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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越来越收不住劲儿,只闲闲散散地问了句:“不喜欢光吗?”
哪里是不喜欢光,是怕他。
怕他此刻的视线,直白、强势,侵略性极重。像是一种审视,迫得人心惊。
他好像很中意她这张脸。
但也不用这么的,这么的,谢青缦有些失神地回望他,耳根越来越烫。好半晌,都想不出干净的形容词来。
室内古典又宁静,散着淡淡的檀香,谢青缦慌乱间抓住的刺绣罗帐,勾勒着花鸟图腾。光亮已被叶延生遮挡在身后,动作凶且狠,将她罩在阴影里继续。
“别这样,”谢青缦终于受不住,脖颈不受控地后仰,总觉得有些羞耻,“别这样看着我。”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样有多让人害羞啊?
叶延生半垂着视线,听到她声音断断续续,隐隐带了哭意,已然到极限,不由得笑了下。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她薄汗淋漓的脸,往下落去,一直到她颈侧, “可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阿吟。”
谢青缦怔怔地回望他。
像是在思考,又像是被他要过后无法思考,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叶延生也不需要她回答。
他虚握住她的脖颈,墨黑的眸子像一潭探不见底的水,压着她到底:“真该让你自己看看。”
最后一刻的感觉,顺着记忆,从昨夜渗透到现在,强烈到几乎灭顶。
谢青缦摸了下脖颈。
荒唐的回忆霎时被截停,连带着微妙的情绪和那处的幻感都散了个干净。
倒也没那么想立时见他了。
他在美国忙,她还能安生两天,处理一下正事,不然实在是……谢青缦捂了下脸,她还是自个儿回港城吧。
也是很久没回去了。
自京城那股势力下场,将她踢出游戏开始,她一直游走在局外。
但她隐隐有种预感。
港城这潭水,离彻底浑起来不远了。隐藏在幕后的牛鬼蛇神,总会露面。
她倒是好奇,是哪一家,就这么轻飘飘地生杀予夺,掌人命运。也不知这一次,谁会把谁踩在脚下。
谢青缦半托着下巴,抿了口酒。
走神的空隙,来自向宝珠的消息又弹出几条:
【你到底带不带那个小白脸过来?】
【他人怎么样啊?家世好不好?到底靠不靠谱?】
【不如考虑一下我大哥,bb,我愿意叫你嫂子,只要我们能一直一起玩儿TvT】
【我跟你说,门当户对非常重要。要是还不如我大哥,你赶紧把人踹了。】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我,快说你愿意。】
谢青缦差点被呛到,心说“别闹了,你大哥又不喜欢我”,再说她对这人也不来电啊,哪有给自己亲哥和小姐妹乱点鸳鸯谱的。
而且“门当户对”,这是向宝珠的台词吗?
向宝珠自己天天在家里喊“自由万岁,爱情无罪”,搅黄了一堆联姻,现在竟然一本正经地教育起她来了。
真论门当户对,港城和京城才是隔着天堑。
财富和权力相比,什么都不是。所谓的顶级豪门,老钱世家,也不过是权力游戏里的一枚棋。
但她从前,也没想那么长远。
那时她觉得,只要她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前,叶延生没有厌倦这段关系就好。而现在——
谢青缦垂了垂视线,他应该对她有感觉吧?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有几分真心,虽然这大半年的时间,并不是日日夜夜相处,但她能觉出,他待自己很特别。
应该,是喜欢的吧。
第28章 霓虹纷乱 “桃花冇你靓,让我钟意。”……
两日后, 谢青缦提前到了港城。
申戏今年的课时量并不大,时间上比较自由,再加上今年最严的那门课, 导师飞国外参评奖项了, 表演系的学生以实践为主, 并不用日日泡在学校。
正巧她这段时间要试宴会的礼裙, 就约了巴黎的高定团队, 会在港城进行最后一次fitting。
所以提交完相关作业,她就订了最近抵港的航班。
闲来无事, 她还玩了几圈直升机练手。
之前拿PPL,是飞美国上的实操课, 而后才回国内换的执照。但她悬停一直做得不够完美。
回来后,正赶上就近机场相关训练基地维修, 训练计划就搁置了, 一直到今天才想起来。
太久不碰,一上午才找回感觉。
将近晌午时分,风向变动, 不太适合继续飞行,塔台发出指示:
“……转向180,前方AS350下风轨迹向基地转弯, 4号跑道7L允许着陆。”
谢青缦回复指令后,操作掉头。
直升机在跑道上平稳降落,她看到了在远处等待的向宝珠,摘掉了耳机和偏光镜。
“怎么突然想起来玩这个?”
等她走近才出声的向宝珠,妆容精致,唇色娇艳,一身裁剪利落的素色长裙, 慵懒又松弛。
不过她似乎没睡好,长睫轻微遮瞳,冷着张脸,一股子不好惹的恶女感。
很反差。
“难得有空,我来找找手感。倒是你,”谢青缦笑了笑,“谁惹你了,黑口黑面?”
“撞到个扑街仔……”向宝珠冷笑着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不过说来话长,我订了家法餐,先陪我去吃饭。”
谢青缦扬了扬眉。
不知向宝珠从哪儿找了这么个的地儿,Chanel旁边的油压电梯陈旧又古老。
法餐厅的装潢还是千禧年的流行了。
上到二楼,清中期的鎏金屏风后,现场演奏的舞曲缓缓流淌而出,复古的装修风格,有种褪色的纸醉金迷感。
也就六道式还不错。
菜品一道接着一道,侍应生向两人的酒杯中倾倒了白兰地,向宝珠终于忍不住转回话题: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个的‘晚宴纵火犯’?”
“谁?”谢青缦愣住。
“就是之前在高珠晚宴,烧了我高定裙子的外江佬。”
向宝珠咬牙切齿,“工期半年的压轴婚纱款,全世界就那么一条!该死的‘高定杀手’,他烧的不是裙子,是我的好心情。”
“……”
必须承认,向宝珠是个天才,毕竟她能起这么多精彩的外号。
事情都过去大半年了。
谢青缦回忆了下,客观又公正地提醒她,“我怎么记得,你上次说,裙摆是不小心被蜡烛燎的。”
“那也是因为他才不小心!”向宝珠像一直炸了毛的缅因猫。
多年来的教养,提醒她不能在公共场合失态,她很快恢复了面无表情。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昨天,我又撞上这个扑街仔了。”
“哦?”谢青缦来了兴致