子,最看不上这种货色。

“这帮老东西怕的是经济案吗?粤城的账都快烂到根上了,要不是牵扯太广,背后的势力就该连根拔起。”

叶延生眸色沉了几分,“费了大半年功夫,才勉强‘体面’,还上赶着找死呢?”

叶家的人他能动,只是牵扯了其他几家的势力,盘根错节,总要有所顾及。

毕竟商海厮杀是一回事,牵扯上势力争斗,就是另一回事了。

权力场上,表面看都是一团和气。

较量都是不动声色的,博弈也要顾及全局,没几个人会在明面上争得头破血流。只有真正要开刀的那一刻,才会雷霆一击。

就像下棋。

识局者生,破局者存,掌局者赢。有时候徐徐图之,远比大刀阔斧来得稳妥。

说话间,两人并排穿过长廊。 W?a?n?g?阯?发?b?u?y?e?ǐ????????e?n??????2?????????o?M

“大哥在揽月台那儿,让你忙完过去,”叶延白说,“我就不跟你一起了,这次回来,除了过年,也是公干,没得清闲。”

叶家兄弟三人,除了他转业从商,老大还在部队,老三进了体制。

话音刚落,忽然传来吱吱喳喳的一声:

“您吉祥。”

驯养人员拎着的笼子里,有一只鹦鹉。

靛蓝色的羽毛泛着光,鸟喙如弯钩,一抹亮黄色,像是被金边勾勒。

“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叶延生眉梢一抬。

他勾了下手,驯养人员就很有眼力劲儿地将笼子拎了过来。

“我给奶奶挑的礼物,”叶延白笑道,“怎么样,是不是特适合拿来解闷儿?”

“是挺好。”

叶延生瞧着那只鹦鹉,莫名想到了还在港城的谢青缦——想到她遇到白狮,跌进自己怀里时,那张花容失色的脸。想起她在那种时候,承受不住却又乖乖地全部容纳,眼泪掉下来的样子,我见犹怜。

她好像不喜欢太凶性的东西。

她那么单纯乖顺,清冷娇弱,像未经世事的小白花一样,需要被照顾和呵护。

是他卑劣地给她染上颜色。

眼前这只鹦鹉倒是挺喜庆的,而且被调-教的安静,只会说吉祥话,不会太闹腾。

叶延生勾了下唇,不由分说道,“你再弄一只吧,这只适合当消遣。”

“你拿我的孝心——”叶延白不满地啧了声,忽然品出不对来。

他愣了下,“不是,它适合当谁的消遣?你的其他宠物吗?”

按叶延生的性格喜好,他养的都是些凶悍、难驯服的东西。

比如藏獒,比如白狮,比如扔在国外别墅里的一池子鳄鱼。

这鹦鹉给他养,确定不是留着喂猛兽吗?

叶延生朝后抬了下手,穿过贡式门,也没解释的意思。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叶延白莫名。

-

去见过叶老爷子,天色已晚。

回来一趟,时间不声不响就耗掉大半天,让人不知不觉间感到松懈和倦乏。

叶延生缓步朝揽月台走去。

揽月台在乾和园第四进院,是清朝时遗留下来的戏楼,闲放着没拆。

雕花石拱后,宫灯上悬,遍铺金砖。金丝楠木的院架绘着龙凤和玺彩画,黄花梨木的家具大多缀以螺钿,戏台天幕是金丝织就,匾额上书“百福具臻”,典雅又恢弘。

两侧门海中养了几尾锦鲤,水面映着冬日的暮色,淡薄而萧瑟。

刚踏进院落,叶延生忽然感到一阵寒气袭来。劲风上掠,直冲他的面门。

陡然的清醒。

叶延生侧身闪避时,格挡了一下。力道相撞,发出一声结实的声响。

砰——

铜缸中的锦鲤被惊动,游窜开来,掀动了水波荡漾,搅碎了水面天光。

对方一击不中,但攻势不减,高扫后又是一记侧踢,在叶延生后翻避开时,身形猛然迫近,底掌击腹,后手重拳。

叶延生见招拆招,眸色微沉。

乾和园内戒备森严,多少明岗暗哨,哪能混进来什么匪徒歹人。

不由他多想,面前寒光闪过。

陌生男子的身手十分利落,手腕一翻便拔出匕首,收拳换刃,出手如电。

匕首已至叶延生眼前。

第23章 野性难驯 刀尖几乎贴着他血管滑过……

困在门海中的锦鲤无处遁逃, 藏到了荷叶下,露水如滚珠,砸向水面。

啪嗒——

叶延生反应极快, 微侧了下身, 抬手击腕, 卸掉了对方力道。

锋刃偏转的瞬间, 刀尖几乎贴着他血管滑过, 稍有不慎,便会血溅当场。可他身形却如鬼魅般欺步上前, 一掌劈了下去。力道相撞,寸劲后发, 震得双方骨头都疼。

对方犹不死心,反身上前, 侧踹击肋, 密肘勾顶砍了下去,结果连续几击都被叶延生化去。

叶延生出手愈发狠厉。

连续重拳压制后,他一记前蹴将对方踢出几米。对方分神的空隙, 他旋即上前,折臂擒腕,钳制着对方手臂, 狠狠一扭,迫对方松手。

脱手的利器,转眼落入他掌中。

形势陡转。

冰冷的锋刃调转了方向,破空的匕首如长虹一般,划出漂亮的弧线,堪堪压着对方颈部,停在分毫之前。

门海中的水面恢复了平静, 重新映照出灰淡的天光,和对峙的两人。

交手不过几招,胜负已分——

叶延生手中的匕首抵住对方动脉,只需毫厘,便能致命。

高筑的戏台造就了视觉盲区,一旁的角落里,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难得,身手没落下。”

黄花梨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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